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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那我們該怎麼辦?茶花峒里有謝姑娘,有黑白師父,自然很安全,而是二叔那邊,會很糟糕的。難道我要留在這裡,干著急嗎?」
白師父在屋中走動,來回踱步,道:「不要被對手的花招迷惑。孟二爺最終目的,就是為了你與孟定雲,所以他的殺招不會放在白龍峒那邊,只會留在茶花峒。從豬臉大蝙蝠到入夜的孟竹,一切都在往前面推進著。」
黑師父道:「老白,你這個分析很有點道理。我在想,孟二爺可能不知道蕭寧還活著。咱們就假裝孟竹刺殺成功,或許有辦法將他們引出來。」
白師父側目看了一眼黑師父,愣了一下,贊道:「這麼蠢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黑師父揮動袖子,喝道:「你這張嘴,還真是能說。是啊是啊,蠢辦法只能我想出來。」
我心中一動,忙問道:「孟竹已經不見了,咱們如何去見孟二爺呢?」
白師父補充了黑師父的計謀,道:「孟竹受了重傷,活下來的可能本來就不大。孟二爺看不到孟竹,不會放在心上。」白師父說完這話,轉頭看著白靜。
女殺手白靜道:「需要我幫忙的,白骷髏大人直說無妨。」
白師父移動腳步,將地上的黑竹竿撿了起來,遞給了白靜,道:「你帶著蕭寧出茶花峒,到了茶花峒的時候,就用黑竹竿敲動。我相信,會把孟二爺的人引來的。」
白靜沉思了一會,接過了黑竹竿,握在手上,咬著牙點點頭。
我們商量好之後,一行四人便走出了院子。
天上飄著幾朵厚厚的雲層,月亮的光輝完全被遮蓋住了。
孟定雲休息的房間裡,點上了一盞油燈。
謝姑娘順著遠處奔襲而回,動作優雅,十分好看,輕便地落在屋頂之上,目光遠眺,見我們從院子出來,身子一躍,追了上來。謝姑娘問道:「你們要幹什麼去……孟竹的徒弟怎麼在這裡……」
白師父道:「孟竹已死。我們弄清楚孟竹帶隊來的人,是一個叫做孟二爺的人。我們想設計將這個孟二爺引出來。」
謝姑娘訝異地問道:「孟竹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點頭道:「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忽然出現在大屋前後,好在凶蟲氣力耗盡,並沒有被孟竹所用,我乘機放倒了孟竹!」
謝姑娘眉頭緊鎖,道:「好險啊!一個小時之前,我被一個黑衣人引開了一會。原來是為了給孟竹創造機會啊!」
白師父道:「他們都算錯了,今日的蕭寧不再是三年前的蕭寧。謝前輩,請你照看這裡。我們去去就回。今夜怕是多雲,沒有月光出現,謝前輩多多珍重。」
謝姑娘道:「你們自己也要當心。」謝姑娘身子展動,重新回到了屋頂上。
我們四人往寨子外面走去,茶花峒里靜謐如水,漆黑無比,偶爾能聽到狗吠聲,以及寨子裡老人的咳嗽聲。
快出寨子的時候,黑師父道:「蕭寧,你躺在地上裝死吧吧,讓小丫頭把你拖出去。」
我假死躺在地上,看了一眼白靜。
她的眼睛恢復了固有的冷漠,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領,拉著我往寨子外面走去。
她經過孟竹的訓練,手上的力量遠超一般的女孩,雖是單手拖著我,也並不是太過吃力。
白師父與黑師父二人身子一閃,變藏在道路的兩條,悄悄潛行,跟著我們後面,提防著變故發生。
出寨子的道路是一條下坡路,因為靠這條路出入人很多,路基本是平整的,沒有多少石頭,不然的話,一路膈應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白靜拉著我走出了寨子,一直到了溪水邊上,找了一個石頭,用黑竹竿使勁地敲了起來。
敲動聲很有節奏地散開。
我體內並沒有半點反應,凶蟲也沒有任何動彈。看來孟竹利用竹竿控蟲的法門,並沒有傳給自己徒弟白靜,我心中不由地想道。
溪水嘩嘩地流淌,下午的暴雨使得溪水漲了不少,還有些渾濁,偶爾還有些腐木碎葉子隨著溪水飄落下來。
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微微閉上眼睛,靜靜地感應著四周。可是,除了竹竿敲動聲,與溪水聲之外,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動靜。
夜深之後,蟲子也跟著蟄伏起來。
難道孟二爺放棄對茶花峒的行動嗎?
還是他已經察覺出女殺手白靜不再歸順孟家?
我越發地狐疑,已經有些忍耐不住,想從地上跳起來。黑竹竿不斷地敲打著石頭,白靜不安地掃視著四周。我眼睛餘光落在白靜身上,明顯感覺到她的恐懼。
能讓一個冷酷無情的女殺手感到恐懼的人,一定是個可怕的人。
孟二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白靜敲動了幾分鐘後,大聲地喊道:「我師父孟竹已死,蕭寧死在我的手下。他的屍身就在這裡,該如何處置?」
白靜喊出之後,四周依舊寂靜無比,只有流水聲從未停歇。
就在我以為孟二爺不會來的時候。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陰冷的話語:「你師父死了,你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不過看在你殺死蕭寧的份上,我可以饒恕你的性命。你現在把蕭寧的屍身推入溪水中……」
那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卻分不清楚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