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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把捂住了嘴巴,我怒視著他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說話沒人那你當啞巴。」聽著白卯咬牙切齒的聲音,林小北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他看了一圈,被這邊動靜吸引的大巴車上的群眾,咧著嘴嘿嘿笑了幾聲說道,「這裡肯定適合養老!」
我衝著他翻了白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不是這個傢伙跟了自己那麼多年,又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有時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墓地里算了。
林小北看著白卯的表情,知道自己有做錯了事,於是訕笑的過來撞了撞我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心裡想什麼呢?看表情一副要掐死我的模樣。」
我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想著那天要是遇到什么女鬼,就留下你跟她瀟灑算了!」
林小北臉皮厚,也不不在意別人的幾聲罵,反而笑道,「那敢情好啊,古人不都說了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墓地里當然沒有女鬼,有的話也是老粽子,千年古屍別說胸了,連身材都是癟的,我在心裡默默的想到,但是自然沒有說出來。
兩人談話間,大巴車已經停在了小鎮門口。這個只有幾千人的小鎮,還基本靠著半自給自足的模式生存,種菜養殖,吃剩下用剩下的就在拿去賣給不遠處的城鎮,我們坐的這輛大巴車就是小城和小鎮之間的專用車,每天早晚,都會拉著人從這兩地往返。
從車上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拉著裝滿手工藝品和蔬菜水果的麻袋從他們身邊掠過,留下一陣果香。在這時有一個人逆著人群,快步向我們走來。
「小兄弟,你就是白卯吧?」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人笑著走來過來,他的身材精瘦,個子不高,卻看起來極其幹練,松松垮垮的衣襟下隱藏的肌肉線條隱隱可見,精氣神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壯漢沒有區別,至於為什麼說他是老人,是因為他那滿頭雪白雪白的頭髮。
我眯了眯眼,霎時間反應過來,這人就是再來之前聯繫過的,爺爺當年的朋友。我唇角提了起來,帶著七分笑意的迎了過去。
「張爺!怎麼能勞煩您大老遠的來接我們,真是太榮幸了。」
張爺子也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專屬於老菸鬼的一嘴黃牙,「說什麼呢!你爺爺可是我的好兄弟,他的孫子就是我的孫子。」
我的臉色瞬間一黑,這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
林小北噗的一聲就笑噴了,他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好孫子,還不快去幫爺爺提東西。」
「哈哈哈小伙子,我開個玩笑,你叫我老張就好,走吧房間已經幫你們收拾好了。」老張倒也是個爽快人,招了招手就讓他們跟著自己走。
我的臉色好了幾分,心想這人八成是逗自己玩的,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我快步走上前,接過了老張手上提著的麻袋,卻是一片沉,一時不慎直接被墜的彎了腰,「這裡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沉?」
老張看著他的,眼神透露著一副高深莫測,壓低了聲音湊過來說道,「你不是來干那門子事的?」
我嘴角抽了抽,心裡想到自己也沒跟著老爺子說什麼,他怎麼著?連自己盜墓的工具都準備好了?
老張像是看出來我心中的疑惑,又是咧嘴笑道,「你爺爺當初沒下得了手的墓穴,不就得交給他孫子幹嗎?」
聽著老張娓娓道來,我這才明白了大概。
原來當初爺爺年輕的時候就來到了這個小鎮,準備對這個墓穴下手,而這個老張也就是他那時候的兄弟,後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個墓被耽誤下來了,爺爺匆匆做了標記,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倒是這個老張因為看上了一個鎮裡的姑娘留了下來,一留竟然就是半輩子。
三個人邊走邊說,進了村口,老張說要回家給媳婦做飯了,所以把拿包麻袋丟給我們,又給了我一把鑰匙,指著一個方向說,「沿著這條小道走到盡頭,在拐個彎,山腳下的一個小屋,去吧!有事再來找我,村里隨意問別人我的名字就知道我住哪裡了。」
「好嘞。」我和林小北利索的應聲道,然後提著東西順著老張走的方向就去了。
我一邊走一邊心裡暗想著,爺爺可不像是肉到了嘴邊還能放走的人,莫不是其中還有隱情?我抬眼望了望四周的村子,白牆青瓦,倒是一派的徽氏建築,看上去有許多年頭了。青磚牆壁的縫隙之間,生著許多雜草,嫩綠的冒處牙來,鼻息間滿是屬於山林深處的清香。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小村莊淅淅瀝瀝的房屋全都關上了門,裡面亮起了微黃的燈光,不時的傳來或近或遠的狗吠。
順著房屋組成的小巷口,看到了盡頭處的山腳下,孤零零的立著一個房屋。想必這就是老張所說的小屋了。
我走進去,抬手便要用鑰匙開門。這時林小北卻突然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臂,他的速度很快又毫無預兆,再加上我心中更在想事情,無端的被嚇了一跳!
「要死啊你,幹嘛?」我罵道。
卻見林小北一改平日裡嬉笑的作風,神情嚴肅,在黑夜中竟然顯得有些詭異,他用手揮了揮,輕聲說道,「噓,你聽屋內是不是有動靜。」
這下我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要知道這個房門可是鎖上的,要是還在我手裡,而老張更不會給我們一個有人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