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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穿過叢林,一片陌生(再求推薦票哈)

    五鬼的表現激怒了南詔人。

    小奴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閉上眼睛呻吟一聲:「舒坦,太舒坦了!」

    阿白忍無可忍握拳要衝上去,王七麟雙腳一踏地掠過去掐住他脖子:「想幹什麼?」

    「他侮辱我同族!」阿白咬牙切齒的叫道。

    王七麟問道:「那你同族殺他全家的時候,你什麼感覺?」

    他捏著阿白脖子扔給了小奴邏,冷酷的說道:「看好你的狗腿子,下一次他敢搞內訌,我一劍斷他的頭!」

    阿白氣的渾身發抖。

    小奴邏摁住他肩膀,默默的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指著她說道:「我們現在要一起去找到兇手,查出真相,想辦法讓你們南詔皇族和百姓能免除一場災厄,否則一旦幕後兇手陰謀得逞,你們南詔首先要被分而食之,那時候皇族要被殺的乾乾淨淨,百姓要化為奴隸。」

    「下場比他家人可能還要慘。」他又指向五鬼。

    小奴邏緩緩點頭。

    五鬼失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好,這下子好,哈哈哈,查出真相,桓王繼續對西南用兵,先滅交趾再滅五詔!查不出真相,哈哈五詔內亂,多年來我大漢百姓的血債可以償還了!」

    阿白怒吼道:「做夢……」

    「閉嘴。」王七麟一捏劍訣,金翅鳥御劍從阿白臉上掠過,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翻開的血肉。

    「主人說話的時候,狗要安靜,這是規矩。」

    八喵跳出去人立而起,伸手指向九六。

    九六狂翻白眼並決定好好收拾它。

    小奴邏似乎並沒有因為王七麟對南詔的壓迫和反感而生出不爽之情,她安靜的給阿白敷了藥,說道:「歇息,不要意氣用事了,我們背負重任。」

    阿白低下頭不再出聲。

    徐大湊上來低聲對王七麟說道:「七爺,防備著點這老娘們,她比咱想像中要難對付的多,她不一般啊。」

    王七麟也低聲說道:「人家終究是皇族,肯定習慣了政治鬥爭和權力傾軋,自然是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天色還沒有亮起,他們紛紛找地方睡覺。

    王七麟讓九六值夜,他倚在樹幹上閉上眼睛陷入淺眠,以恢復精力應付明天的事。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臉上熱乎乎的,這是九六在用舌頭舔他,於是他便睜開了眼睛。

    火把已經熄滅了,篝火還在燃燒,名叫丁三的衙役拘謹的站在不遠處。

    他滿臉緊張、雙腿顫慄,說道:「大大人,小的吵醒你了,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跪下磕頭。

    王七麟擺擺手道:「沒事,你怎麼了?」

    丁三壓低聲音說道:「大人,小的有事向您稟報。」

    「說!」

    「那個,您有沒有聽到嗩吶聲?有人在林子裡頭,就是前面那裡吹嗩吶!」他哆哆嗦嗦的舉起手臂指向西南方向,那裡是一片濃密的老樹林。

    王七麟側耳聽去,有風聲、樹葉摩挲聲,但並沒有嗩吶聲。

    他看向丁三,丁三露出個哭一樣的表情使勁點頭。

    見此王七麟踢了踢徐大,徐大的呼嚕聲一如既往的響亮。

    見此王七麟撿起一塊石頭塞進他嘴裡。

    他舌頭挑動,竟然含著石頭舔了起來……

    王七麟服氣了,這它娘夢裡幹啥呢?喪心病狂了!

    他在旁邊說道:「哇塞,哪裡來的漂亮娘們脫衣裳?哇塞,光溜溜啊!」

    「哪、哪裡?」徐大沒睜開眼睛先接了這麼句話。

    王七麟真是服氣了。

    徐大搓了搓眼睛期盼的看向黑夜,結果狗屁也沒看見。

    這讓他很失望,打著哈欠又要睡覺。

    王七麟踢了他一腳,說道:「有事!還它娘睡呢,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你若是現在就想長眠,那兄弟我親手送你一程!」

    徐大搓著臉站起來說道:「好兄弟,一起走,大爺還是等你一程吧。說,怎麼了?」

    丁三驚恐的指向老樹林:「大人您聽一聽,能不能聽到嗩吶聲?」

    徐大也仔細聽,然後說道:「大爺屁都沒聽到,你是不是嚇傻了?聽到了虛幻的聲音?」

    他又不滿的看向王七麟:「七爺你也是,聽風就是雨?隨便一句話就當真了?」

    王七麟翻白眼道:「笨!那片林子有問題,你自己聽,聽見什麼聲音了?」

    「風聲啊,就風聲。」

    「這不就是問題?」王七麟繼續給他飛白眼,「這種林子裡怎麼會沒有蟲鳴鳥叫?而且現在這裡這麼多屍首,夜裡是野獸捕食的時候,為什麼連個上門野獸都沒有?」

    徐大恍然:「對哈,確實是這麼回事,可是七爺你為什麼老是給我拋媚眼?」

    王七麟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老子拋媚眼給瞎子看!」

    他知道這裡不對勁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九六一直在往四周探頭探腦,它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但又不能確定,所以一直很是焦躁。

    再聯想到這附近多年來經常會有人莫名丟失,他覺得今夜肯定是發生了一點事。

    畢竟死了這麼多人!

    王七麟把小奴邏和五鬼也叫醒,讓他們小心,可能有問題。

    阿白說道:「會不會是之前殺死我們使團的那些賊人又回來了?」

    王七麟看了眼小奴邏,小奴邏淡淡的說道:「南詔人沒有你們漢人那麼多的規矩和禮節,長幼尊卑在南詔行不通。」

    阿白明白兩人的意思,又陰翳的閉上嘴巴。

    徐大將王七麟拉走小聲說道:「大爺感覺這孫子以後會成為壞事的關鍵,你看他現在那個樣子,對咱們很有怨念啊,所以要不要直接做了他?」

    「防患於未然!」

    王七麟道:「先不必,我心裡有譜,他一條小泥鰍翻不起驚濤駭浪。」

    他讓其他人留守營地,又將九六和八喵留下監視他們,然後帶上徐大在周圍山林中穿行起來。

    山林裡頭尤其陰森昏暗。

    從裡頭往外看,搖晃的樹枝擋住了篝火的光芒,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樹林裡頭只是環境陰森、氛圍驚悚,其實並沒有什麼古怪事。

    而且他們在裡頭轉了一陣,天色緩緩亮堂起來。

    林木眾多,雜草叢生,徐大便甩著燃木神刀割草砍樹來開路。

    黎明的亮光照進樹林中,樹林裡頭有淡薄的山霧在飄蕩,兩人踏霧而行,有點神仙中人的味道。

    然後徐大收起偃月刀問道:「七爺,咱好像迷路了。」

    王七麟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們進入林子裡光線不好轉了一會,結果現在好像轉不出去了。

    但他倒是不在意,他對徐大說道:「你在下頭警戒點,我飛起來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徐大哼笑道:「何必這麼麻煩,喊一嗓子不就得了?」

    「老鬼!老娘們!」

    「牛八刀丁三方海!」

    他拉開嗓子一陣吼,然後群山響起回音:

    「老鬼!老娘們們們……」

    「牛八刀丁三方海海海……」

    回音不絕,最後的『海海海』聲更是連綿,這股聲音經過山石迴旋和樹林擴散,竟然變成了『嗨嗨嗨』的聲音,就像是老人在喘著粗氣的笑。

    並沒有回應的聲音。

    王七麟立馬知道情況不妙了。

    他們在林子裡確實轉了有一會時間,應當離開了營地一段距離,但這距離沒有久遠到讓他們的喊聲無法傳達過去。

    王七麟示意徐大抽出燃木神刀,他抬腳踢在樹上飛了起來,踩著樹枝一連飛到了樹頂。

    莽莽山林,白霧紛紛。

    無盡的樹枝高舉向蒼穹,如同是這裡站著數不盡的人,舉著數不盡的手臂。

    已經沒有營地的蹤影了。

    他身在半空立馬手捏不動明王印,口中快速誦讀金剛薩埵心咒,施展出了九字真言之臨字真言,不動不惑,意志堅定!

    這樣他閉上眼睛又猛的睜開眼睛,臨字真言施展,如今他修為高深,這真言與以往也不一樣。

    真元化作真氣外放,空氣震盪,隱隱化作一名金剛怒目向外。

    看到的情景沒有變化。

    他深吸一口氣又放出大蟒神,大蟒神能看透一切幻境,所以他們如今若是在幻境之中,那他就能看透一切——

    大蟒神出現,他眼前視野果然有所變幻,但變幻不多,只是出現霧氣消散了。

    也就是說,他們確實陷入幻境中,但這不是普通幻境。

    見此他心裡有數了,便落到地上說道:「咱們應該是中招了,徐爺,這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咱們有可能穿越了。」

    徐大傻愣愣的問道:「啥叫穿越了?」

    王七麟說道:「就是咱們回不去了,可能樹林裡有個蟲洞啥的,咱們不知不覺間穿過去,然後到達了另一個世界,類似於三十六重天,咱們換了一片天地。」

    「也可能是時間穿越,就是咱們從新漢朝穿越回到了秦漢朝代,也可能是去了未來……」

    徐大怔怔的看著他,忽然一拍腦袋說道:「七爺,大爺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鬼鬼祟祟看向四周,迅速招招手道:「過來,周圍有問題,大爺得跟你自己說。」

    王七麟狐疑的靠近,徐大摟住他後從須彌芥子中掏出來個瓶子問道:「你口渴不?要不要先喝點?」

    「有話說話有屁放……」他話沒說完,徐大打開塞子將瓶子裡東西潑向他的臉。

    王七麟一把推開他躲避,不過還是被潑了一身。

    他嗅了嗅後怒道:「你又用尿潑我!」

    徐大驚愕的問道:「你沒有中邪?」

    王七麟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就憑我現在的修為,得多厲害的妖邪能讓我中邪?這又是什麼尿?八喵和九六的靈獸尿?」

    徐大嘀咕道:「你當是靈獸尿好了,主要是七爺你剛才不對勁啊,你說的到底是啥?」

    王七麟說道:「我說的是真事,咱倆有可能被困在了某個地方,你理解為咱們被困在一方化外天地里好了。」

    徐大聽到這裡突然悲從中來:「大爺的!不是吧?如果咱們倆被困死在這裡,以後有人發現倆大老爺們死在個林子裡,會不會以為是倆雙宿雙飛的傻逼想要逃脫世俗的束縛,結果在這裡殉情了?」

    王七麟哈哈大笑。

    只要帶著徐大,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發騷。

    他們兩人在樹林中穿梭,他幾次跳起樹梢往外看,最終找到了一條山路。

    兩人打量這條山路又看路邊山林風景,然後對視一眼一起搖搖頭。

    陌生的地方。

    一陣陣的山風吹來,王七麟聽到了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響。

    有人或者說有東西在靠近。

    他讓徐大收起燃木神刀,然後兩人等候在路邊。

    不多會後,一輛驢車果然出現了。

    車上坐著個老頭,老頭倚在車板的袋子上懶洋洋的眯著眼睛。

    王七麟和徐大盯著他看。

    不管是驢還是老頭,王七麟都沒有發現詭異。

    他有些鬱悶,自己江湖經驗太淺薄了,如果謝蛤蟆在這裡肯定會發現問題。

    當然話不能說的這麼滿,謝蛤蟆還是挺擅長翻車的。

    老頭看到兩人後很是詫異,問道:「咦,你們這兩個後生在這裡做什麼?」

    王七麟笑道:「我們想要去錦官城,不過我倆是外鄉人,所以在山裡轉悠了幾天迷路了。」

    老頭聽到這話後並沒有露出異色,他指向正西方向說道:「你們沒迷路,順著這條路繼續走,一直走,然後就是錦官城啦。」

    王七麟與徐大對視一眼。

    他們還在營地旁邊那條山路上。

    徐大眼珠子一轉,說道:「叔,我倆走了好幾天了,走累了,腳底磨起來好幾個泡,所以你看能不能帶我們一路?我們可以給錢。」

    老頭笑道:「你脫鞋讓我看看你的腳底,看看你是不是說了實話。」

    王七麟驚駭的看向他,這樣的要求我還真沒有見過。

    徐大脫下鞋子把腳往車把手上一放,老頭臉色都綠了:「行行行,信你的話了,你這腳臭成這樣確實像走了很久山路。」

    他又猶豫的看向兩人:「可我這驢沒啥力氣,拖我和車子就差不多了,再加上你們倆大小伙子,它怕是駝不動呀。」

    徐大嬉皮笑臉的說道:「試試唄,我看這驢挺壯碩的。」

    驢車上東西不多,有一摞沾滿雞屎鴨糞的木頭籠子,另外是一些軟乎乎的袋子,老頭說裡頭裝的是糠麩。

    他們坐著糠麩袋子,老頭一聲『坐穩嘍』,隨即鞭子一甩,大驢發出『啊嗚』一聲哀鳴,拖著車子嘎吱嘎吱的上路了。

    王七麟小聲問道:「咱們為什麼非要上車?」

    徐大貼著他耳朵說道:「萬一這老頭不是人,咱到時候從背後偷襲他,這樣穩當!」

    王七麟又忍不住翻白眼。

    老頭很健談,問道:「你倆哪裡人?聽口音是北方的呀,怎麼這個打扮去錦官城?」

    王七麟問道:「我們這打扮有什麼問題嗎?」

    老頭笑道:「這條山路不好走,山賊多、毒蟲多,只有跟山里人家做買賣的行腳商才走,沒見過你們這樣空著手的。」

    王七麟坦誠的說道:「我們是官府中人,要去錦官城裡查一些事,對了老人家,現在是什麼年頭?」

    老頭詫異的回頭看他:「你連什麼年頭都不知道,你還說你是官家人?不大對吧,你們到底啥人?」

    王七麟失笑道:「我們確實是官府中人,在聽天監當差,你知道聽天監嗎?」

    老頭說道:「怎麼會不知道聽天監嘛?抓鬼的、驅邪的,對不對?我們鄉里就有你們聽天監的官,會使打神鞭,能一鞭子把鬼給抽飛了。」

    王七麟點頭道:「對,我們也是這樣的。」

    老頭豪爽的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這破車還拉了兩個大官,其實剛才我以為你倆是劫道的哩,年紀輕輕兩個人又沒帶貨物站在山路邊上,多嚇人。」

    他做了自我介紹,說是姓劉,於是徐大就張嘴閉嘴老劉叔。

    據老劉所講,他住在山裡頭一個漢人寨子中,寨子是昔年百姓為躲避戰亂而進山建成,所以位於深山裡頭,出行不便。

    而他從年輕時候就給村里趕車,負責把村裡的皮貨糧食和乾果送去野市或者城裡城外,再幫村里人從外頭採買所需生活物資,賺個跑腿錢。

    王七麟問道:「那老劉叔你為什麼不做個貨郎呢?你看你有車,只要在城裡買了東西回去賣給村里……」

    不等他把話說完,老劉頭擺手:「不干也不敢,這山里買賣不好干,做貨郎可不能在我們一個村里經營,得去其他村里寨子裡吧?那可去不成,指不定在哪裡就讓人給搶了,人都給你殺了。」

    車子走了不多一陣,然後路邊斷斷續續出現一些平緩山坡,這山坡上多多少少有人家。

    王七麟看到這些人家的院子裡有樹枝伸出來,樹枝上綁著紅布,便問道:「老劉叔,你們這家裡頭種的樹為什麼要綁紅布?這有什麼講究嗎?」

    老劉頭點頭道:「有,誰家生了女娃,當爹的就會貼著院牆種一棵桑樹。這樣女娃長桑樹也長,等到桑樹往外冒樹枝了,就意味著姑娘可以嫁人了。」

    「同時姑娘要用桑樹來養蠶,用蠶絲給自己做嫁衣裳,以後出嫁的時候就穿上這件自己編織的嫁衣裳。」

    「而出嫁之前呢,當爹的會把這棵樹砍掉做成箱子,箱子裡裝嫁裝——這得做成兩個箱子,叫兩箱廝守。」

    「做成一個箱子那就是一箱情願了。」徐大笑道。

    老劉頭說道:「不錯,正是這樣。」

    王七麟讚嘆道:「沒想到這山里還有如此詩情畫意的傳統。」

    老劉頭說道:「嗨呀,讓大人見笑了,不過這也算不上傳統,剛興起幾十年,幾十年之前也有一位跟你們一樣的大人來了我們這山里,他有功名、懂學問,搬來後有了女兒,於是這麼做了,後來有閨女的人家聽說後,便紛紛跟著他家學。」

    驢車慢慢悠悠的走了小半個時辰,然後一片陰影忽然延伸出來。

    王七麟抬頭一看,前方路邊出現了一棵足有兩三人合抱的大樹,密密麻麻的樹枝上掛了好些紅布繩索,頗有點神秘感。

    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呢,突然之間從樹後探出來半截身子。

    一個穿著破爛長袍、瘦的皮包骨頭好像骷髏一樣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看著他們。

    那人探頭出來看了看,又詭笑著迅速藏到了樹後,好像一個正在躲貓貓的孩子。

    王七麟用手肘撞了撞徐大,點頭示意他看這棵大樹後躲藏的那人。

    他覺得那人不像是個鬼祟,如果是鬼祟會帶有陰氣,他能有所感悟,而且看表情看表現確實更像是個傻子,鬼祟沒有那麼傻的。

    他覺得這是哪家跑出來的傻兒子。

    這年頭山村里人太窮娶不上媳婦就會近親結婚,所以傻子並不少見。

    但是等他凝聚目光,那表現鬼祟的男子卻再沒有出現。

    徐大以為他讓自己看這棵樹,便跟著附和了兩聲,然後繼續回去跟老劉頭對侃。

    他想從老劉頭口中問出現在的年頭和一些有用消息,結果老劉頭對官面消息總是躲躲閃閃,後面徐大問多了,他索性張開口開始唱戲:

    「汝南、潁川黃巾何儀、劉辟、黃邵、何曼等,眾各數萬,初應袁術,又附孫堅……」

    驢車順暢經過這棵樹,繼續前行。

    王七麟覺得哪裡不對勁,便轉過身去往後看,即使驢車踩著山路轉了幾個彎,他依然在往後看。

    這時候徐大推了他一把,道:「七爺,咱太沒有見識了,你看這裡又有一棵大樹,這地方大樹挺多啊,而且上頭怎麼都纏著紅布還有繩子啥的?這又是什麼講究?」

    王七麟轉過身去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

    果然,路旁邊又出現了一株足有兩三個人合抱的大樹。

    這樹同樣是有些年頭了,至少有十來米高,老樹皮坑坑窪窪,呈現一種堅硬的鐵灰色。

    和剛才出現的那棵大樹一樣,這樹的枯枝上也掛著不少繩索布條之類的東西,隔近了看,不管是繩還是布條下面還都連了個小布袋。

    然後王七麟仔細看過後便嘆了口氣,說道:「鬼打牆!」

    這棵樹就是他剛才讓徐大看的樹,就是那貌似傻子的男子所躲藏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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