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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聖女與毒神早就知道離開崖底的道路,一想到這裡,我驚出一身冷後,整個後背心都濕透。白雅和毒神可能早就期待我經由深潭逃走,等看一場好戲。

    我忙擦去額頭的汗水:「蛇兄,我們去爛泥潭那邊,今晚就在那邊睡一覺吧!」蛇兄聽懂我的話,從大石頭下面溜出來,跟著我一起,到了爛泥潭之中。

    毒神跟在後面,也沒有多說話。我與蛇兄一起進入爛泥潭之中,我曾在這裡度過無數個漆黑而孤獨的夜晚,無數次在溫熱的黑泥之中沉睡過去。

    此次重返這裡,並不覺得陌生。白蛇進入爛泥潭之後,身子潛伏泥潭中,只露出蛇頭。我靠在蛇兄身上,讓胸口與腳踝完全莫在黑泥之中。

    黃昏來臨的時候,有些回歸洞穴的五毒蟲與蛇類經過這裡。毒神出可怖的叫聲,咬掉毒蛇的腦袋,連同毒蛇全部吞了下來,動作非常地可怕。

    我道:「毒神,看來我白天看到的死蛇都沒有腦袋,原來都被你吃。」毒神並不是為了吃蛇頭,而是毒蛇毒牙上的毒液,都進入他的身體裡面,藉此來積攢毒素。

    獵食過程中的毒神非常可怕,扭頭看著我,腦袋上更是鼓起奇怪的點點,異常地猙獰,咧開嘴巴,牙齒黑漆漆的一片,也是沾滿了劇毒,咔咔兩聲怪叫,竟然不是人的聲音。

    我不由地了冷顫,看來此人一切生理機制都生了改變,必須移開毒蟲中的毒素,方才維持生命。他吃下大量的毒蛇舌頭之後,又抓了不少毒蠍子與毒蜈蚣,腹部漸漸地隆起,身上的毒瘴氣散步在兩隻巨大的蠍子手上,一看就是極其厲害的武器。

    眼前的毒神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徹頭徹尾的怪物了。這樣的怪物,不應該再活在世上,我心中下了結論。

    毒神獵食大量的五毒蟲之後,最終滿意地坐在爛泥潭邊上的石頭上,出一聲飽嗝。黃昏過後,便進入漆黑的夜色中。山谷中沒有亮光,只能抬頭看著頭頂上星星。

    星星眨動,如同人的眼睛,我看了一會,心中生出一種無名的憂傷,感嘆地說道:「星星照耀著我,卻無法溫暖我。不知妹妹,是否也在看著星星呢!」

    我暗暗搖頭好笑,妹妹在西北,和湘西相差千里之遙,雲層狀況不一樣,看到的星星也會不一樣。我現在可以看到星星,她未必可以看到星星的。

    我感到傷口慢慢地癢,應該是癒合的徵兆,之前來爛泥潭,都是身體疲乏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睡著的,沒想到這一次,卻格外地清醒。

    「嗷嗷嗷!」就在此時,在一旁休息的毒神,出一聲野獸般的叫喊,猛地往前跳出,一雙蠍子手揮動,直接將一棵大樹斬斷,又胡亂跳動,踢碎了幾塊石頭。

    石頭飛濺,又幾塊飛濺到泥潭之中。

    黑暗中的毒神,雙眼通紅,蹦蹦跳跳,像是一個瘋子。我看了一會,方才明白過來。毒神吃下大量五毒蟲,毒素積攢深厚,有一些勢必會傷害到大腦的正常運作。

    這回劇毒作,使得他的舉止失措,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毒神蹦蹦跳跳了很長時間,方才停下來,有些疲憊地喘氣。

    我一時難以入眠,便問道:「毒神,我看你樣子,站在陽光下是有影子,並非一般蠱人所養的靈體一類,你應該是有實體的。你到底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的蠍子手又是怎麼長出來的呢?」

    第233章 月圓之夜

    黑暗中毒神靜默不語,坐在石頭上,身上的瘴氣緩緩地散發出來,附近的樹葉也跟著枯萎落在地上。

    我一連問了幾遍,毒神都沒有說話,隨即一跳而起:「蕭寒,你不要跟我套近乎,我是不會告訴你,你妹妹蕭緲的下落的!我這個樣子,和你沒有關係!」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就算告訴我蕭緲的下落,也沒有用,反正三天之後,我的魂魄便消失在這個世上,還能有什麼作為呢。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身上的蠍子手是怎麼長出來的。我只是無聊,找你聊聊天而已!」

    毒神扭頭看了過來,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望來:「去你大爺的聊天,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和我聊天。你再多說一句,我擰掉你的腦袋!」

    我心中大罵,真他媽是個瘋子,無可救藥了:「滾你媽的,你要敢殺我就過來殺,老子要是皺眉,就不算英雄好漢。你這惡毒的怪物,沒有人想知道你是什麼來歷!」

    毒神一腳踢在石頭上,那石頭又是粉碎了,嗷嗷地怪叫數聲,蠍子手揮動,冒出一股毒瘴氣,身子搖動,拔地而起,落到一棵大樹上,隨即順著林子快速跳躍,很快就消失不見。

    毒神走後,倒也安靜不少。我在爛泥潭中遊動了幾下,在一側找到了一根硬木棍,質地堅硬,和我之前用的那根硬度是一樣的,只是長度也長一些。

    我試了兩下,覺得非常稱手,便帶在身上。次日一早,天亮後,白雅與毒神便來爛泥潭邊上尋我。毒神的怪狀已經休息,說話也很有邏輯,沒有昨晚那種奇怪的樣子。

    我處於白雅與毒神雙重監控之下,根本無法逃走。轉瞬之下,便到了月圓的當天,一切如毒神所說的那樣。阿木和水怪他們根本沒有找到這裡。

    白雅與毒神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一處稍微開闊地方,用清水把石頭洗乾淨。

    下午時分,白雅道:「蕭寒,晚上就是月圓之夜!能被蟲王大人選中,便是你的福分,你好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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