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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三清山下來,順便走一趟婺源,休息一晚,明早再趕路,對於鬼靈精怪的謝姑娘而言,再好不過了。
阿九倒有些迫不及待,道:「可以,今晚我們就在婺源住上一晚!有些尾巴需要處理。」
尾巴的意思是指跟蹤我們的人。
黑影教過我,我自然分辨得出追蹤人的特徵。可我這一路上,並沒有看到有人暗暗追蹤我們。
「阿九,你是說古家人還死心不改地跟著我們嗎?」我不太相信地問道。
「不是古家人,是……」阿九咬著嘴唇到,「是來找我的……人。你不用管,我自己可以解決。」
謝姑娘笑道:「阿九,你由我欺負,也由我罩著。你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處理的!」
阿九很平靜地說道:「多謝謝前輩的好意,阿九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來處理。拜託了!」
謝姑娘嗔怒了一句:「好吧。」
我們由步行改為坐車,下午兩點多,便到了婺源縣。這裡是江西、安徽、浙江三省交界的地方,建築風格是安徽徽派風格,食物卻是江西風格,口音上也有些浙江口音。
最近天朗氣清,春光明媚,婺源的空氣醉人,不過我們來的時候,離油菜花的花季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無法親眼目睹成片油菜花的美麗盛景。
「我聽白師父說過,婺源這個地方,一旦油菜花開放。等到夜晚寂靜之時,油菜叢了會有一種偷香蟲,它從泥土中爬出來,貪婪地聞嗅油菜花的香味。」我看著綠油油的油菜說道。
「它只不過聞聞花香,又怎麼能稱作偷香蟲呢?」張玄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動,不信地看著我。
「我還沒說完呢。那是因為凡是偷香蟲聞過的油菜花地,第二天鮮花雖然鮮艷,但是卻沒有半點香味。所以叫做偷香蟲。」我解釋道。
張玄薇張開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道:「真的有這種神奇的偷香蟲嗎?什麼顏色,大小几何,有沒有辦法將它抓住!」
「油菜花的花期還沒有到,可不要抓偷香蟲。具體什麼樣子我也說不上。按照白師父所說,偷香蟲身子是綠色,和一般的毛毛蟲差不多大小。唯一的區別,就是一旦遇到危險情況,偷香蟲的腦袋會變黑,還會咬人。」我說道,「捕捉辦法嘛,我就記不清楚了。」
「花期還有十多天才開始,看來是抓不住偷香蟲了。」張玄薇有些沮喪地說道。
我們在婺源縣境內的一處自然村落休息。這村落道路修建寬闊,山上遍野的油菜,山下田野河谷地帶也是油菜。
我找了一家便宜的農家旅館,我與阿九一間,謝姑娘與張玄薇一間。
吃過了晚飯,到了天黑的時候,村落漸漸安靜下來,偶爾傳來數聲狗吠。
我正與阿九在房間內說話。一把黑色的匕首從窗戶飛了進來。阿九腦袋一偏,躲過了匕首。
錚地一聲,匕首釘在牆面上。
窗外一個人影閃動。
阿九大喊一聲:「住手!」起身便追了出去。我將黑傘提起來,跟在阿九身後。
「謝前輩,我去追阿九。」我喊了一句,謝姑娘應該可以聽到。
阿九的動作極快,那人影的動作也更快。兩人前後追逐。我則在後面緊緊地追著。不出一會,離開了山村,跳入了茂密的油菜林裡面。
南方油菜比北方長得要高。每一株都差不多有一米多高。
那人影幾乎是彎著腰在油菜地中鑽動,有些油菜匍匐在地上。那人影跳動,又跑出了十多米。
阿九緊緊地追在後面。
最後那人影停在河谷邊上,身後就是一條溪水。
「你是誰?跟了我一路,所謂何事?」阿九問道。
此人立在水邊,除了雙眼,前身都被黑衣裹著,沒有露出任何痕跡,要從外表判斷出他的身份,的確有些難度。
「我是誰,為什麼而來!你應該清楚!阿九!」黑衣人說道,聲音陰沉恐怖,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
一陣夜風出來,油菜樹隨風擺動。
「不管你是誰?我奉勸你一句,從哪裡來回來哪裡去!」阿九冷靜地回答,「你應該我們之間的實力察覺。你跟了我三天,都沒有尋找到偷襲暗殺的時機。此刻與我正面對峙,你一丁點勝算都沒有!」
阿九說這一段話的時候,整個人格外地自信。
「哈哈!阿九的實力果然不同凡響。我本以為藏得隱秘,你沒有發現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黑衣人笑著道。
「不過,我既然來了,自然要試一試阿九的本領,看是不是像傳說中那麼可怕。」黑影人站在溪水邊上,一動不動,黑暗中的雙眼卻牢牢地盯著阿九。
此刻光線暗淡,若是常人的肉眼,立於此地,只有死路一條。
阿九與黑衣人皆是經過訓練的高手,在黑暗中辨別無敵,識破對方的動作,本就是他們的日常訓練科目。
如此的夜晚,如此的光線,正是廝殺的好時機。
第279章 蛇族少年
風在吹動,油菜還在搖擺。阿九與黑衣人皆是站立,不再說話。他們沒有匆促出手,都在等到一個時機,一個將對手完全殺死的契機。
我仔細觀察黑衣人,他的氣質與以前的阿九十分相似,方才說話的口吻,也是如出一轍。
不過那是以前的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