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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名不虛傳(感謝專業修魔者盟主的支持)

    牢頭用棍子敲打著一扇牢門,將那牢門敲得一個勁晃動。

    他厲聲喝道:「你們這群賤皮子是不是欠揍了?張開嘴就胡說,怎麼了,嫌嘴巴里的牙齒太多了?你們一個個都是有確鑿證據才被下獄的,誰要惹事休怪本官手裡棍棒不留情,給你們敲掉牙!」

    喊冤聲頓時輕了許多,有些人撇撇嘴不說話了。

    王七麟冷眼旁觀。

    他去過許多監獄,從鄉里的小牢到長安城京兆府的大牢,確實,只要有新官進入其中便會有許多犯人會嗷嗷叫著喊冤。

    稍微有點閱歷的官員就不會管他們的聲音,第一是有許多犯人是慣犯,這些人很油滑,最會找事。

    第二天下所有主審刑獄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能做到完全的大公無私、斷案如神,隨便找一座監牢裡頭都有含冤入獄的犯人。

    所以聽到有人喊冤又能怎麼辦?只能當沒聽見,否則既沒有本事還所有含冤犯人的清白,又不能去得罪本地主審官,接了案子也是白搭。

    王七麟明白這些道理,他已經不是官場菜雞了。

    謝蛤蟆更明白這道理,他低聲道:「七爺,徐爺的安危要緊,咱現在進這監獄裡做什麼?」

    王七麟說道:「我自有安排。」

    牢頭沖他恭謹行禮,說道:「王大人,請您不要被這些賤皮子、爛東西給欺騙,每一個犯人進了監獄都喊冤,可是被他們害了的人才是真的冤!」

    「這裡的人都是經過詳細審查才下獄的,本縣常大人愛民如子、明察秋毫,絕不會製造冤獄。」

    向國光哭著跪地說道:「可是小人是冤枉的,小人冤枉的呀!」

    牢頭冷笑道:「你冤枉的?向國光你敗光了你向家錢財,氣死老爹、委屈死老娘,即使被殺了頭都不冤枉!」

    「你說你是冤枉的,好,那你借喬家的錢還了嗎?」

    「還了我還了,小人真的還給他了。」向國光叫道。

    牢頭喝道:「你胡說!那借據為何還是在喬家?」

    向國光哭著說道:「我向家與喬家是世交,我向國光與喬振英乃是遞過帖子的干兄弟,小人信得過他,所以還錢後他要給小人借據小人沒有要? 小人直接讓他撕掉了事。」

    「可是誰知道、誰知道他沒有撕掉,不不不,他當著我面撕掉來著? 撕掉不是小人簽字畫押那張借據? 一定是他隨便找了一張紙撕掉!」

    「小人冤枉!小人真的給他還上那二百銀銖了? 小人是賣地賣牲口才湊齊的呀!」

    牢頭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閉嘴吧,你湊齊了二百銀銖不假,可是那二百銀銖哪裡去了?被你送進賭坊里了!」

    「賭坊掌柜呂淵可是來做過證的? 你一夜在他那裡輸了二百二十銀銖? 給他二百銀銖,還寫了張欠條欠著他二十銀銖呢。」

    向國光哭道:「沒有沒有,聶頭你這是冤枉小人。」

    「小人賣了田去過賭坊不假? 欠呂爺二十銀銖不假? 可是可是沒有欠他一百銀銖、不二百? 沒有欠他二百銀銖不是不是? 沒有輸他二百銀銖!」

    他越說越亂? 最後徒勞大哭。

    這時候常賀禮也來到男牢? 他急匆匆走進來,詫異問道:「諸位大人怎麼都在門口?」

    牢頭把情況一說,常賀禮皺眉看向向國光,向國光往後倒退,鑽進一團亂茅草裡頭嚎啕大哭。

    王七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繼續往牢里走。

    常賀禮這知縣顯然很有威嚴? 他一露面? 牢房裡頭的犯人們也不唧唧歪歪的折騰了? 都老老實實回到床上。

    王七麟在裡面走,很快發現了目標。

    他站在之前被他送入牢房的衙役高良面前,高良渾身上下乾乾淨淨? 還是風輕雲淡、沉穩有加的樣子。

    牢頭和獄卒應該很照顧他,他的牢間最乾淨最整潔,木床上是褥子和薄被,桌子上還有書和碗筷,其中碗裡有一截吃剩下的雞腿,顯然伙食很好。

    看著幾人到來,高良放下書捋了捋鬍鬚,慢慢走過來下跪,說道:「諸位大人,卑職冤枉。」

    王七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你也冤枉?」

    高良苦笑道:「卑職有大冤屈,請王大人務必明察,昨日之事,卑職也是被蒙蔽了。」

    王七麟道:「你快別說廢話了,那姓薛的商戶已經認罪了,就是你得知那陳氏家裡有五十銀銖之後,見財起意,伙從他來設計陷害陳氏!」

    他又看向常賀禮,說道:「是也不是,常大人?」

    常賀禮輕嘆一聲說道:「高良,事到如今你怎麼還是死鴨子嘴硬?姓薛的布商已經承認了,他生意出現問題,周轉不開了,結果不知道怎麼被你知道這消息,你去找了他,與他一起設下了這陷阱,並答應事成之後分他二十個銀銖。」

    高良悲憤的閉上眼睛說道:「常大人,他真是這麼說的?」

    「不錯!」

    「這是污衊!」高良怒道,「是他知道陳氏家裡藏有五十銀銖,來找了卑職然後設下這陷阱的!」

    常賀禮失望的說道:「總之你涉及此案了!」

    高良苦澀一笑,露出愧色:「卑職讓常大人失望了,卑職確實涉及此案,但陷阱確實非卑職主導,是薛寶才設下的陷阱。」

    「諸位大人知道,卑職僅僅是一名皂隸,又哪能知道一個織布娘家裡藏了多少錢?」

    「是薛寶才知道一切,他是布商,他私下裡找那織布娘陳氏收過布匹,巧合之下看到了她家裡有銀銖,所以起了貪心!」

    常賀禮點點頭,對王七麟說道:「王大人,這話應當是真的。」

    高良苦笑道:「事到如今,卑職還有什麼好隱瞞好撒謊的?」

    王七麟死死的看著他,他坦然的回以對視。

    常賀禮低聲道:「王大人,這高良此言極是,他一個皂隸哪能知道一個織布娘的家裡存款?而薛寶才是個布商,平日裡與織布娘多有來往,事情應當是他主使的。」

    王七麟依然凝視高良。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的說道:「本官今日來牢里見高良,並非是為了栽贓陳氏的案子。」

    常賀禮和高良都是一驚。

    「呃,您不是為了昨天的案子?」常賀禮茫然,「那您來找高良做什麼?」

    王七麟道:「本官當然不是為了昨天的案子,本官也沒說是為了昨日案子而來,一切是你們的猜測罷了。」

    「本官今日來找高良,是因為有人向本官告密,說昨天在酒樓刺殺本官的人是高良!高良曾經行刺本官!」

    這話一出口,牢里牢外都有人驚呆。

    常賀禮下意識問道:「王大人您說什麼?」

    王七麟說道:「昨日中午你宴請本官,本官上茅廁的時候有人偷襲,但本官身手高超,他發現不敵後便鑽入茅坑挖洞逃跑。」

    常賀禮聽的一愣一愣。

    高良茫然的眨眨眼睛,猛的往前一步叫道:「王大人若要懲治卑職實說就是,為何要冤枉卑職?」

    王七麟冷冷的說道:「本官何時冤枉你了?怎麼,昨天你沒有刺殺本官?」

    高良叫道:「王大人昨日壓根就沒有遇刺!」

    王七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道:「你怎麼知道的?」

    高良說道:「王大人乃是聽天監銅尉、是觀風衛衛首,若是您遇刺了,牢里的獄卒早就討論開來,但壓根沒人討論,你怎麼可能遇刺?」

    「即使大人中午遇刺,那也與卑職無關,卑職昨天上午就被鎖入牢里,這樣卑職怎麼去刺殺你?」

    王七麟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知道,案子之所以沒人討論會不會是因為消息讓本官給壓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其實獄卒已經知道案情,而且有人還偷偷去告訴本官說,昨日你曾經托關係離開這牢獄過?」

    高良失聲笑道:「這更是污衊,諸位大人請明察,卑職昨日確實未曾離開過這間牢房,您可以問所有的獄卒兄弟,也可以問這裡的犯人!」

    「卑職或許可以賄賂獄卒將卑職放出,那不能賄賂了所有犯人吧?」

    「再說,哪有獄卒兄弟會把卑職一個罪人放出去?他們不怕卑職逃跑嗎?他們能擔得起私放犯人的大罪嗎?」

    常賀禮忍不住說道:「王大人,最重要的是,眾所周知您乃是聽天監有名的後起之秀,修為高超、身手凌厲,這高良他、他就是個尋常皂隸,他怎麼能刺殺的了您?」

    說著他搖起頭來:「不合常理,這絕無可能。」

    高良也說道:「不錯,王大人,卑職從小可沒練過武功,不會什麼功夫也沒有修為,這樣怎麼刺殺您?即使敢去刺殺您,卑職又怎麼能從您手裡逃脫?」

    王七麟給胖五一一甩頭,胖五一一把抽出腰刀隔著柵欄劈向高良。

    青鳧一族不善戰但不代表他們是戰五渣,他們的修為自然比尋常人要高出許多。

    特別是其中雄性,化人之後便開始修煉武道,一個個很喜歡舞槍弄棒。

    這一刀劈出速度極快,刀刃一閃已經出現在高良脖子上。

    直到刀刃破開高良皮膚,高良才驚叫一聲往後退。

    胖五一收住了刀,他收回來對王七麟搖搖頭。

    這人沒什麼修為,否則在他一刀之下不至於連個反應都沒有。

    王七麟冷笑道:「真會演戲。」

    謝蛤蟆搖頭道:「無量天尊,七爺,他應當不是演戲,現在他是證據確鑿的罪犯,胖五一出刀,他不敢賭這是試探,因為咱觀風衛砍了他也是白砍。」

    王七麟哼了一聲,背著手闊步離去。

    前面牢房裡的向國光磕著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大人,諸位大人,小人就是好賭,小人氣死了爹也沒救回娘,小人該死,可是小人沒有欠錢不還……沒有,沒有呀,冤枉呀……」

    王七麟凝視他一眼,說道:「賭狗不得好死。」

    向國光磕下頭去再沒有抬起頭,抱著一堆茅草嗚嗚的哭了起來。

    牢房裡頭逐漸恢復寧靜。

    夜幕降臨。

    牢房更是黑暗。

    通道里只有開頭和盡頭的牆壁上才點燃了一盞油燈,燈芯被春風吹的緩緩搖曳,沒什麼光亮,只有一點昏黃光芒一閃一閃。

    獄卒拎著發餿的飯桶分了飯,有人嘀咕道:「不是吧,賢哥,又是餿菜飯?這是哪家館子泔水桶里剩下的東西呀?」

    「嘿,還不錯,我這裡頭有一條雞翅膀。」

    「我這裡有半條鯽魚,老冉,你不是喜歡吃魚嗎?我用鯽魚換你雞翅膀怎麼樣?」

    「好啊,換了。」

    相隔兩個牢房裡各伸出一隻手,他們換了東西後頓時一起罵:

    「狗日的老冉,你不是雞翅膀嗎?這它娘是雞骨頭!」

    「你連狗都不屑去日,嘿,你這是半條鯽魚?你它釀這是個鯽魚頭!嘎吱嘎吱,嗯,鯽魚頭滋味也不錯。」

    「嘎嘣嘎嘣,嘿嘿,這雞骨頭也有點香味,裡面還有骨髓呢,可以,這買賣不虧。」

    獄卒轉了一圈後,一陣風吹進來,前後兩個油燈猛的閃爍然後都熄滅了。

    他搖搖頭摸黑走出去又摸黑進來,打開高良房門將一隻燒雞遞了進去。

    頓時有人垂涎的大叫:「我聞見了聞見了,燒雞,是燒雞,高老大又吃燒雞!高老大你給我個雞屁股……」

    高良接走燒雞將雞屁股扔向對面,又把雞頭扔給隔壁,兩邊的犯人頓時欣喜道謝。

    狼吞虎咽的咀嚼聲和高良吧嗒嘴的聲音一起響起,有牢房中忽然響起咳嗽聲,咳嗽聲後是嘔吐聲。

    就在這時候高良猛的撞向柵欄,使勁往外伸手叫道:「救、救我……我我我……」

    他在牢裡面使勁撲騰起來,又是撞門又是翻滾,最終抱著牢門倒在地上。

    牢門外地面上吐著些嘔吐出來的東西。

    隔壁牢里的犯人也在撞門,隨後他們對面的犯人抱著胸膛開始猛烈咳嗽。

    牢里頓時亂了起來,犯人們紛紛大叫,有人大喊『晚飯有毒』,有人跪在地上開始猛掏嗓子。

    有人從外面進來,喝道:「閉嘴,聽天監辦案,閒雜人等都滾到角落去!」

    又有人喝道:「想活命的就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今晚的事就當不知道、就當什麼沒看見什麼沒聽見,否則就送你們一起入土!」

    牢房裡頭迅速的恢復安靜,只有一個牢房裡的人在痛苦咳嗽。

    一個舉著火把的漢子低聲道:「解決他。」

    旁邊的漢子打開牢門進去,刀光在火光中閃耀了一下,刀進肉的聲音響起,牢房裡頭咳嗽的聲音頓時衰弱,逐漸息聲。

    出來的漢子甩了甩刀子,地上多了一溜血珠子。

    舉著火把的漢子冷臉道:「老猿你殺性怎麼還是這麼大?打暈他就是,何必得動刀子?反正他遲早會被毒死。」

    老猿沒好氣的說道:「好,老子動刀子有錯是吧?那待會你來剁這死太監腦袋,奶奶的,老子反正不動刀了,正好免得髒了老子的手。」

    漢子不悅的說道:「行了別廢話,你趕緊切下他腦袋去交差,我給他身上放蠱,巫巫給我這個餓鬼蠱到底靠譜不靠譜?這么小的蠱蟲能吃了這麼大的一個人?」

    牢里響起咔吧咔吧聲,這是牙齒在打顫。

    舉著火把的漢子拉開牢門,老猿將刀子扔向他冷笑道:「大爺說不出刀就不出刀,你自己來吧。」

    漢子一把拍開刀子沉著臉說道:「你要找事?」

    他站在打開的牢門口,一巴掌拍出去,刀子落地,落入了牢房中。

    老猿梗著脖子道:「誰讓你剛才說我的?」

    漢子悶哼一聲,將火把扔給他自己走向牢里,彎腰抓起刀子說道:「老猿你等著……」

    說時遲那時快,扒拉著牢門而隨著牢門拉開被帶到了過道中的高良騰身而起!

    他一腳踢出將牢門給關閉,手掌拍地仿若猛龍出海,身姿矯健遊走沖向對面牢門,抓住柵欄木頭順著牢籠飛快往外逃竄。

    白猿公厲喝一聲轉身去追,結果邁步出去突然慘叫:「它娘的,這是什麼切到了老子的手臂?老虎別跑,前面有東西!」

    高良速度快如疾風,攔住後面兩人後他拍在一扇牢門落地,彎腰飛奔以最快速度衝到了門口,抬腳踢開門板就要龍歸大海、虎歸山林。

    門板一開,一把腰刀飛了上來。

    高良揮手兩道絲線飛出纏繞住腰刀隨意甩飛,他側身一蹬腳踢在門板上,藉助這反作用力飛空而起——

    這時候他視野大亮,牢外一圈衙役舉著火把、打著燈籠,王七麟站在前面,兩邊全是聽天監的猛將。

    空中一隻鐵拳自上而下轟然捶到,夜風破碎,嘯聲滾滾。

    高良自知不敵,只好狼狽的擰腰撲向地面,連續幾個翻滾避開了揮來的鐵拳,這才逃脫了被一拳爆漿的命運。

    他再起身,五把劍出現在他頭頂。

    王七麟喝道:「高良,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高良看向四周,看到了常賀禮和一圈衙役震驚的面容。

    他頹然苦笑,說道:「一切都是王大人的計謀?王大人不愧是聽天監幼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說著他又迅速搖搖頭:「不過王大人真是夠心狠手辣,為了設下這陷阱竟然毒殺兩個無辜人並將其中一人割了喉。」

    「聽天監行事,當真百無禁忌!」

    他的話音正好落下,牢門裡又走出來兩個人,每個手裡都拖著一個人,出來後便扔在地上,立馬有人上來給他們灌水服藥。

    白猿公罵罵咧咧:「真是個大陰閉,你用的是什麼東西做武器?老子往前一衝差點被當場分屍!還好猿爺我帶著一隻小豬進去的,這豬算是替我擋了災!」

    他胸口都是血,手裡拎著一隻身軀幾乎被切成兩截的豬崽。

    王七麟用手指了指豬崽冷笑道:「傻子,被割喉的是這豬崽。」

    吞口低聲道:「這豬崽真可憐,唉,小小年紀……」

    沉一嘿嘿笑道:「阿彌陀佛,七爺說過豬崽待會要做成烤乳豬的,今晚夜宵有著落了。」

    吞口愣了愣,又低聲道:「這次輪到我吃豬耳朵了!」

    常賀禮驚聲道:「高良,你真的會武功?你還是一個武林高手?那你真的刺殺了王大人?」

    高良斷然否認:「常大人不要亂說,卑職……」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抵賴做什麼?」王七麟不耐的說道,「要本官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嗎?嗯?你要逼迫本官說出你刺殺本官的原因嗎?」

    高良面頰抽搐兩下,沉聲道:「王大人說什麼,本官一概不知!」

    王七麟冷冷的笑道:「或許含笑姑娘知道點什麼事,嘿嘿,那麼水靈的大美人,以後進了我聽天監陰獄後,哎呀呀,一朵嬌花呀,嘖嘖。」

    高良驚駭的看著他叫道:「你怎麼知道?你你你,不可能!你們聽天監怎麼能知道這些事?」

    王七麟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高大人,你栽了。怎麼樣,你是主動跟本官走呢?還是要本官在這裡把一切都揭曉出來,然後你引頸待戮再看含笑姑娘被折騰成骷髏?」

    高良失笑一聲,滿臉落寞。

    王七麟對他身後的向培虎點點頭道:「向大人,告訴高大人咱們陰獄裡頭的姑娘都是什麼下場。」

    向培虎冷冷的說道:「上原府有花魁名為影音,她乃是前朝餘孽,被送入陰獄後谷道破裂而死,死後被用來養了蠱蟲,蠱蟲孵化出來後,殘骸又被用來孵化了一個小鬼……」

    王七麟趕緊下壓手掌,臥槽太狠了,咱們聽天監不是庇護百姓、驅逐邪祟的正面英雄形象嗎?這讓你一說,它娘得簡直是大反派啊!

    向培虎說道:「剩下的我不想多說,怕說出來你們晚上做噩夢。」

    一群衙役紛紛低頭哆嗦:謝謝您八輩祖宗吶,您以為聽了這些話我們就不做噩夢了嗎?

    高良說道:「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高某認栽了。不過我要明說一句,昨日我沒有想著殺害王大人,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身手,當時我只想……」

    「你只想給我身上弄點傷,然後去邀功,去以此展現你的能力,好因此而擢升到真定府,是嗎?」王七麟說道。

    高良下意識倒退一步,他看王七麟如看鬼魅:「你怎麼、怎麼……」

    「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他一連說了三遍,語氣一遍比一遍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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