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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痰就粘在了羅大金的手上。
「食腦蟲!」我看到羅大金手中通紅,但他並沒有流血,應該是剛才跑到洞內,把還沒有燒死的食腦蟲,帶了一些出來,其中就有一些就藏在手掌上。
打算和胖子叔斗蠱的時候,放一下在七色蠱身上,帶到胖子叔手上,這樣就可以傷害到胖子叔了。
好在鬼大爺火眼金睛,一口濃痰破了羅大金的陰謀詭計。
胖子叔冷笑一聲:「羅大金,我有點看不起你,好好鬥蠱蟲,結果你搞一些歪門邪道,還要用食腦蟲對付我。」
羅大金很尷尬地笑了一聲:「這是我不小心帶在手上的,沒有想過用食腦蟲對付你。」
羅大金吃了悶虧,用衣服蹭掉手上的濃痰,五色蠱從罐子飛出來,直衝胖子叔。
胖子叔伸手一接,那五色蠱直接落在了胖子叔的手上。
與此同時,從胖子叔身上飛出去的斷腸蠱,也落在了羅大金的左手上。
斷腸蠱通體發黑,看起來肥嘟嘟的,和胖子叔的體型有些相識,不過那黑色的身體裡,還有一些紅色的血管流動。
黑衣蠱神瞧著斷腸蠱衝出來,不由地一驚,叫道:「羅大金,你小心點為妙,這胖子已經不是之前的胖子了。士別三日,既當刮目相待。你不要大意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手掌托起,各自豢養出來的蠱蟲開始發威。胖子叔鐵塔般的身子,巋然不動,七色蠱散發出來的氣息,快速傳遍胖子叔的手臂。
這是一種五彩的色彩,和七色蠱很相似,卻又差了一點意思。胖子叔腳步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倒下去,卻穩穩地站著沒有,沒有倒下去。
我手心都是汗水,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花雪走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小聲道:「蕭康,不要緊的。這一個月來,胖子叔很努力。斷腸蠱是他父親傳下來的方子,應該不弱。」
我點點頭,想著胖子叔那一夜的表現,忽然多了一些勇氣。花雪抓著我手的時候,我們兩人都戴著皮手套,感覺不到她的體溫,但是這樣已經夠了。
胖子叔大喝一聲,又往前走了兩步,火光之中,他的左手慢慢地便黑,整個手臂都在顫抖。我和七色蠱交過手,知道這當中的感受並不太好。
這一類蠱蟲先是侵襲你的皮膚,而後慢慢地摧毀你的精神。一旦精神摧毀,那就算輸了。胖子叔快走兩步,嘴角已經有鮮血冒出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憤怒地看著羅大金。
斷腸蠱落在羅大金手上,一點顏色變化都沒有。羅大金嘴角微微翹起,嘲笑道:「胖子,這一個月你就算有天大的變化,你依舊是個弱弱的蠱師!」
胖子叔鼻子又開始流血,這種狀況,已是很不妙。
胖子叔道:「羅大金,你做好磕頭的準備。」
就在此時,胖子叔發出一聲怒號,左手開始轉動,手臂上的黑氣退得很快,與此同時,那隻五色蠱好像一下子失去力氣,就在胖子叔左手上轉動。
此情此景,和鬼嬰白月明的手法如出一轍,看得出來。五色蠱已被胖子叔掌控,情形就在此刻出現了逆轉。
羅大金張開嘴巴,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色的鮮血,臉部在眨眼之間,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氣,整個人瞬間就被抽乾了氣力,單腳跪在地上,單手撐著,才沒有倒下去。
羅大金不敢相信地大叫:「怎麼回事!」
胖子叔輕輕哼了一句,那斷腸蠱飛了過來,重新回到了罐子裡。
胖子叔道:「你輸了,磕頭吧!」
黑衣蠱神從後面跑上前,一掌拍在羅大金的後背上,說道:「斷腸蠱沒有五色蠱那麼剛猛,可是它的毒氣是慢慢地進入你的血脈之中,你察覺不到,積累足夠的毒氣,可是就在一瞬間,直接發作,逼得你吐血跪在地上。」
斷腸蠱六年不發,不發則已,一發則一鳴驚人。
羅大金單腳跪在地上,臉色異常地難堪。
我看黑衣蠱神上前,忙把胖子叔叫了回來。胖子叔與五色蠱顫抖,狀態也不是很好,完全靠著一口硬氣撐著,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蕭康,羅大金還沒有死……」胖子叔咳嗽了一聲,「我給你留著呢。等他給你磕頭,嘿嘿,我賺了三個。他現在應該明白,得罪我麻人傑,沒有什麼好下場!」
花雪朗聲喊道:「羅大金,願賭服輸,你先單腳跪地,輸給了人傑叔,你快點走過來,給蕭康磕三個頭,要響亮一些,如果不夠響亮的話,可能不算數的。」
羅大金氣得肺都要炸了,咳嗽了一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恨得牙痒痒:「要我給這逆子磕頭,那是不可能的。」
花雪又是大聲說道:「你果然是個言而無信,不要臉皮的人。連我這麼一個小女孩都看不起你。黑花寨算是完了,居然有你這樣的蠱師。可憐羅豆豆大人的英名,就被你這樣的人給毀掉了。」
胖子叔斗蠱盛了羅大金,花雪出言嘲笑,羅大金顏面掃地,早已丟光臉,咬牙站起來,道:「這世上本就沒有爸爸給兒子磕頭的。這個賭局本就不成立,我磕什麼頭啊!」
我也怒了:「羅大金,你算什麼狗屁東西,別再說這鬼話了。聽到這話,我就覺得噁心。你欠我三個響頭,說破天,也是欠的。你以後不管去哪裡,別人都會說,羅大金欠蕭康三個頭沒有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