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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玩我?」
「你是誰?」蕭陌懶得再廢話,直接撕破臉的質問道。
「什麼意思?我是張嵩啊!」張嵩聽後急忙否認道。
「你是誰!」這一回蕭陌將嗓門提高了幾分,語氣不容置疑。
「我是張嵩……」
「別以為我不知道,張嵩的死亡時長早就到了,但是你卻還活著。除非你找到了解開死亡契約的辦法,那麼……方便將辦法說來聽聽嗎!」
手機的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但蕭陌卻繼續說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鬼東西,你是從陳河裡出來的,早前還曾附身過其他人身上。」
「你們都會死的!!!」
手機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充滿惡毒的咆哮。
大場面見得多了,何況對方只是一隻鬼魂,所以蕭陌完全不在意,他將手機稍稍拿遠一些,依舊心平氣和的說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非要刻意針對我們。」
「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兒!」
手機里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聽上去全然是一個尖銳的女聲:「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手機里不停的回想著同樣的話,蕭陌無心再說什麼,便直接掛斷了這通電話。但從中卻依舊有咆哮聲傳出來,並且聲音此起彼伏:「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這一刻,整個房間都好似被這股音浪吞噬了。
……
晚上,陳木勝無精打采的坐在飯桌上,看著他媽媽不停的再往自己的碗裡夾菜。
「媽,別在夾了,太多的話我吃不下。」
陳木勝叫住了他的媽媽,心裏面既暖暖的又酸酸的。他不敢哭出來,所以忙壓抑住這股情緒,將腦袋轉去了一邊。
「怎麼了阿勝,從你今天回家看著就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我沒有,只是有些累而已。」陳木勝不敢說出實情,因為他害怕讓他媽媽擔心,而這種擔心又完全起不到作用。
「真的是這樣嗎?」他媽媽狐疑的看著他,然後試探性的問道:「你小子和我說實話,是不是處對象了?該不會被甩失戀了吧。」
「媽。」陳木勝用力的搖著腦袋:
「我才沒有處對象呢,你就不要在瞎想了,快點兒吃飯吧,一會兒飯都涼了。」
聽到陳木勝的話,他媽媽突然笑了出來:
「你都這麼大了就是處對象也沒什麼。再說了,咱家條件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結婚多了拿不出來,給你準備套房子,弄台二十幾萬的車還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
不過身高和樣貌不過關可不行,我可想讓我孫子生的帥點兒。」
陳木勝沒有說話,心裏面則在不停的對他媽媽說著對不起。
見陳木勝不說話,他媽媽也不再說什麼,便拿起碗專心的吃起飯來。飯桌上一時間有些安靜,直到陳木勝悶頭吃了幾大口飯,覺得自己的心緒得以平復一些後,他才又開口對他媽媽問道:「媽,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情?」
「關於我姥姥的事情。」
「你姥姥都去世很多年了,你問她幹什麼?」
「因為我前些日子總能夢到她。」陳木勝將他在夢中的經過對他的媽媽描述了一番。聽後,她媽媽面容變得古怪起來,想了想說道:「你姥姥算是個半仙吧,以前跟人專門學過陰陽方面的門道。健康的時候,總是有人找她算卦,有的她給算,但有的卻不給算,我問她為什麼,她就說那人心不好,給她算了折壽。」
關於這些事情,陳木勝還是多少有些印象的,不過他姥姥應該沒那麼神,因為他記得他姥姥平時也就看個周公解夢什麼的,對於易經八卦這種專業的東西完全不了解。
而他想問的其實也不是這些,而是他姥姥是否與陳河有關。
「我姥以前有沒有墜河,或是其他一些同陳河有關的特殊經歷啊?」陳木勝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形容。
「陳河?」聽到這個鎮木市的一大忌諱,他媽媽不禁皺起了眉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提醒他說:「那河很危險,你小子可千萬別好奇跑過去玩,做什麼事情都要抱著一顆敬畏的心,別什麼都不在乎。」
「我知道了……」陳木勝嘴上答應,但心裏面有多苦澀,多後悔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實上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
見陳木勝聽話的乖乖答應,他媽媽這才回答說:「你姥姥確實和我說過陳河的事情,說她做夢總能夢到陳河,再多的,她當時說了我也懶得去聽。」
「哦。」陳木勝聽到這個消息挺失望的。他本以為他媽媽會知道一些什麼隱秘,但現在看來無疑是他異想天開了。但是眼看著他的死亡時長正在一點點消失,死神的腳步距離他越來越近,他實在是沒辦法再逼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
雖然蕭陌他們還能有所指望,但是有一個道理他一直都很清楚,與其有指望別人的精力,倒不如放在提高自己上。他也絕對不能放棄,就算明知道是困獸之鬥,也要放手一搏。
吃完飯,心緒複雜的陳木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外面,「嘩啦嘩啦」不停響著雨滴掉落窗戶的聲響,窗戶也在風中搖搖晃晃,順著縫隙里不斷湧入陣陣寒意。
陳木勝害怕水,也害怕聽見水聲。於是他便走去窗前,伸手將原本打開的窗戶徹底關合,直到確定徹底聽不見水聲後,他才將自己重重的丟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