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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由地叫了出來,「之前聽黑骷髏大人驕傲地說過,蕭寧大哥娶了天師府張天師的女兒,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估計寧大哥應該三十歲出頭,嫂子年紀也不會太大的啊。」
阿九嘆了一口氣,道:「世事無常,就算蕭寧本領再高,可面對生死的事情,也難以控制。當年蕭寧和張玄薇成婚後,生下了一兒一女。」
我眉頭一挑,道:「要是黑骷髏人知道這個消息,一定非常高興的。在我看來,黑骷髏人十分疼愛蕭寧。若是知道自己的弟子有了孩子,一定激動得跳來跳去的。」
我可以想像出黑骷髏人高興的樣子。
阿九接著說道:「兩人成婚後七年,張玄薇因病離世,丟下了一兒一女,葬在龍虎山琵琶峰上。張天師認為自己女兒早逝,原因在於女兒的陽壽歸於蕭寧,終生不見蕭寧。但是張天師對自己的外孫女十分疼愛,把外孫女帶在了身邊。蕭寧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了天師府,可能居住某個地方吧。有時候他會偶爾給我寫信……我才可以知道他的行蹤!」
阿九寥寥數語,便講出了蕭寧這些年的經歷,我心想道,看來他們夫婦二人度過了七年快樂的時光,可最終張玄薇因病離世,張玄薇之父埋怨蕭寧,留下了外孫女,蕭寧帶著自己的兒子,如今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這也難怪黑骷髏大人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蕭寧。看來張玄薇的離世,對蕭寧的打擊很沉重。
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了解什麼是相守一輩子的愛情……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阿媽死了,我阿爸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寧大哥不願意出來,也是有道理的。」
「我本以為他們可以相守一輩子,白頭到老的,哪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阿九感嘆地說,「當初他們兩人為了結婚成親,可是費盡了力氣,和張天師斗,和古家人斗,還和自己的命格鬥……可最終還是沒能贏過老天。」
不知為何,聽了阿九的話,我的眼睛紅通通的,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忽地鼻子一酸,淚水止不住就流了下來,心中感慨不已,一時之間,有一種抑鬱的情緒堵在胸口,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我本已被陰煞蟲和箭毒木所重闖,這一哭,就牽扯到傷口,和引發毒液的發作,不由地咳嗽起來,身體也變得軟弱無力,整個人精力更是頹靡和消耗殆盡。
「蕭康,不要難過,蕭寧是個重感情的人,但是心胸很開闊的。過一段時間,等他好轉,他就會好過來的。」阿九忙蹲下身子,把手放在我的後背上,用力拍了幾下。
我猛地咳嗽了兩聲,胸口一團陰煞氣被阿九給拍了出來,比剛才要好很多。
阿九從身上取出了兩根銀針,抓起我的右手,依次用力扎在我的十根手指上,道:「你忍著點痛,我現在幫你把箭毒木殘餘的毒液逼出來。說起來用毒解毒上,你大哥蕭寧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他今天來了,那個麻川要收拾東西趕緊跑路了。」
我忽然想起麻川今天很生氣地大叫:以前茶花峒蕭寧教訓過我,還輪不到你在這裡逞英雄。看來麻川之前見過蕭寧,而且還在蕭寧手上吃過虧。
我笑了笑,無力地點點頭。
阿九用銀針扎破我手指之後,慢慢地用手在我後背推動,我感到用一股熱流在我身上動彈,大概十多分鐘後,有一些黑色的鮮血從十根手指指尖沁了出來。
我整個人又比剛才舒服了一些。
阿九道:「蕭康……見血封喉箭毒木的毒液,差不多徹底給你逼出來了。你現在自己調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我再幫你鎮住體內的陰煞蟲!」
我深吸一口氣,因為中毒帶來種種不適已經煙消雲散,腦子也沒有之前那種暈厥感,看來阿九替我徹底解開見血封喉。我道:「多謝九哥!」
我閉上眼睛,靜靜盤腿而坐,身上在綠光的映照下,也是暖意融融。我按照玉音子所教的吐納辦法,慢慢地呼吸和吐納,漸漸地進入一種忘我的境地之中。
我又進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裡,裡面有著沒有盡頭的空間,地面上結滿了冰霜。我走在冰霜上,心中叫道:「金蠶蠱……殘蠍,土卵蟲,你們快快甦醒過來,咱們一起去對付那隻勾結外蟲的陰煞蟲!」
我往前面走著,陡然之間,黑暗的世界好像明亮了很多,金蠶蠱發出金光,跟著走了出來,肥嘟嘟的身子充滿了桀驁不馴,土卵蟲也跟著出來,長長身子發出藍光,通體潔白無比,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最後出來的便是殘蠍,殘蠍個頭依舊不大,只有大金蠶的五分之一那麼大,蠍子擺動,散發出一種黑色的霧氣,這種黑光十分地醇厚。
我一邊往前走,地上的冰霜也在慢慢地後退。終於,我往陰煞蟲所呆著的地方走去,冰霜一直退卻,遠遠地就看到了白色的霧氣。
那白色霧氣後面,乃是一團霧蒙蒙的影子,極有可能就是那陰煞蟲。那霧氣繚繞,緊緊地擋著我們前進的道路。金蠶蠱、殘蠍沒有再往前走。
看來它們也沒有把握沖入那霧氣之中,好在這冰霜退去,陰煞蟲再次龜縮回去。我對著那霧氣中的蟲影叫道:「陰煞蟲,你休要再和外人勾搭在一起,要不然,我非要狠狠地揍你!你它媽地,別以為我蕭康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