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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阮族長,金蠶蠱完好無損,蛇人也沒有什麼大礙。我看這一場斗蠱,咱們之間並沒有分出勝負。不過,我看你的麻煩倒不小了!」
蛇人瞪著阮鐵屍,阮鐵屍的身子微微發抖。
「你要幹什麼,你要傷害我嗎?我告訴你,若不是我,你和你阿媽早就死了,還能在阮家村活下去嗎?」阮鐵屍叫道,「你這蛇人,就聽該聽我的話,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蛇人扭動腦袋,發出咔咔地聲音,右手抬起來,將封在嘴上的白布條給劃開了,露出一排漆黑的牙齒。
難怪我聽不到他的呼吸聲,原來嘴巴被封住了,呼吸十分微弱。
這牙齒漆黑,都是因為淬滿了蛇毒。
一旦咬上一口,還是很致命的啊。
蛇人用蛇毒武裝到了牙齒,那麼的他的雙手可能更是蛇毒的聚集物。
可以說,整個蛇人就是可怕的霧氣。
他全身匯集大量的蛇毒,已是毒體之身,或許金蠶蠱都不是他的對手。
至少金蠶蠱無法毒死一個全身布滿蛇毒的蛇人。
我心中也驚訝不已,即便我不被瓊花蟲折磨,也不一定是蛇人的對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從他手下逃走,但是要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阮雲也處於極度震驚之中:「沒有料到,阮鐵屍竟然會有這樣的底牌!」
不過阮雲沒有說對,阮鐵屍的底牌並不聽他的話。
而且極有可能會反噬阮鐵屍。
我手心全是汗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龍魂花的效果漸漸地變弱,我的胸口再次撕裂疼痛,已經開始慢慢發作了。
蛇人撕開嘴巴後,咳嗽了兩聲,方才說話:「阮鐵屍,你最好說話客氣一點。你……再厲害,再厲害,也不是我的對手!」
蛇人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阮鐵屍的。
聽到蛇人的叫囂,我稍微放鬆了一些。
至少不用對付蛇人這種可怕的武器。
阮鐵屍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水,後退兩步:「蛇人,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失望的!」
蛇人的年紀並不大,至少在認知世界上還沒有形成完整的價值觀,他變成今日這個樣子,一切都是阮鐵屍所賜。
他不會恨我,只會恨阮鐵屍的。
蛇人又乾咳了一下,隨即大聲地喊道:「阿媽,阿媽,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死了嗎?你要是了死了,就在天上告訴我一聲。我現在就殺了這是畜生。」
畜生自然是阮鐵屍。
蛇人最開始說話並不連貫,到了現在聲音大了很多,也開始變得連貫起來,也充滿了感情。
看來,他心中對阿媽的感情很深刻。
他叫喊一去,白色布條上就沁出更多的黑蛇蛇毒,是一種因為憤怒,而順著布條縫隙滲透出來。
我忽然覺得噁心無比。
罈子留了一個小孔,並不是給蛇人呼吸的,而是方便把各種毒蛇放進去。
而這些毒蛇會噬咬蛇人,同時蛇毒也會在蛇人身上積攢。
罈子底部的那些蛇骨,應該就是蛇人使用毒蛇留下來的吧。
這個過程太過惡毒,太過滅絕人性。
阮鐵屍竟然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真是令人作嘔啊。
蛇人一連喊了數次,都是在呼喊他的母親。
我看了一眼阮云:「蛇人的阿媽是誰啊?」
阮雲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沒想到阮鐵屍會用這種法子養蛇人的。我其實……可能是個孤兒吧。」
阮雲眼神也變得憤怒起來。
阮雲是個孤兒,若不是老族長阮濟川照顧,或許自己的命運會和蛇人差不多,被埋在罈子里,變成一個全身沾滿蛇毒的怪人。
阮雲接著罵道:「阮鐵屍,想必這就是你的手段吧!你真是個噁心到家的人!」
阮雲很少罵人,到了現在也是忍無可忍了。
蛇人的叫聲傳遍整個阮家村,可他的阿媽並沒有出現。
他漆黑的眸子濕潤了,有淚水流了下來。
淚水流下來之後,蛇人變得更加憤怒了。
阮鐵屍感覺到了這一點,也大聲叫道:「郭雲鳳,郭雲鳳,你快點出來。你再不出來,你兒子就要欺師滅祖,犯下大罪了!」
阮鐵屍還是畏懼蛇人的。
隨即命令阮平,以最快的速度去請郭雲鳳出來。
阮平挨了阮鐵屍兩巴掌,心中不是很好,但是被阮鐵屍一蹬,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衝去。
蛇人身上沁出的蛇毒越來越多,雙眼越發地憤怒,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等著阮鐵屍:「若是我阿媽沒出來見我,我會像毒蛇一樣咬死你的。」
阮鐵屍擦掉額頭的汗水,開始不斷地回頭,期盼著阮平早些回來。
大概十多分鐘後,阮平攙扶著一個頭纏著黑色頭巾的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婦人個子並不高,皮膚枯黃,眼圈很重,應該屬於長期哭泣造成的。
那婦人邊走邊叫道:「我兒!我兒!你在哪裡!」
阮鐵屍方才送了一口氣。
蛇人也呆在原地,嘴唇抖動,方才喊道:「阿媽,阿木,是你嗎?」
阮鐵屍道:「郭雲鳳,你跟你家寶貝兒子好好說說,我有沒有傷害你。我對你很好的吧。」
婦人郭雲鳳推開了阮平,自己邁著步子走了過來,雖然不是很穩,但是每一步都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