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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斗蟲坡上嘰嘰喳喳,就是沒有人上台與我斗蠱。我目光掃視,說道:「你們如果膽子上來,就臣服認輸,跪倒在金蠶蠱面前,有何不可呢?」
這時,羅銅從後面走了上來,身上微微散發著黑色的屍氣,臉上則帶著邪魅的笑容。玉音子看著羅銅,道:「蕭康,昨晚那殭屍的氣息,的確和這小子身上很像!」
羅銅走上前,站在三米外,腳上所站著的地方,還有沈銀山留下來的血跡。我叫道:「羅銅,你來給羅大金報仇嗎?我勸你一句,不要以命相搏。要不然,七彩人會不高興的。」
羅銅聳聳肩膀,道:「要殺你有的是機會,我才不會蠢到在這裡跟你拼命。我出來,自然是跟你斗蠱蟲的。不直到蕭康先生,願不願意給在下一個面子!」
我道:「當然可以,我站出來,就是要迎接挑戰的。」只是我微微有些詫異,我本以為羅銅不會這個時候出來。他應該先贏個三場之後,到後面才和我爭鬥的吧。
羅銅雙手一拜:「黑花寨羅銅,前黑花寨蠱師羅大金之子,今日要挑戰茶花峒蕭康!」羅銅說話的氣勢很足,舉止之間,充滿了自信。
我道:「不用跟我介紹。看來這兩年,你跟你的銀僵師父,學到了不少的本領。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你的銀僵師父呢,現在躲到哪裡去,讓他出來跟我見一見?」
現在看來,羅青羊不敢來斗蟲坡是有原因,羅銅在這裡,羅銅的師父也在這裡。羅青羊不敢來這裡冒險,所以躲在黑花寨里沒有出來。
羅銅笑道:「我師父老人家不是你想見就見的。來吧,咱們劃出道來,試一試斗蠱蟲。」
我笑道:「既然我是我先站出來,接受大家的挑戰,你說怎麼斗蠱就怎麼斗蠱,用什麼辦法都隨你的便。請你們的麻先生作為公證人,我知道他應該會公平判決的。」
羅銅忽然站出來,可能並不是七彩人原先計劃裡面的。七彩人讓我替他打前站,那麼他一定不希望我輸給羅銅的。所以我讓七彩人當公證人。
七彩人道:「可以,你們兩個都是十三峒的少年,都是未來之星,今日你們斗蠱,比的是蠱蟲狠勁,比的是控蠱的本領,麻某人願意當這個公證人。」
羅銅看了一眼七彩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後退了幾步,再上來的時候,已經拿了一個黑色的烏盆上來,還有一塊黑布。
羅銅道:「咱們這個斗蠱很簡單,我們握手,把手放在烏盆裡面,然後蓋上黑布,就這麼站著,誰先倒地,誰就輸了。你看怎麼樣……當然,我接受半途投降的!」
羅銅嘴角微微翹起,戲謔地看著我,好似我已經成為他的獵物。這一場斗蠱他勢在必得。我看了一眼七彩人,他面無表情,帶著僵硬的笑容,他好似漠不關心這一切。
我心想:如果我剛開始,就輸給我了羅銅,那就壓根救不出胖子叔和白狗了,所以這一場斗蠱,我不能輸。我道:「可以,我也接受你半途投降的。」
那烏盆就一個木架子上,羅銅走了上前,我也走了上前。這種情形,和我第一次接觸七色蠱的場景很相似。那一次,我把手放入黑色罐子裡,和七色蠱來了一次神秘的接觸。
而這一次,是和羅銅接觸。
七色蠱雖然狠毒,但我相信,遠遠比不過羅銅。
玉音子喊道:「蕭康,羅銅的師父雖然是銀僵,但沒有我厲害,你沒什麼畏懼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玉音子,道:「我知道了。」回頭看著羅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先把手放進去。」
羅銅用這個辦法對付,乃是因為他身上也有蠱蟲,所以雙方以手接觸,免得把蠱蟲逼出來比斗。
羅銅又是陰陰笑了一聲,而後把手放在烏盆之中。我頓了一下,這才把手伸入裡面,烏盆上面蓋上一層黑布,沒有知道裡面發生什麼。
我手動了幾下,最終一把抓住了羅銅的手。
他的手異常地冰冷,像是一塊冷冷的冰鐵一樣。羅銅手上也有動作,緊緊地和我握在一起。而後小聲地說道:「蕭康,我一直都沒有想清楚,為何那次,我阿爸臨死前,下了死咒,為何你還活著……你體內的那隻陰煞蟲沒有殺死你嗎?」
我不由地一驚,看來羅銅是知道神秘蠱蟲就是陰煞蟲的,隨即笑道:「我蕭康福大命大,陰煞蟲發作之後,遇到了玉音子前輩,她的蠱術驚人,三下兩下,就救了我的性命!羅大金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的死咒,也落空了。」
羅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不知道今天,你的結果會怎麼樣。我想知道兩隻陰煞蟲,同時攻擊你,裡應外合的話,你還能不能活下去!」
我心中暗暗一驚,很快就明白了羅銅的意思,兩隻陰煞蟲,裡應外合,一隻在我身體裡面,那麼另外一隻,就在羅銅的身上。
這賊小子身上竟然也有一隻陰煞蟲,從他剛才邪魅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上前挑戰,就是準備用陰煞蟲來攻擊我。陰煞蟲一旦裡應外合,我短時間之內,可能死不了,但是留下嚴重的內傷是有可能,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是在幾天之外死亡。
我驚出一身冷汗,手心上也是汗水。
「怎麼,我感覺你手心在冒冷汗,是不是覺得自己必輸無疑啊。」羅銅小聲說道,「如果你要認輸求我放過你,就大聲宣布你輸了,然後給我磕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