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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溪水邊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大屋,只看娘站在大屋門口,正擔憂地看了過來,對我揮揮手,喊道:「小心山路,小心猛獸!」
我淚眼朦朧,喊道:「阿媽,你早些去休息。」我跳入溪水中,輕快地跑起來,順著山路跑動。
天色黑下後,我打起了火把,儘量控制速度不牽扯到傷口。
大概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我到了毒蟲洞,順利地進入毒蟲洞中,熟練地到達了螢石洞穴。
洞穴地面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罐子,有很多是我之前沒有見過,應該是今天剛剛挖出來的。
空氣中彌散著各種氣息。
我心跳加速,知道要開始學習了。
第407章 奇怪的分類
我調整了呼吸,控制自己的心情,自信慢慢地走了進去。空氣中瀰漫著數種奇怪的氣息,這些氣息是從罐子裡面散發出來的。
黑白師父二人站在罐子邊上,正在伸手點著罐子的數目。
我好奇地問道:「黑師父,白師父,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罐子?裡面又是什麼蟲子!」
黑師父道:「蕭寧,你數一數一共有多少個罐子,然後我再告訴你。」
我將鐵傘與火把放在石桌上,居高臨下地清點罐子的數量,數到最後一個,一共我二十五個罐子,顏色也有些不一樣。
我以前在天師府琵琶峰上,與黑影呆過半年。他訓練過通過鼻息識別出各種毒藥的氣味。我在清點的過程中,也聞出地上二十五個罐子,它們的氣息各不一樣,由此可以判斷罐子裡的蠱蟲,每一種的屬性與功能都是不一樣的。
二十五個罐子,二十五隻不一樣的蠱蟲。
白師父忽然把他深埋在毒蟲洞裡的蠱蟲挖出來,一定有他的考慮。
「我數清楚了,一共有二十五個罐子。」我大聲地應道。
黑師父道:「對了,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二十五個罐子分類。分成幾組,每一組有幾個罐子,我與你白師父都不會告訴你。一切由你自己判斷了。」
聽了黑師父的話,我心中有些詫異,本以為第一天會學到厲害的控蟲術,沒想到只是簡單地分開罐子。我以為黑師父故意捉弄我,不由地看向了白師父。
白師父白袍一展,道:「蕭寧,按照黑師父說得辦,你儘快把它們分類。我這裡有皮手套,你不要是罐子散發出來的毒氣所傷害。好了,現在開始吧。」
原來是他們兩人商量好的內容,我便不再反駁。
白師父把皮手套丟給了我。
我戴上之後,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站在一旁看著。
黑白師父二人退到一邊,白師父從一旁的角落取出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副圍棋,道:「師哥,咱們來手談一盤。」
黑師父微微搖頭,道:「師弟,你真是個稱職的師父啊。」
手談是圍棋的別稱,之所以叫做手談,是因為在下棋的時候,對弈的雙方均需默不作聲,只靠右手的食指、中指運籌帷幄,緊靠落子的節奏與力量來判斷對方的心智變化,就好像兩人的雙手在對話一樣。
白師父拉著黑師父手談,就是不讓兩人說話。
兩人不能說話,自然就無法指導我把二十五個罐子分來了。
白師父道:「師哥,手談不語,你記好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讓你三子。看看這些年,你有沒有進步。」
黑師父道:「好,有幾十年沒有跟你下圍棋了。咱們今晚再試試,看我能不能贏你。」
棋盤擺開之後,黑白師父坐立。
白師父在對角星與天元位置落了黑棋。而後黑師父執黑子,白師父執白子。
一黑一白,正如他們所擁有的顏色一樣。
當年二人一起學藝的時候,就常常在一起下棋,下棋的時候,可以讓雙方的心境平靜下來。平日裡有什麼怒火,也可以通過下棋來沖淡心中的怒火。
二人便開始了棋局,棋子咔咔地落在了棋盤上。
兩人自學藝開始,就開始下棋,其動作與棋品都很純良,一開始就不再多說話了。
我也把注意力轉移到洞穴中的二十五個罐子裡。
我心中想到,任何事物的分類都有一類的標準,譬如時間的人,按照性別,可以分成男女;按照年齡的來分,可以分成小孩,青年,中年,老年;按照國別,可以分成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
每一種標準不一樣,那分成的組數也會不一樣,而每一組的數目也會不一樣。
二十五個罐子,又該按照一個什麼養的標準來區分呢。
分成幾組,每一組的數量又是多少?
我循著罐子的外圍走動,心中思索了許久,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我鼻子嗅動,決定先按照罐子散發出的氣味來區分。
我嗅了嗅每一隻蠱蟲的氣息,發現罐口被封得很緊,能散發出來的氣味十分有限。而氣味的各不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來區分。
我搬動了幾下,只是作罷。
時間飛快地流逝,我都沒有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標準,將它們區分開來。
咔地一聲!
棋盤上的最後一顆棋子落下。
黑白師父數目之後,最後還是白師父贏了。
黑師父道:「師弟,沒想到這麼些年來,你的棋藝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