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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閣嗎?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假期過得不愉快嗎?」
電話另一端的依閣顯然沒有說笑的心情,就聽他聲音急促的回道:「這個暫且不說,我問你個事情。」
張小溪的眉頭皺了皺,微微沉吟了一會兒,他才問道:「說吧,什麼事情。」
「唔……這個……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要是沒這事你就全當是我睡糊塗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抽哪門子的瘋。」
「到底什麼事情啊,弄得這麼神秘,我這著急去廁所,你快點兒說吧!」
「好,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噩夢?」
「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聽電話那端的依閣這麼說,張小溪不知怎麼竟和他方才的遭遇聯繫到了一起,之後便鬼使神差的問道:「別告訴是你在熟睡過程中,感覺有一個人偷偷的潛入了你的房間,並且在惡毒的瞪著你的臉!」
這話一出口,張小溪頓時又打了個冷顫,沒來由的,先前被他忘記的恐懼又湧現了出來。電話的另一端也沉寂了幾秒,並且還發出了一聲倒吸冷氣的磨牙音,之後才又傳出依閣的聲音:「你剛剛對我說的是你不久前的遭遇?」
「這個……」
張小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不過緊接著依閣又說道:「我剛才做的那個夢,正和你剛剛說的遭遇一模一樣!不知怎麼,這個夢讓我非常恐懼,所以我才會給你打電話問問,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這種經歷。」
房間中的溫度霎時又驟降了幾度,張小溪目光驚懼的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又不放心的檢查了一下房間的角落,這才顫抖的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你真的夢到了,並且夢到了我?那你和我說,那個夢具體是怎樣的。」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這個夢非常短,夢裡的你躺在床上,床頭柜上擺放著一架旋轉的風扇,我的視野漸漸與你拉近,隨即,你便滿目驚恐的坐了起來!
然後這個夢就結束了,我便一身冷汗的坐了起來。說真的,我想不到這個夢有什麼值得我恐懼的地方,但是,我心裡卻恐懼的不得了,就好像不確定這件事我會死一樣。
我說完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剛剛真有過這個經歷嗎?」
張小溪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依閣做的那個夢,同他剛剛的遭遇實在是太像了,不,準確的說是完全一樣。
「依閣怎麼會夢到我的遭遇?他又怎麼會做這種夢?而且,我們為什麼都會感到無比的恐懼,就像是有人即將要殺掉我們一樣?」
張小溪今年十九歲,可以說他的心智已經趨向成熟,所以他很快又恢復了鎮靜。
「依閣,你確定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也不是從我先前的話中推測出來的?」
「我敢對你發誓,如果我有你說的這兩點,我不得……」
「好了,我相信你。就如你夢到的一樣,我剛剛經歷過這些,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呢!」
「真的和我夢到的一樣?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或許只是個巧合,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畢竟我們的世界屬於唯物主義。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若是沒有我就先掛了。」
電話那端的依閣想了想,語氣黯然的答道:
「那就先這樣吧,希望只是個巧合,實際上我還挺信唯心主義的。」
依閣在留下這句話後,張小溪便結束了這次的通話。他低垂著雙手,再次帶著驚恐的目光向著房間掃去,無形中,他的身上就好像被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巨石,令他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吸——呼——!」
在做了個深呼吸後,張小溪挺了挺他無力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他覺得這個房間中四處都瀰漫著一股濃重的死亡味道。
兩日的時光匆匆過去,蕭陌攤在座椅上,胃裡正激烈的抗議著。他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飯了,就連水都沒有喝到一滴,眼下就算是昏睡過去,想必都會被餓醒。
今天負責駕駛的人是李帥,就見他兩眼放光的盯著前方,看他那猶如餓狼一樣的目光,恨不得將手握的方向盤給咽下去。
「我要餓死了,俗話說民以食為天,不吃飯,我會失去拉屎的欲望的。」
車中的眾人誰都沒搭理他,顯然,他這種哀嚎的吐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糜爛法師捂著他乾癟的胃「嘿嘿」的笑了兩聲。
眾人別說是吃飯了,就連廁所都沒人敢上,因為那代表著他們要將車子停下來,但停車的後果卻是致命的。
李帥好幾次都嚷著要就地解決,可都被糜爛法師和老高無情的擋下了,不說有沒有欣妍這位女性在,就說是那股尿臊味他們就受不了。
「你以為我們是在駕車旅行啊!你看看誰都沒吵吵餓,沒嚷著要去廁所,這兩天就聽你叫個沒完。我們目前還沒有看到一個城鎮(村莊),所以停車會非常危險,在堅持一會兒吧,車子就快沒油了。
輪迴的第一次就是這樣,根本不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不過下一次就好了,我們可以在城鎮(村莊),去採購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
李帥也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種敷衍了,所以他當即就要對老高破口大罵,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中卻出現了一座城鎮。就像是駕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車,突然駛進了市中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