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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瞬,他便滿臉駭然的發出一聲驚叫:「什麼鬼東西!」
布袋子被張鐵丟在了地上,因為失去支撐,布袋子在落地後便朝著一邊倒去,這也讓裝在裡面的東西,緩緩的滾了出來。
或者說,是從袋子裡流了出來。
是的,從袋子裡流出來的東西是……人的眼球!
圓圓的眼球上布滿血絲,且每一隻都藕斷絲連,仿佛之前一直浸泡在血水裡一樣。
密密麻麻的眼球不斷的從袋口裡淌出來,張鐵駭然的張著嘴巴,覺得那些緩緩淌出來的眼球,每一隻都在冷冷的盯著他!
「不要怕,是道具,是道具……沒什麼大不了的。」
心裏面不斷安慰著自己,張鐵臉上的駭然才微微有所減少,這時候也渾然將表演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一心只想著看看另外幾個布袋子裡,裝的是不是也是這些噁心人的眼珠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有些惶恐的打開了另外一個布袋子,這個布袋子裡裝的並不是眼珠子,當然,也並不是什么正常的東西……是耳朵。
一整袋染血的耳朵,並且全部都是人耳。
「這味道……嘔……」
隨著袋口被張鐵打開,從中還散發出一股混雜著血腥味,與腐臭的刺鼻味道,若不是張鐵今天沒怎麼吃東西,到現在肚子裡還空著的話,怕是剛剛那一下就會吐出來。
那股味道,實在是太噁心了。
將手上的布袋子遠遠丟開,張鐵緩了好一會兒,才又捏著鼻子打開了一個布袋子,這個袋子裡裝的東西同樣噁心無比,是手指,被一分為二的手指。
將這個布袋子也丟開,張鐵已經是不想再看了,單不說裡面的東西本身惡不噁心,就是那股血腥混雜著腐臭的氣味,便令他難以忍受,直接將他的勇氣消耗了個乾淨。
「這些東西都是怎麼來的?難道是這個村子裡以前發生過屠殺?」
張鐵覺得他應該找個能夠順下去劇情的理由離開這個房間了,他現在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這個房間真心讓他覺得噁心。
當然,他最噁心的還是這個鬼戲劇組。你說拍戲你就拍戲,弄道具就弄道具的,反正觀眾們就只能透過屏幕看到影像,又聞不到味道,何必要真弄那些噁心人的味道出來。
張鐵對於這些可謂是滿腹怨言,在心裏面也將連同蕭陌在內的劇組人員狠狠的罵了一番。不過也就是在心裏面罵罵,他可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畢竟這房間裡說不準有多少攝像機正對著他呢。
心裏面漸漸冷靜下來,張鐵突然覺得他方才說的那句台詞很是腦殘,布袋子裡的耳朵,眼球,手指之類的東西,明顯都是新鮮的,沒有腐爛的。
可見,就是發生屠殺也是近幾天的事情,要是發生在很早之前,恐怕布袋子都爛光了。
想到這兒,張鐵不禁又編了一句詞說:
「不,應該不是以前發生的屠殺,袋子裡的東西都還沒有腐爛,應該就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
這句台詞說出來,張鐵頓時覺得自己徹底從腦殘變成了白痴,因為他所扮演的角色根本就不是個偵探,非但不是偵探,還是一個幾乎沒什麼心思的小白。
所以這種台詞本就不該他說,但是他卻腦殘的說了出來。
張鐵不敢在胡亂說話,想到大雙和小雙還沒有過來,他眼珠一轉自語道:「不知道大雙她們倆個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得趕緊過去將這邊得情況告訴他們。」
嘴上自語著說完,張鐵便打算離開,但還沒等他的屁股離開棺材,便突兀的聽聞一聲布袋倒地的悶響。
「噗。」
因為房間裡很靜,所以這聲悶響張鐵也聽得極為清楚。張鐵心裏面「咯噔」一下,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原本好好立在棺材上的布袋子,此時竟都倒在了地上。
不過對於這些張鐵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繼而朝著門邊走去。但就在這時候,身後則又突兀的傳出一聲悶響:「噗——!」
比起之前那聲,這回的悶響則要來的更大,張鐵止住身子輕咦的轉頭看去。
只是這一看,卻差點將張鐵嚇尿褲子,因為那些原本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此時此刻竟全都乾癟的躺在了地上,換句話說,布袋子裡裝著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
張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結果幾十個乾癟的布袋子依舊好好的躺在地上,非但如此,就連之前那些灑在地上的眼珠也一併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張鐵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但是接下來他則又如遭雷擊,徹底陷入了恐懼的深淵中。因為此時此刻,在他的四周儘是些猶如被鮮血澆灌的長棺。
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房間裡的棺材給圍住了!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因為前一秒它們還在距離他較遠的位置,怎麼可能會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出現在他的身前,並且將他完全的困在裡面。
心裏面滿是驚恐與疑惑,但卻並沒有人過來為他解惑,當然,也根本沒人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張鐵懷疑自己生出幻覺的時候,便聽那些血棺里傳出了一串串拳頭敲擊棺壁的響音,繼而所有的血棺都開始劇烈的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