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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保羅心裏面頓時生出了強烈的恐懼,因為他記得很清楚,之前他那兩個死去的室友,在觸髮禁止後的幾十秒里,就是像現在的安德森一樣,一動不動。
「安德森……你……你還好嗎?」
保羅打算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但是安德森卻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正當他打算繼續開口詢問的時候,便見站在走廊里的安德森,突然間變得四分五裂。
從破碎身體裡湧出的鮮血,更像是被加壓一樣,向四周飛濺出很遠。
「啊!!!」
保羅被飛來的血液嚇得癱在了地上,視線頓時被血色斑駁,大腦里一片空白。
像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保羅才緩過神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即將落下的眼淚,在奮力從地上爬起來後,便猛地關上了門。
心臟在胸腔里抽搐著,保羅用力的咬著牙齒,仰著腦袋,明明室友慘死在眼前,但是他現在卻為了轉移注意力,逼著自己不斷去想那些他曾經看過的搞笑段子。
因為他不能難過,更不能流淚,不然,他的下場會變得和安扥森一樣。
可安德森為什麼會死呢?
他明明沒有奔跑,不該觸發死亡禁止才對,他僅僅是離開了宿舍。
難道離開宿舍,也會觸髮禁止嗎?
保羅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那張,不久前才被他發現的新禁止上。
如果仔細看的話,上面還有一個箭頭的圖案。
他覺得他好像找到了原因,箭頭的存在,象徵著離開宿舍。
而被畫在上面的古怪姿勢,則代表著離開宿舍的正確姿勢。
紅色代表禁止,綠色則很可能象徵著必須遵循。
要試試看嗎?
這個念頭剛剛誕生出來,就被保羅完全壓了下去,開什麼玩笑,萬一他猜錯了,自己豈不是會變得和安扥森一樣。
他不想再嘗試了,就這樣待在這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離開。
事實上類似的禁止,在今晚曾不止一次的出現在學校的各處。
有些出現在了空無一人的教室里,有些則出現在了走廊,亦或是某些宿舍中。
並且這些新出現的禁止,無一例外都是綠色的圖案。
新一輪的殺戮開始。
那輪籠罩在整座校園上的紅色月亮,也仿佛變得更加妖異……
隨著清晨的鬧鐘響起,秦川和甄暔都齊齊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昨天一直聊到很晚才睡,嚴格來說聊得並不是有關故事,或是詭秘小說這種存在的正事,而是在聊家常,聊過往。
這個話題是秦川挑起來的,因為他從未聽甄暔主動提及過他的家人。
仿佛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都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
於是出於好奇,他便問起了這方面的事。
甄暔起初並不想談及,但或許當秦川是朋友,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麼,所以便說起了他的過往。
一段他並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因為這其中伴隨著人生中最為痛苦的生死離別。
甄暔本來是一名東亞圖市的聯邦探員,因為為人比較內向,且又沒有什麼志向,所以他一直都過著鹹魚一樣的生活。
有事情就去湊個人頭,忙活忙活,沒事就在家裡研究菜譜。
並沒有那些身為探員,就要清掃罪惡,維持正義那種中二的念想,也沒有因為長得帥,還年輕,就要多去和諧酒吧坐坐,讓自己的下半身能夠得到充足鍛鍊的想法。
他的父母對他也沒有什麼要求,兩個人的感情很好,都有各自的事業,他也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
直到,他接手了一個案子。
那是一起非常惡劣的連環斷頭案。
每個死者,都被砍掉了腦袋,並且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殘忍的兇手就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
甄暔像往常一樣,跟著探局的其他人收集線索,追查兇手。
整整持續了兩個月,案子都沒有任何進展。
他本以為這起案子會像以往那些,無法解決的案件一樣,久而久之就成了懸案。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悲劇卻發生了。
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樣回家,因為探局領導希望斷頭案能有收穫,於是搞了場聚會為他們加油打氣。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並且回來的也很晚。
他回來的時候,他的父母已經睡下了,他沒有吵醒他們,而是來到衛生間裡,打算沖個澡睡覺。
結果就在他沖澡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因為聲音被嘩嘩的水流聲遮掩了大半,所以他當時還有些不確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於是他將門推開一些,試探的問了一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他父母的臥室里,卻又傳出了另一聲慘叫。
也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家裡出事了。
他拿起配槍衝進了父母的房間裡,結果便見到了在他當時所無法想像的一幕。
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
但恐怖的是那女人並沒有眼睛和鼻子,臉上僅僅長著一張布滿鋸齒牙的嘴巴。
在他衝進來時,那女人正在用那些牙齒,咀嚼著他父母的腦袋。
父母的慘死,讓他陷入到了崩潰,他拼命的對著那女人開槍,可女人卻毫髮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