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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篝火燒起來,用陶罐燉了一鍋肉湯,指著那盤滿藤條的木屋,說道:「莫失莫忘,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進去過這木屋。馬上就要走了,要不你們陪我進去看看,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事,要不然,等我離開之後,心中總是掛念,多不好啊。」
之前一直都沒有提出進木屋看一下,是因為莫失和莫忘很在意這間木屋,便沒有主動提出來。同時我也在等莫失莫忘邀請我進去參觀一下,可惜一直都沒有發出邀請!
莫失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經常打掃修葺木屋,裡面還是很整潔的。你要想進去看,那就進去看看吧。不過,不要破壞裡面的東西。你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我們不陪你進去了!」
方才我提出進木屋裡看看,莫失還是很驚訝,這表情當中細微的變化,還是很明顯。莫失不願意和我一起進去,箇中的原因無法得知,我猶豫了片刻,說道:「好的,那我明天自己進去看看!」
莫忘想說什麼,卻被莫失的眼神壓住了。兩人接著忙碌收拾,把蟲冢附近長出來的草全部清理乾淨,掘開的土包也重新填平,那塊聳立在土包前的蟲冢石碑,也擦拭乾淨。
看得出來,莫失莫忘在這裡住了很久,對這裡的感情很深,決定要離開了,很是不舍,走之前,要把這附近打掃得乾乾淨淨,清理的整整齊齊。
我喝過肉湯之後,看了一眼窩裡的幽藍土卵,月光下的土卵裂開了一道縫隙,隱隱從裡面散出藍光。我不由地一喜,這隻土卵蟲隨時都可能從破殼而出,真是太好了。
我看過土卵蟲,再看蠱王蟲,用過莫失採回來的還魂草之後,蠱王蟲也休息了八十天,已經恢復了九成的樣子,充滿了活力,離完全恢復也快了。
我抬頭看了天上懸掛的月亮,心中格外地安靜,往事不再去追憶,只期待離開山谷後,一切都會順利起來。我在土卵蟲蠱王蟲之中坐了一會,漸漸有了困意。
氣溫回升,我索性就在洞穴外面,盤腿入定,守著土卵蟲和蠱王蟲。耳邊是莫失莫忘收拾東西發出的動靜,還有涼風習習聲。
很快,我便進入夢鄉之中,眼前出現了一片光明的空間。空間裡有一株巨大的屍花,它從地面延伸一直衝到了天上去,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它的枝蔓正不斷地成長,忽然我感到它快速地飛動,不斷地往前飛去。我跟著跑動,用盡了氣力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那巨大的屍花植株開始收縮,用最初不知道多高變成十多米高,最終花身落在了一扇門上。這扇門是忽然出現在我眼前的,足足有十米高,表層泛著銅光,隱隱乏綠,是一扇用青銅造出來的大門!
我忍不住走了過去,伸手觸摸青銅的大門,寒氣逼人。那屍花落在大門之上,有一半已經嵌在銅門上,還剩下一半露在外面,花瓣還在風中搖擺。
我把手放在青銅大門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蕭康,蕭康,你終於來了。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奇怪這屍花落在銅門上,裡面怎麼還會有聲音呢,像是有人在叫我。我頓時蒙住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蕭康,你終於來了啊。
我搖頭叫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中。這扇銅門是幹什麼用的。我不懂……你到底是誰……」
我大聲地叫喊,可是銅門之內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我順著銅門往兩邊走去。發現銅門兩邊都是漆黑一片,察覺不到銅門裡面是什麼。
我用力推開銅門,最終都落敗了。這個夢一直持續了好久,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在我額頭上。我坐在原地回想夢中的場景。
我心想道:「這段時間,只要我打坐睡過去,那屍花就不斷地生長,怎麼昨晚的夢中,還出現了一扇奇怪的大門呢。真是奇怪了。這銅門裡面又會有什麼呢?」
屍花不斷地生長,是一個連貫的夢。那扇出現的蟲門,絕對不是隨意出現在夢中的場景。一定是有某種特殊意義的。那銅門巨大無比,肯定象徵著某種特殊的東西。
還有銅門裡面傳出來的聲音,也十分地神秘,卻不知道是何人發出來的,為什麼會說我終於來了呢。我苦思不得解,看來只有以後慢慢尋找答案了。
太陽光越來越亮堂,我趕緊把土卵蟲蠱王蟲搬入洞穴里。土卵的外殼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可以通過縫隙看到裡面,有一條藍色的蟲子,偶爾還會搖擺身體,蠱王蟲的氣勢也更好了。
葉歡和陸遠臉色的氣色更好了,呼吸越發有規律,到晚上十二點還有十幾個小時,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了。我出了洞穴,把昨晚剩下肉湯熱一熱,填飽肚子後,活動了身子,又餵了點豬草。
野山豬嗜睡得很,豬草落在身邊,眼睛都沒有睜開。我道:「山豬,等葉前輩醒了,把你殺了給他打打牙祭。你被騸掉了,成為太監豬,再把你放走,你在野豬群里,也沒有面子的,還是被我們吃掉為好!」
話剛說完,野山豬警覺地醒了過來,哼哼地叫了兩聲,有些不滿。我從豬圈邊上出來,走到了木屋前。木屋上的藤條更加茂盛,整個房間翠綠一片。
我走到門口位置,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把門扣解開,推門走了進去。木屋彌散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木材本身發出來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