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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道:「沒有意見。」走上前,就跪在蒲團上。
郭心兒問道:「你父母還安好吧?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想想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上次,玲瓏跑到苗疆鬧了一場,你們要多多包涵啊!」
我猶豫了片刻,心想郭心兒是我父母好朋友,也就沒有必要說假話,隱瞞她老人家,便說道:「家母遭人毒手,已經離世三個月了,家父如今生死未卜。可能你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至於玲瓏小姐的事情,我阿爸已經不允許再亂來!」
「什麼?」郭心兒不由地叫道,「龍小蛇死了?蕭關他生死未卜……怎麼會這樣呢……你沒有搞錯吧。」隨即傳出劇烈的咳嗽聲。
玲瓏連忙爬了起來,跑到屏風後面,喊道:「姑姑……你沒事吧,你怎麼吐血了……」
那郭心兒厲聲喝道:「誰讓你喊我姑姑了,喊我師父。你是我養大的,怎麼不聽我的話呢。不要喊我姑姑……」
聲音非常地刺耳,充滿一股暴戾之氣,令人心驚膽顫,看起來郭心兒的脾氣並不好,是個很難靠近的人。
玲瓏道:「師父,我錯了,你老人家不要生氣。我不敢了……你不要激動,身體才調養好,不要再激動了!」
郭心兒咳嗽了好長一會,玲瓏又從屏風後退了出來,看了我一眼,臉上滿是憂傷,只是微微地搖頭。
郭心兒問道:「娃娃,你沒有搞錯吧。你父親十五歲就封了蟲王,實力超群,怎麼會生死未卜,怎麼會任由壞人害死你阿媽呢?」郭心兒聲音充滿了傷感,也十分地淒婉。
我很久沒有與人說起我阿媽和阿爸的事情,說到這裡,淚水不由地落了下來,長嘆一聲道:「蟲王易老,奸人設計了周密的計劃,害死我阿媽。我阿爸去給我阿媽報仇,至今音訊全無。」
蕭關是蟲王,但終究會老去,惡人一波又一波,綿延不絕。
郭心兒沉默了片刻,說道:「關哥替小蛇報仇,不顧危險,倒是他的作風。只可惜把你一人丟在人世間,真是可憐了你。蕭康,你有埋怨過他嗎?埋怨過你阿爸嗎?」
我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點頭說:「當然埋怨過,可我阿爸與我阿媽情深意重,他不可能一個人苟活人世的。後來我就不再埋怨他了。」
郭心兒哈哈大笑,說道:「好,果然是伉儷情深,真是太好了。」
我不解地看著玲瓏,不知郭心兒為何此刻會發笑。玲瓏也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我問道:「郭前輩,您老人家為何要發笑,這事情真有那麼好笑嗎?伉儷情深,難道值得發笑嗎?」
郭心兒厲聲喝道:「你膽子好大,我哈哈大笑都不行嗎?這裡是我的木樓,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教我。小東西,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你!」
我一擦淚水,筆直站起來,說道:「你要殺就殺,我實在不懂你為何要發笑。你與我阿爸之間的事情,早已是陳年往事。你們已經取得了和解,為何還執念不忘,放不下來呢?」
玲瓏忙拉了拉,緊張地看著我,不斷地搖頭。
郭心兒笑道:「小娃娃,看來你很喜歡教人大道理啊。你阿爸可曾說過……你見到我,要聽話一些,不該用這種口氣同我說話的。」
我強壓住怒火,說道:「郭前輩,我阿爸敬重你。我也敬重你,希望你不要嘲笑我爸媽之間的感情。至於說您要不要殺我,就看您的心情了。你要殺我,我肯定要拼力反抗的,您老人家也沒那麼容易得手的!」
郭心兒大喝一聲,道:「果然是蕭家的兒子,脾氣都這麼耿直,完全不怕死。你和十歲那年的蕭關,何等地相像呢……要我殺你,還真下不了手!」
玲瓏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
我雙手一拜,說道:「郭前輩,晚輩家父生死未卜,此次來風陵渡,乃是求回一片屍花花瓣,還求郭前輩成全……這也是我此行的唯一目的!」
屏風後沉默了一會,隨即聽到郭心兒的聲音:「蕭康,按道理說,屍花花瓣是你送給玲瓏的,正好用來給我治傷。你要回一片,當然無話可說。可是,你送給他人的禮物,就是他人的了,他人可以不還給你的。你送出去的時候,就應該想好這一點的。」
我被郭心兒說得啞口無言,隨即道:「我的郭前輩,十七瓣屍花花瓣,總不可能全部用完了吧。晚輩只求一片花瓣。那用花瓣的人,正是如今苗疆的蟲王,也是我父親的弟子麻雀兒。求您老人家高抬貴手,賞一片花瓣給我。他日我見到我阿爸,一定稱讚你的品德!」
郭心兒笑道:「我本來是準備給你的。只是沒想到你脾氣不好,敢和我犟嘴。所以現在我改變了主意,不想給你了。你說再多的好話都沒有用。除非讓你阿爸親自來求我!」
我忙看了一眼玲瓏,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
玲瓏小聲道:「一切都由師父做主,我只能聽我師父的。」
我不由地抓了抓後腦殼,哀求道:「郭前輩,我父親不在在哪裡……也不知道在不在人世。我求你老人家了。蟲王麻雀兒已經奄奄一息,如果沒有屍花花瓣,極有可能丟了性命。」
郭心兒問道:「他人的性命,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憑什麼要幫你呢。你自己把東西送出去,現在又想要回來。世上哪有這麼搞笑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