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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的話還沒說完,洞裡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槍聲,間或有手雷爆炸,九爺招手,讓我和顧雄、楊三跟著他貓腰鑽進了山洞,裡面很窄,只能一個人跟著一個人行走,這種情況對我們十分不利,假如對面一個人向我們開槍或扔手雷,我們連躲避的地方也沒有。不過再往前走,洞裡面就寬敞了,這樣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我們看到了兩扇敞開的石門,巴托耶夫、亞力托夫像是守門神一樣,一邊一個,用瞄準具不斷地向裡面射擊,裡面也向外對射,槍聲持續了有5分鐘,戛然而止。
巴托耶夫看見九爺,有些激動地說:「九爺,我們上了這隻小鳥的當,這裡是一個死洞,門裡面是一個深水潭,不斷得冒毒霧,山水潭的四周埋伏著山猴子,門一開就向我們開槍,幸虧我們開門的時候是用槍托頂開的,否則我倆要吃大虧的。」這次巴托耶夫的漢語說的很流利,明顯比亞力托夫的漢語水平高。
在世界級的狙擊手面前,山魈沒有受到過這樣嚴格的訓練,顯然不是一個檔次,攻防能力明顯差著一大截,雖然山魈用的武器也是先進的95-1式自動步槍,也進行過激烈的還擊,但是射擊位置和精確度顯然先天不足,巴托耶夫、亞力托夫幾乎從不浪費子彈,只要開槍,必然有山魈中彈,這樣從深水潭裡潛泳出來的幾十隻山魈很快就被報銷了,水面上漂浮著這些醜陋的山魈的屍體,我還看到了那隻惹禍的蒙古百靈,被槍彈聲嚇得不停的飛,一刻也不敢停下來。巴托耶夫剛想伸槍把這隻小鳥報銷了,九爺阻止了他。
「先不要殺它,說不定它還會去一個新的地方,這裡它比我們熟悉。」
巴托耶夫伸出大拇指,說:「還是九爺想的周到,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個小東西最後一定會找它主子的。」
我們出來的時候,把那隻蒙古百靈也趕了出來,然後把石門關閉了,但是還是有陣陣黑霧飄了出來,像是毛髮燒焦的味道,聞著直噁心。
我們迅速退出山洞,那隻蒙古百靈瞬間飛的無影無蹤,九爺讓人把洞口填埋了,黑霧不再逸出,我們總算是呼吸了一點新鮮空氣。
楊三說:「娘希匹,沒想到這隻小鳥也會算計我們,我們這麼多人,竟然被這隻小鳥給騙了。」
巴托耶夫和亞力托夫的手臂上、臉上起了一層紅斑,這是中了毒的表現,不過兩人都帶著藥水包,在臉上、手臂上噴了幾下,紅斑很快就消失了。
毒霧這麼厲害,為什麼山魈不怕,它們從深水毒潭裡出來,裡面毒霧升騰,應該中毒更深,受傷更重才對。
九爺說:「這幫山魈是有備而來,入水前一定是吃了解毒藥,所以才有恃無恐。」
亞力托夫目不轉睛的盯著平板,小鳥不論飛到哪裡,腳環都能精確定位,不過這隻小鳥看樣飛累了,繞著九峰山飛了幾圈,最終在一個土堆跟前停了下來。
顧雄有些疑惑地說:「這個百靈既然是訓練過得,為什麼不直接飛到峰頂接受指令,而是繞著山飛個不停。」
小叔說:「既然是受過訓練的,主人一定不允許它直飛山頂,那樣更容易暴露主子的位置,再說上一次我們安置腳環,主子已經領教了我們定位的能力,這次一定做了防備。我們再用這一招恐怕不靈了。」
九爺說:「你們注意到沒有,這隻小鳥每次飛回來都要落在這個土堆上,而且這個土堆不像是天然的,倒像是人工修整的。」
顧雄說:「九爺一句話提醒了我,剛才我也在疑惑,這個土堆太圓了,也太整齊了,這個小鳥是在等著進山洞,所以這個土堆一定有個洞…」
亞力托夫放下平板顯示器,和楊三端著槍走近土堆,這是一個類似塚子一樣墳起的小山包,周圍種著幾棵高大的香樟樹和一片低矮的松樹林,不過,松樹林中間留了一條小道,九爺眯縫著眼細細瞅了一會,說:「這裡是山魈常走的道路,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足跡,我看了兩眼,大約有五百多個足印,這說明,山上可能有三百人左右。」
我和顧雄也把小道來來回回瞅了幾遍,地下除了松針和浮土,地面很平整,沒有看到什麼山魈的足跡,九爺是怎麼看出五百多個腳印,光數腳印也得不少功夫,用一個字形容,真是「神」。
從小道向前延伸,我們很快走到了土堆前,小山包周圍圍著一圈石板,斜躺在土堆上,九爺掀開幾塊石板,很快,一個長方形的洞口顯露出來,蒙古百靈趁我們不備,嗖的飛了進去,九爺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我們這次找到了九峰山的入口,我看卓陽他們還能往哪裡逃。」
蒙古百靈這次真的飛到了山頂,軌跡顯示九峰山腹部有個之字形隧道,巴托耶夫和亞力托夫顯然不想放棄這立功的好機會,裝好彈夾和手雷,換了強光電池,急不可耐的進洞了,這次我們緊跟後面,誰都明白,取得雙魚玉佩在此最後一搏。
這是一個不規則的岩溶洞,裡面潮濕,有的地方寬敞,有的地方很狹窄,地面有涓涓細流,而且岔道很多,我們有了鳥兒飛行的軌跡,所以大膽的向前走,平頭哥出來喝了地下的溪水,沒有中毒跡象,我們找了一個稍微平坦些的洞穴,稍作休息,慧根拿出給養,我們補充了彈藥和糧食,這次膳食豐盛,獸肉乾、炒麵、臘肉擺了一片,還是劉王候儲藏室藏貨,慧根、智方、坎巴不喝酒,只吃炒麵。不過這次巴托耶夫和亞力托夫破例從背包里拿出了兩瓶伏特加,九爺這次破例讓我們小酌一杯,狼多肉少,每個人都分了一小杯,我抿了一口,這種伏特加口味比用酒精勾兌的那種好多了,清冽淨爽,餘味悠長,基本屬於我們長青老白乾那種口味。是一種中性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