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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文青搖搖頭道:「仁貴,我隻身嫁入青崖峒,你待我那般地好,我這一生只有你一個男人。他們不肯告訴我怎麼養金蠶蠱,我一定會自己鑽研出來的。到時候就可以救你了……」
麻若蘭喝道:「刀文青,少在這裡裝可憐!我即便告訴你養金蠶蠱的法子,你也養不出金蠶來。你的心充滿了邪念,你們青崖峒也沒有蠱神呵護,怎麼能養出金蠶呢?」
刀文青惡狠狠地盯著麻若蘭,久久都沒有說話,道:「那我自己養一個蠱神出來。你放心,我刀文青就算養不出金蠶蠱,以後養出來的蠱蟲也會勝過你的金蠶的!」
兩人目光劇烈碰撞,像兩把鋒利的尖刀碰在一起!
「婆娘,我知道我的身體!其實,有金蠶也沒有用的。屍氣侵入我身體裡,傷害了我的臟器,再過上一會,我就要永遠離開你了。」麻仁貴無比動情地說著這話。
「不,你只是手骨腳骨斷了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過來的。」刀文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並沒有傷害他的性命,但是他如果臥病多日,忽然之間吸入大量的屍氣,的確會要他的性命的!」甲奴道。
刀文青對自己丈夫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了,只是抗拒眼前的事實罷了,甲奴的一番話徹底絕了她的念頭。一時之間,刀文青瘋狂地哭泣,抱著麻仁貴,淚如雨下,又對著我們叫道:「你們這些瘟神,都快些離開青崖峒,我一輩子也不願意看到你們!」
麻仁貴與刀文青鬧出了那麼么蛾子,最終落了這個結局,或許是上天的懲罰吧。
人世間最大的悲傷莫過於生離死別。
麻若蘭道:「聖女、甲奴先生、蕭寒,我們走吧。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隨後對刀文青說道:「刀文青,你好自為之吧。麻仁貴已死,你少了靠山,休想打我茶花峒的主意,不然我要你青崖峒一寨子的人陪葬!」
麻若蘭說完這話。我、麻若蘭、聖女、甲奴先生一行四人離開了洞穴,沿途還能看到不少的金尾蠍子,還有無情的黑暗與悲傷。
出了布滿屍氣的洞穴,吹了一陣山風,我才徹底清醒過來,回想起青崖峒里發生的事情,唏噓不已。
「老姑,你說刀文青和麻仁貴,他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說他們壞人,又總覺他們沒有那麼壞,有著說不出來的苦衷。可是說他們是好人,他們有些舉動又是壞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我不解地問。
「蕭寒,這世上的人便是人,哪有什麼好壞呢?可有一點很重要,只要不傷害別人,就夠了!」麻若蘭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們一行人借著月光,穿過了茂密的林子,往茶花峒而去。一路上麻若蘭捉了一些尋常的五毒蟲,也免得此行空手而歸。
天亮時分,我們回到了茶花峒!啟明星掛在天空,過上一會,天就要亮了。甲奴與小黑狗一起住在了茶花峒對面的山洞,聖女與我、麻若蘭一起住在茶花峒的大屋。
麻若蘭找了一個足夠深的大罈子,把四眼蟾蜍放進去,確定它沒有辦法跳出來,養一段時間再說。
她又把路上採回來的五毒蟲封在罐子裡,蒙上油紙之前,將烏青匕首拔出來,遞給我,道:「蕭寒,劃開你的十指,各滴十滴鮮血進去!一百滴鮮熱血養一隻蠱蟲,三年後便是你血蠱,到時候帶在身邊防身!」
第45章 噩夢降臨
罐子裡有三隻蜈蚣。
兩隻毒蠍子。
還有三條黑色的毒蛇。
罐子底部倒入了少量的清水,僅僅淹沒罐子的底部。
我接過烏青匕首,依次刺破手指,讓鮮血滴入罐子裡面。罐子底部的清水很快就被染紅了。
那些毒蟲沾了鮮血,變得急躁不安,胡亂地爬動。不過罐子內側十分地光滑,毒蟲根本就鑽不出來。
麻若蘭用油紙封住,纏上了黑色的線條,說道:「蕭寒,這罐子放在你床頭下面,過上個月,再埋在院子裡。哎,可惜,這次採集回來的蟲子,除了四眼蟾蜍之外,沒有出色的靈蟲!」
麻若蘭又用一隻毛筆,在罐子外側畫上一朵茶花。整個過程十分地連貫。麻若蘭做完這一切之後,方才將罐子遞給我。
我抱著罐子,明顯感到到罐子裡的毒蟲十分不安。蠍子與蜈蚣爬來跑去,拼力要爬出來,可是剛剛爬到罐子中間,又掉了下去。
「老姑,這隻血蠱三年後會是什麼樣子的?」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麻若蘭道:「一切都要看它們的造化。時間也不早,早些休息,等明天我再教你!我可能……算了,明天再說吧。」
麻若蘭欲言又止,安排我去休息後,又給五毒聖女安排了休息的房間。
我抱著罐子進了房間,就放在床下面。
我躺在床上,思緒飛動,想起了妹妹,雖說知道妹妹是毒神帶走了妹妹,可依舊是杳無音信,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想見,想到這裡,我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打濕了被單。
咚咚!噝噝!床頭下的罐子發出動靜,應該是蠍子與毒蛇撞擊聲,它們被封在罐子裡,沒有了自由,不顧一切地反抗!我何嘗不是一樣呢。
我身體裡留著兩隻蠱蟲,不能離開茶花。
我心中說道:「既然大家深陷在牢籠之中,那我們都要好好努力。你們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獲得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