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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蜘蛛!
我叫道:「是一些毒蜘蛛!」
阿九臉色一變,叫道:「會不會是你二叔在屋裡面養的蠱蟲?」不由地後退了兩步,阿九並不能看到這些毒蜘蛛,只能後退。
我心中也是一驚,看著罐子的油紙與圖案,道:「不是我二叔的蠱蟲!我二叔很少在家裡面放蠱蟲,一般只會藏在院子裡面。」
阿九道:「如果不是你二叔,那就有人在他離開之後,偷偷溜進這房子裡面。」
我將阿九攔在身後,看著這些黑蜘蛛,手心手背都是汗水。
那黑蜘蛛爬得很快,很快就靠近。
「該死的毒蜘蛛,你們連苗疆十大蠱蟲都排不進來,還要在這裡囂張!」我握緊拳頭,大聲叫道,隨即雙手用地踱著地面,快步走上前,看準那些毒蜘蛛,用力踩動。黑蜘蛛數量很多,有幾隻已經爬上我的身上,試圖鑽入我衣服裡面,然後將我毒死。
我心中發怒。金蠶原本就是守著大屋,此刻回來,護家的本性激發出來,已經是怒氣重重。當日沈金花帶著螳螂蠱過來威脅我,都被金蠶當場嚇死。
這些毒蜘蛛也逃不出死亡的命運。
當我感覺到金蠶微微怒火之後,那些毒蜘蛛就開始從我身上掉落,落到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灘黑色水漬,怨念冒了一團黑色,消失不見。
我從火盆了取出燒著木棍,將地上的水漬烘乾。檢查兩個罐子的時候,發現是用一種很巧妙的蛛絲綁著罐子,一旦屋子裡面的氣溫回升,那蛛絲就會變軟,承受不了罐子的重量,自然會從中間這段。
阿九指著地上的罐子,問道:「這是十三峒養蠱的手法嗎?」
我把罐口油紙拿起來,放在鼻子處聞一聞,道:「是的,這人膽子大,但是很愚笨,竟然敢在蟲王家中下蠱蟲!」
阿九深思了一會,道:「並非是蠢貨!」
第193章 金鼠青蚨
我不解地看著阿九,問道:什麼意思?難道把如此脆弱的毒蜘蛛放在蟲王家中,不是極其愚蠢的行為嗎?」
阿九平靜地回答:「只要是善用蟲子的人,就沒有真正蠢到家的。那人將罐子吊在牆上,蜘蛛絲受熱斷掉,毒蜘蛛出來傷人。毒蜘蛛死了,那人便知道有人回到大屋!僥倖之下,毒蜘蛛將來人殺了,他就賺了。」
我順著阿九的思路想去,說道:「只有蟲王熟悉的人來之後,才會生火取暖!」我後背一陣發涼,方才吊著的毒蜘蛛,針對性極強。
阿九道:「沒錯。那人以為金蠶已被蟲王帶走,便留下不算太厲害的毒蜘蛛,哪知道你身上就帶著了金蠶。」
我憤怒不已,罵道:「要是讓我知道那人是誰,我非得痛打他一頓!」
毒蜘蛛化成了血水,是它們最悲慘的死法。
那放蠱之人,萬萬沒有想到我身上有金蠶。我屋子裡面的瓦罐碎片掃乾淨,全部倒在院子門口,若那人還藏在暗處,必定知曉毒蜘蛛的死法。
天色漸亮,我將火盆上的火燒得更旺,兩人依舊在大屋客廳休息,畢竟分開危險太大了。
茶花峒的雞鳴響得很早,鬧了一陣之後,我睡意惺忪地醒了過來後,發現身上的道袍破舊不堪,已不能再穿,換上原來的衣服,發現去年冬天可以穿的襖子已然有些不合身,這一年過去,個子還是長了不少。
我換好衣服出來,只見阿九舒展手臂,手臂箭傷已經完全癒合,拳頭揮動,霍霍生風!
我與阿九煮了些早飯,吃過之後,便準備去毒蟲洞,看白師父在不在洞穴里,順便找他打聽一下最近茶花峒發生的事情。
我出門已有大半年的時間,對白師父甚是懷念。螢石洞穴孤獨寒冷,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過得好不好。
雪依舊沒停,變成了雨夾雪,山風尤為寒冷,路也不太好走,容易打滑。
我將黑傘打起來,與阿九並排而行,出了茶花峒拖鞋趟過溪水,之後走上了這條去往毒蟲洞與白龍峒的熟悉道路。
到了中午十分,我們才走到了毒蟲洞。洞口的幾棵大樹樹枝分叉處堆滿了白雪,葉子卻是一片也沒有。離開的時候,枝繁葉茂,回來卻是滿目枯敗。
我進了洞口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毒蟲洞黑壓壓的,拐幾個彎才可以到洞穴中間避風。
阿九守在洞口,說道:「蕭寧,我在這裡等你。你找白師父問清楚,就趕快出來!」
我把黑鐵傘交給阿九,快速跑了起來。洞穴裡面幽風陣陣,此刻正值寒冬臘月,毒蟲洞裡五毒蟲都藏了起來。
我邊跑邊喊道:「五毒怪,五毒怪!我是蕭寧,你出來,我們見見面!」我跑動的時候,特意用力蹬地面上石頭,腳步聲在毒蟲里迴蕩。五毒怪應該可以聽到,跑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五毒怪的蹤影。
我又喊了金鼠,金鼠也沒有出來,越往深處走,道路越曲折,之前都是金鼠帶路,大半年沒有來裡面,竟然走錯了兩回,去了另外的岔洞口,轉來轉去才算找到螢石洞穴。遠遠看到了螢石發出的光芒,我心中一喜。
我心頭隨即系上一絲擔憂,白師父不讓我主動找他的。我停在離洞口幾米外的地方,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白師父,白師父,我是蕭寧,你在裡面。我進來了,你不能怪我的。」我一連喊了數聲,白師父都沒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