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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問道:「那如果咱們要是沒找到黑花草,是不是要去毒蟲谷,那裡我去過一回,或許能夠帶路!」
胖子叔把小柴刀磨好之後,遞給我讓我試一試鋒利度,隨即笑著說:「毒蟲谷是黑花寨的禁地,咱們還要不要貿然闖進去,要是遇到羅大金,怕免不了要起衝突!」
「也是!那就不去毒蟲谷!對了,胖子叔,我在毒蟲谷呆了兩天時間,見過一種在水中遊動的黑乎乎的東西,咕呃咕呃地叫著,把纏鬥的蟾蜍和毒蛇都分開,你知道是什麼動物嗎?」我接過小柴刀,想起黑骷髏人教蕭風的招數,便提著柴刀比划起來。
胖子叔嘖嘖稱讚:「你這個動作看起來有模有樣,像是高人教你的吧!」
我道:「是黑骷髏人教給蕭風的,我在旁邊看了機會,大概記下來了,只是有些細節沒聽起來。」說到蕭風,我便擔憂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七彩人有沒有殺他。
胖子叔說道:「你說的那種發出咕呃咕呃聲的動物,我還真沒有見過,連你說的叫聲,我好像都沒有聽過!」
當初沈銀山和苗秀萍抓了我之後,經由懸梯下到毒蟲谷,就聽到「咕呃咕呃」聲,後來只和它有了一面之緣,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連胖子叔都不知道的話,說明那怪蟲只是生活在毒蟲谷,並沒有在其他地方活動吧。它可以分開蟾蜍和毒蛇群,應該很了不得。
胖子叔磨好刀,我們吃過晚飯,便早早休息了。晚上入睡的時候,我等著鬼大爺過來找我說話,卻沒有動靜,心想鬼大爺是要等我採到藥草後,才會出來和我說話吧。
我看月光很亮,又把土卵拿到月光下,仔細看了看,沒有看到土卵有裂縫,心中暗暗嘀咕:土卵蟲,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你才能出來,黑骷髏大人說七七四十九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黑骷髏人把土卵送給了蕭風,可蕭風已不見蹤影,一想到這裡,我又有些睡不著,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在掛念我。
我想著白天方小圓對我冷冰冰,又想起蕭風不見蹤影,心中堵得慌,本想去找胖子叔聊聊天,忽然聽到他鼾聲傳來,也只好作罷。
我把靈位拿出來,用力擦了擦,喊道:「紙人姐姐,你睡了嗎?出來說說話。」喊了幾句,她也沒有回應我,想著她應該也熟睡了,就沒有再問。
我索性走出房間,到院子裡溜達,月光通透得很,溫度雖有些寒冷,但也沒有到刺骨的程度。我開了院門,順著小路走了出來,到了溪水邊,撿了幾個石頭,用力飛了出去。
石頭在水面竄動,而後又飛快地落下,最後飛到了對面去。我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上去,托著下巴,思緒很亂,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方小圓。
我有些懊惱,方小圓對我冷冰冰的,一點熱情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反覆想著她呢。我心想道,難道我今晚睡不著,是因為方小圓沒有怎麼搭理我嗎?
我越發覺得苦惱,搞不清楚這當中的原因,怎麼會為了一個女孩子睡不著覺。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情感懵懂之際,少年常有的一種狀態,只是當時還不明白。
我又站在石頭上,對著大山喊道:「蕭康,不要再亂想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既然離開了黑花寨,就不要再去想方小圓了。」
我的人生目的是活下去,殺死羅大金;方小圓也是為了活下去,替父母報仇。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會真正地輕鬆地面對生活,都帶著沉重的負擔,也罷,不要再去想了。
我看著寂靜的林野,把我這無人可訴說的心思和情緒,都講給茫茫大山。忽然,從對面山頭上傳來一聲悠長的狗吠聲,非常地悠遠,也非常有力。
我心中一動,這不是野狗的叫聲,可山對面是林子,如果是看門狗,怎麼會跑到山那邊去,而不留在寨子裡。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時候,茶花峒寨子裡的看門狗,忽然也傳出了響亮的回應。
狗吠聲很整齊,大概過了一分多鐘,便看到幾十隻看門狗、獵狗,從寨子裡跑出來。
它們顏色各異,有黑的,白的,黃的,灰的,還有一些花狗。茶花峒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狗,有的家裡甚至會養上三四條,有的用來看家,用的則是幫助寨民打獵的。
群狗出動,並沒有出現混亂的場面,而是非常地整齊劃一,它們到了溪水邊上,依次跳過溪水上的石頭,到底了溪水對岸。
我心中越發驚訝,狗群為何在半夜奔襲出了寨子,是因為剛才那一聲悠遠而綿長的狗吠聲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過神奇了吧。
我等到狗群跳過溪水,想著在寨子呆了一段時間,曾經還有一條黑狗,為了救我,死在七彩人的手上,這狗群斷然不會衝上來咬我的。
我便跟著它們,也跳過了溪水。狗群聚集在溪水對岸後,低低吠叫了幾聲,隨後就安靜下來。我站在幾米開外,感覺到狗群在等待什麼,心中越發好奇,耐著性子等待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從山林里傳來了動靜,只見一條周身上下通黑的黑狗出現在大石頭上。它身上毛髮黝黑,幾乎沒有一點雜質,個頭也很高大,比一般的狗都要強壯不少。
這才是真正的黑狗,這種神韻,絕非羅有道那條惡犬可以相比,我心中暗想,目光不由地被它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