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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問道:「葉歡,你能確定那黑影就在前面不遠的苗人谷嗎?」
葉歡道:「青蚨子蟲和我用來追蹤的蜈蚣都在前面。這條小路乃是通向苗人谷的必經之路,所以我推斷他去了苗人谷。所以……我猜測他就在苗人谷裡面!」
陸遠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這樣,咱們暫且在這附近等幾天。他要是從裡面出來了,咱們接著跟著。要是沒出來,咱們就進去看看!只要母蟲還能感應到子蟲,咱們就不用擔心!」
葉歡道:「可以!」又拍拍我的肩膀,道:「蕭康,咱們要有耐心,這就好比釣魚,要想吊到大魚,就必須有耐心一點。」
我明白當中的道理,便點點頭,五人當即在距離苗人谷五里外的山坡上,尋覓到一個洞穴,暫時在裡面落腳。月光明亮,整個附近山林都沉浸在月光下。
在山坡上可以眺望五里外的苗人谷。苗人谷和苗王城建在山上面不同,它是建在兩座山峰之間,乃是一處綿延狹長的山谷,兩邊都是山峰,擋住了冬日北方來的寒氣,以及夏日從東南來的暑氣。
苗人谷的氣候非常地濕潤,適合菸草和藥草種植,山谷外側很大一塊位置,都是菸草地。在茶花峒的時候,胖子叔為了貼補家用,也種過菸草,不過和苗人谷菸草相比,則要差一些。
遠遠地看過去,苗人谷一片漆黑,只有幾盞燈是亮著的。整個寨子非常地靜謐,沒有半點聲音。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葉歡先休息一下,由他先盯著。
我返回山洞,盤腿入定,吐納呼吸,漸漸地進入深睡的狀態,一入夢鄉,就聽到了陸遠的責罵聲,就感到他在後面追我,我只能拼力在前面跑。一晚上都夢到陸遠在教訓我,在夢裡也在不斷地練習。
醒來後,舒展了筋骨,疲憊感才稍微好一些。因為苗人谷的地形,只有中午時分,才有陽光照射到整個寨子,其餘時間寨子都被兩邊山峰擋住了陽光。
葉歡和陸遠這次都沒有入睡,葉歡見我醒來,把烤好的燒雞丟在我面前,道:「昨晚也不知道怎麼了,附近林子的野雞亂飛,有一些就衝到我們這裡了,我抓了兩隻,烤熟了給你留了一隻!」
我吃了半隻燒雞,體力基本上恢復,走出山洞,迎面便聞到了一股迥異的藥香味。這股藥香味,昨天晚上並沒有聞過。
陸遠和莫失兩人都站在樹蔭下,兩人在深呼吸,想弄清楚香味是由什麼藥材散發出來的。
陸遠道:「只是一些尋常的藥草,調製出來的香味,煉製手法比較獨特,所以香得比較迥異。估計是苗人谷的人要製作什麼藥膏之類的吧!」
苗人谷盛產藥材,用藥草熬製膏藥,或者是某些藥丸,散發出藥香味乃是很正常的事情!
莫失嗅了一會,說道:「不……這香味是有三十三種藥草的藥香組合而成,但這裡面還夾雜著一種怪味,說不上香也說不上臭!有綠美人的味道!」
綠美人這一味草藥,正是昨晚陸遠所說,煉製七絕散七位毒藥草中的一種,至於為什麼要叫做綠美人,倒是很奇怪。
陸遠嗅動鼻子,道:「果然是有綠美人的氣息。昨日我才發現那黑影採集了綠美人,今日便傳出熬製綠美人的怪味,看來那黑影在煉製七絕散!」
我好奇地問道:「葉前輩,為何那毒藥草叫做綠美人這個怪名字。總感覺不像是毒藥草啊?」
陸遠笑著說:「蛇蠍美人還不毒嗎?這綠美人通體發綠,幽居岩石之下,是非常陰寒的毒草,所以才叫做蛇蠍綠美人!」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取名字的。
我道:「既然那人在這裡煉製七絕散,我推測他在此處有相識的人,有各種器材供他使用。此間的苗平乃是苗人谷的族長,和我也算相識!要不要,我去找他……七絕散狠毒,萬不可讓那黑影煉製成功啊!」
「蕭康,那苗平可是絕對值得相信之人!」葉歡從洞內走出來,問道。
我心想道,苗平和苗蟲子不一樣,苗平的堂弟苗安因為苗秀萍的事情,曾經和我發生過衝突,苗平到底會不會幫我,這都不一樣。
我搖頭說道:「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絕對值得相信的人,但是應該不是壞人吧!咱們要不要……晚上去試一試……」
葉歡看著遠處山谷中的苗人谷,沉默了片刻,說道:「再等一天,到明天晚上咱們再去。錯開兩天時間,那黑影可能不會懷疑我們在暗中追他,只以為我們是無意中到的苗人谷!」
煉製七絕散需要一段時間,在七絕散煉製好之前,那黑影絕對不會離開苗人谷的。
我贊同葉歡的計謀,五人藏身在山洞之中,到了第二天晚上,天一黑下來。
我們五人行動起來,陸遠帶著莫失和莫忘留在苗人谷外圍,作為接應的幫手,我與葉歡悄悄地摸進了苗人谷,一旦我們出事困在苗人谷之中,葉歡長嘯三聲為暗號,屆時陸遠與莫失、莫忘他們就會進來幫忙。
我擔心白狗會亂叫嚷,也把它留在了寨子外面。
葉歡道:「蕭康,無影步你也練習了幾天,若是遇到危險,萬不可慌亂,按照我所教習的,一步一步地來,不要急,知道嗎?」
我點點頭,與葉先生進了苗人谷。一進寨子,香味更濃,有幾戶人家乾脆在門口支起了鐵鍋,就在上面熬製藥材,有一股濃濃的膏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