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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衷地感嘆:「謝薇竟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啊!不知道她現在在不在西安城內,還是離開了這裡呢?」
陳思想了一會:「蕭寒,既然謝薇已經決定了,就不會再更改了。她現在可能不願意見到你,我想等到機會成熟,還是有可能見面的,你何必勉強自己呢。」
我搖搖頭:「這不是勉強自己,我只是希望謝薇不用把生活過得那麼難。哎,她隨我一起出來的,要是……不開心,我會自責的。」
陳思說:「蕭寒,你不要把事情都拉在自己的肩膀上。謝薇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聰明。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所以才回義無反顧地追上去。若是退縮了,會一輩子鬱鬱寡歡,這樣對謝薇反而不公平的。」
我點點頭:「好吧,那我就不勸她離開鬼王,只是想乘著離開西安之前,和她見上一面,再說一些話,也就夠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走遍了西安城,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到蕭天兵,也沒有打聽到宋世遺住在哪裡。鬼王和謝薇也都不見蹤影了。看來是蕭天兵把他們都帶走了,並沒有留在西安城。
我心中感慨萬千,不知此次分開之後,還有沒有可能和師姐謝薇相聚。可待下去也不會再相遇,蕭緲休養幾日,可以下地走路,慢慢地雙腳恢復,可以小跑了。
陳思道:「蕭寒,謝薇可能不願意見我們,咱們在這裡找上十年九載,也不會再見面的。走吧,早些回去吧。給他們一些時間吧。」
我明白這個道理,可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又找了七八天。可西安城太大了,附近還有好多地方,根本沒有辦法窮盡任何一個角落。
半個月過去了,我才算徹底死心,一行人方才動身,離開了千年古都西安。自從離開西安後,之後再也沒有見過謝薇。不得不說,這是我一生幾大遺憾之一。
從西安出發,一路南下,先到陝西安康,經安康,進入湖北,過湖北房縣,而後到達宜昌,經宜昌到達湖南張家界,之後到達鳳凰縣城,一路陽光正盛,正值夏日,多是晴朗天氣。
我們並不要緊的事情,一路上也算是遊山玩水。蕭緲的行動和常人一樣,可以自由奔跑,隨我們登上高山也沒有什麼難事。一路下來,蕭緲的個頭和身板也強壯了不少,不再是以前消瘦的樣子。
白袍人去過很多地方,見識很廣,每到一處,便和活字典一樣,講解每個地方的人文典故,令我收穫頗豐。
蕭緲和陳思的關係也越來越好,我看在眼中,心中歡喜,精神也很振奮。這麼些年,從未有一段日子回像現在這麼開心,無憂無慮地遊山玩水。
一路走來,到了八月份,方才返回了鳳凰縣城,又在縣城裡買了很多必備生活用品,距離九月底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決定先帶妹妹回到茶花峒,白袍人要住茶花峒還是毒蟲洞,隨他自己決定。
「蕭緲,等下見到麻老姑,你要多多注意啊……麻老姑和之前那個麻若男很像。但是麻老姑是好人,你不用害怕的。」我怕妹妹心中還有陰影,便提前告訴了蕭緲。
「哥哥,你放心吧,你這一路上跟我說過好多回。我記住了,麻若男是麻若男,她已經離開人世,臨死前悔過了。麻老姑是好人,救過你的命。我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蕭緲氣色大好,對新生活充滿了希望。
從鳳凰顯出出發,一路下來,發現山間開始修路,一條寬闊的公路要在山間穿行,會通往茶花峒。
以前也修過半截,因為資金的問題,停了下來,現在看樣子,要全部修通了。以後從鳳凰縣城直接可以坐車到達茶花峒了。我們依舊走小路返回茶花峒。
到達茶花峒的時候,正值下午時光,氣溫還有些炎熱。黑狗已經迎了村口,歡快地叫了起來,尾巴擺動,忽地看了一眼白袍人和蕭緲,叫了兩聲。
「黑狗,這是先生,這是我妹妹,你以後可不要亂叫……尤其是我妹妹啊。」我說道。
黑狗有靈性,輕快地甩動尾巴,很快就接納兩人。蕭緲歡快地說道:「這狗可真聰明。」黑狗又嗡嗡地叫了兩聲。
進了寨子後,遠遠地看到了大屋。麻老姑坐在屋檐下,不斷地咳嗽,氣色好轉了不少,但是咳嗽卻落下了病根。麻老姑見我回來,喜出望外,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蕭緲見到麻老姑,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反應。麻若男雖然和麻老姑樣貌相似。但這麼多年過去,麻老姑已經蒼老,和蕭緲心中記憶中的樣子大不一樣了。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蕭緲心境也成長了不少,當年令她驚慌的事情再早已過去。
我跑了兩步:「老姑,我回來了。這位是先生,這是我妹妹蕭緲……她沒事了,很好,很好。您老人家的身體怎麼樣了……」
麻老姑愣住,看著蕭緲:「你……真是蕭緲啊。你能站在這裡,太好了。這些年你受苦了,我替我妹妹想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她。她……最後也悔改了。」
蕭緲走上前:「老姑,我聽哥哥講過你。你妹妹已經離開人世,我恨與不恨她,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得失。反而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恨著她,心裡就多一個負擔。但我一下子就原諒她,那也不可能的。我這些年吃得苦,都是因為麻若男而起……」
蕭緲這番話很正確,麻若男已死,再也不需要蕭緲的原諒。但強迫蕭緲原諒一個害過她的人,這很殘忍,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