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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嘆一口氣,看了夜色中茶花峒,終於嘆了一口氣:「阿木,我們走吧。經由這裡,咱們先去鳳凰縣城。然後直接離開鳳凰縣城。」
阿木道:「好。蕭寒,我再給你一張人皮面具。貼上人皮面具之後,樣子就會完全改變。再也不會有人認出你。我的樣子也會改變的。」
阿木換上別的顏色,我也貼上人皮面具,的確是看不出會變成什麼樣子。就算是陳思站在我面前,可能也認不出來了吧。
夜色已深,我走在深山之中。在快到達鳳凰縣城後,阿木給了我一張人皮面具,又教我使用人皮面具的辦法。之後,阿木又拿出一些錢。
這是白袍人留在山洞裡的錢,夠我們一路上花銷。我們到了鳳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買了新衣服,發現自己鬍鬚和頭髮都很長,只是將頭髮稍微整理一下,鬍鬚依舊留著,看起來倒像是草莽漢子的模樣。
我按照阿木的要求,給它換上了新的顏色,又給它弄了一件麻衣穿在身上,這樣看起來,樣子的確是變了很多。我們只在鳳凰城做了短暫的停留,便離開了鳳凰縣城。
我與阿木商量好了,先往西邊走。去雲貴川藏一帶看看。阿木道:「蕭寒,主人告訴我。預言之子有一些特徵,咱們按照這個特徵。就可以尋到他的。至於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那就要看上天的旨意。」
隨即阿木告訴我一些特徵,其他特徵都很平常,比如說個男孩,男孩出生後命運坎坷,這些都無法當做憑據。倒是其中一個,就是預言之子出生的時候,身體裡會帶有一隻厲害的蟲子。這蟲子自天而降,乃是少見的蟲子。
有了這個依據,倒也好辦了。畢竟出生帶有蟲子的人,出生後肯定是個怪胎。壞事傳千里,若真有這樣的人。這事情肯定會在某一個範圍傳開的。
我與阿木自湖南往西走,進入貴州,傳過市鎮,經過村落。一路走來,倒也遇到了一些孩子。可是偏偏沒有符合預言之子特徵的。
一路上走來,倒救了幾個棄嬰。我一路走來,方覺得世道艱難。稍有殘疾的孩子,都會被父母拋棄。當然,男孩很少,多數是被拋棄的女嬰。
我救活他們之後,自己無力撫養,只能把他們送到孤兒院這些地方去。一路上酷暑寒霜,倒也見識了不少的蟲子,也弄清楚了一些草藥。
我便多弄草藥帶在身上,又設法弄了一些蟲子,漸漸地摸索出一套救人的法子。之後,倒也出手救了一些人。畢竟我的法子有限,除了應急之外,多勸他們趕緊去醫院。
我自然想到了麻倫,我告訴過他,要傳他一門救人的蠱術。他也發誓把蠱術與苗醫苗藥結合一起救人的。時光荏苒過去,我卻沒有機會親自教導麻倫了。
我在貴州境內呆了幾個月後,本想去四川,想起自己去過蜀南的竹海,到過阮家村,便改變了路程。從貴州進入雲南滇地。雲南氣候宜人,雖然到了冬天,但是氣溫也算合適。
等過了這個冬天再離開雲南吧,我心中暗想。我進入雲南,到了困難,去大理,去麗江,到了蒼山下面,整個雲南境內走了一圈。這當中遇到了一些怪異的蠱蟲,化解了一些爭端。
可惜的是,依舊沒有找到預言之子,轉眼就是年底。我的鬍子越來越長,頭髮也越發越長,紮起來都留成了一個辮子。
次年,我便離開了雲南,進去廣西境內,過廣西進入廣東。而後進入福建、江西、浙江、又一路北上。春去秋來,又是一年。
之後入河南、山東、河北,之後一路走出山海關,到了關外。之後又是一年。關外物產豐盛,人傑地靈,地大物博。我走了很多地方,去了很多地方。
時光荏苒,不由地凜冬降臨,大雪飄落。
我忽地想起謝薇,便道:「阿木,你記得不,謝薇的謝家好像在關外,說是在長白山下。我想去看看。你放心,三年過去了。我現在這個模樣,就算是謝薇,也認不出來。我只是想確定,她有沒有回到謝家!」
阿木道:「可以,我們去謝家看看。」我沒想到竟然答應了下來,可能是他清楚,漫長的尋找過程中,日子太過乏味,是需要找些事情調劑一下。
我稍加打聽,還真是打聽到謝家所在。位於長白山山脈中段所在的位置,距離五大連池不遠,既然來了這裡,自然要去看看。一路上雖有曲折,但還是平安無事到達了謝薇所在謝家村。
謝家村是個很低調的村子,距離市區有一些距離。我到的時候,正值下午時光。阿木道:「蕭寒,謝薇既然在茅山呆過。你可以以茅山弟子身份前去詢問。這樣就可以問出個所以然的。若是謝薇在家中,你便說是奉了茅綠華的口諭,過來詢問的。我在附近等你出來!」
我心想,還是阿木考慮的周到,這樣既可以打聽出謝薇的消息,一旦遇上謝薇,也有說辭。我現在這個樣子,倒也算上苦行道士的樣子。
前幾日剛落下一場大雪,謝家村屋頂上都是積雪,倒是入村路上的雪被清理乾淨了。我入村後,尋到一人,禮貌地問道:「大哥,你好,我是從茅山來的清風!聽說謝薇師姐是這裡的人,我想問一問,謝薇師姐在不在家中。家在哪裡,帶我去看看吧。」
那人年過四十,個頭結實,一口東北腔很濃:「我的天,我們這風都是從北邊吹來的。你這清風是怎麼來這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