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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性情朝氣磅礴,生命力格外頑強。前面五個罐子,好像是五種不同的性格。
我漸漸感覺到,可以通過它們反映出來的性格來區分它們。
或許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但這樣區分依據何在呢?
我心中還是有些困惑,當我感應到第九個罐子的時候。我的呼吸有些急促,連著打了幾個哈欠。
與蠱蟲打交道,十分消耗體力。這一晚上迷迷糊糊地沒有頭緒胡亂忙碌,我的身子已然十分疲憊。
到了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可又什麼都沒有得到,心中十分地低落。
黑白師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兩人果然喝了一些米酒,身上還帶著酒味。
白師父問:「蕭寧,你找到竅門了嗎?」
我搖搖頭:「就差那麼一點點,可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成功。二十五個罐子,到底依據什麼將它們分開呢?」
黑師父道:「你臉色憔悴得很,天色快亮了。回去好好睡一覺,靈感一來,就可以找到區分的辦法。」
我本想留下來接著感應剩下的蠱蟲,黑師父把黑鐵傘提起來,直接丟給我,道:「適當放鬆一下大腦,會發現新的東西。蕭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你思考的出發點太低了呢?」
黑師父說完這話,不安地看了一眼白師父。
白師父說:「師哥,你這相當於給了蕭寧提示,下次不能這樣了。」
我接過黑傘,一路上眉頭緊鎖,反覆思索著黑師父說的話
是不是出發點太低了!
區分蠱蟲與出發點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說我一直進入了思維的誤區。
不管是氣味、重量還是性格上,都是出發點太低的原因,所以沒有辦法找出它們的共同點嗎?
我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之中回到了茶花峒。
我吃飯的時候在回想,吃到一半,把筷子放下,感嘆一聲:「出發點要多高才可以呢?真是犯難啊。」
娘好奇地看過來,問道:「蕭寧,你怎麼了?吃個飯都好像魔怔了一樣!」
我道:「阿媽,要把二十五人分類,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可以呢?」
娘微微疑惑,隨即道:「可以分成男女兩類。如果還要細分,也可以按照年齡來分。這個問題的答案太多了,我還真不好回答你。怎麼昨晚去見兩位師父,給你安排了這麼一個哲學問題!」
我有些訝異,問道:「哲學問題?」
娘道:「可以這麼說的!中國古老哲學與古老宗教,都認為事物可以分成兩個屬性,就是陰性與陽性。而陰性與陽性,又分為兩種屬性。其中太陽、少陽、太陰、少陰,就是四象。後來的一些陰陽家、方士、術士基於這一些基本理論,衍生出了各種套路,對照山川菏澤、日月星辰、風雨雷電,依次來規定他們的屬性。屬性類別不已,拿東西來分類,可以說是個哲學問題。」
我頭一次從娘口中聽到這些,心中驚訝無比,看來娘的學識比一般人要淵博得多。
我由衷地贊道:「阿媽,沒有想到你的學識如此淵博!」
娘笑道:「我與你爺爺一樣,都是哲學系的學生。對了你父親也是哲學系的學生,中國哲學中一些常識我還是說得上的。」
娘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容,看來那段求學的日子裡,是她人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
我道:「這麼看來,一定是我的出發點太低。好了,阿媽。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你再說下去,怕是把答案都給點破。兩位師父讓我自己想的。」
娘笑道:「那你還發愁幹嘛,把飯吃飯,走動一會,然後就去睡覺。你這黑白顛倒,白天不好好睡覺,晚上就沒有氣力學習了。」
我嗯了一聲,端起飯碗,把米飯吃得乾乾淨淨,簡單地洗刷之後,就回到床上去休息了。
順著山路來回走動,又動了一晚上的腦子,身體疲乏,不過一會,就進入夢鄉。
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窗外一隻雀鳥咕咕地叫著。我從床上坐好,盤腿打坐,依照天師府的吐納辦法,調整了我的呼吸,入定了半個小時。
窗外的鵲鳥一連叫了五聲,就跟著飛走了。
我吐納完之後,肚子餓得不行,下床去找到吃到的。到了廚房門口,發現五隻螞蟻正合力抬著一粒米飯往巢穴而去。
我抬腳從它們的頭頂穿過去。
娘與小蛇嬸子下地幹活去了,飯鍋里還扣著溫熱的米飯。米飯用大碗裝的,大碗上面扣著五塊紅燒菜,一旁的盤子上,放著一盤菜,是用芹菜、胡蘿蔔、白蘿蔔、黃豆燉出來雜燴,上面還撒上了黑色的豆豉。
這一盤共有五種顏色,匯集在一起,就是五種顏色俱全了。
我哈哈大笑,娘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人,早已知道猜出了問題的答案,所以才會給我這些提示。
五塊紅燒肉,五種顏色各異的菜品。
土黃,紅火,木青、白金、黑水。五種顏色的菜品集合在一起,正是問題的答案所在。
傳達的意思就是二十五個人可以按照五行來區分。每個人命格不一樣,但終歸可以分出五種特性的。
二十五個罐子,也正好可以按照五行來區分。
五乘五,正好是二十五。
也就是說,黑白師父昨晚準備二十五隻罐子,可以按照五行屬性的來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