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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三公說:「你們不要吵了,不就是去個寺廟嗎?我們現在就去銅駝寺,看看這隻鬼鳥在哪裡幹什麼?」
我們離銅駝寺約莫三、四里地的時候,又聽到了寺里的大鐘響了起來,鐘聲肅穆悠長,空靈低回,像是…
孫雨鶯向我擺了擺手,「二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像是哀樂對嗎?你這樣想豈不是褻瀆神靈嗎。」
我們趕到銅駝寺的時候,小鳥又飛走了,老邊說:「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我把它所有停留的地方都做了標記,它一定先和主人匯報的。」
銅駝寺依然空空蕩蕩,藍魈不知何處去,千年古槐依然在,在這深山洞穴里枝繁葉茂,碩大的吊鐘不再鳴響,只有聽到我們沙沙的步履聲。
廟並不大,很快就搜遍了,沒有人和山魈的半點蹤跡,正廳塑像前面案几上,擺放著落滿塵灰的香燭和供品,地下擺著禪墊也布滿了灰塵,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了,這裡有水井,但是平頭哥說什麼也不喝這口井的水,小鳥即便是來喝水,也不會用兩個小時吧。
坎巴最後一個進寺,一進來就皺著眉頭,說:「這裡怎麼這麼大的鹹味。」
九爺說:「小菩薩,這裡又不靠海,空氣里哪來的鹹味?」
坎巴低下頭來,轉了一圈說,走到水井邊說,「嗯,鹹味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九爺用一根指頭,伸進水井蘸了點水嘗了一下,「咦,怪不得平頭哥不喝這裡的水,水是鹹的。」
顧雄也很迷惘,「九爺,也許下面是一個地下海,海水通過岩層縫隙滲透上來,變成了鹹水。」
孫雨鶯問:「蒙古百靈會喝鹹水嗎?」
顧雄說:「鳥類不會喝鹹水的。」
九爺說:「這裡既沒有水源,案几上的貢品也沒有動,說明蒙古百靈不是來覓食的,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來傳遞信息。」
熊三公說:「這裡連個鬼影都沒有,小鳥向誰傳遞信息。」
九爺說:「肯定有人魈或者山魈在這裡,否則小鳥不會在這裡待二個多小時,我們搜遍了嗎?這個古槐你們搜了嗎?你以為山魈會像我們人類一樣坐著聽你匯報工作嗎?」
老邊一拍腦袋,說,「嗨,我怎麼忘了這棵大樹。」
程郢打開強光電源,瞄準了大樹,這棵樹樹冠太大了,枝葉繁茂,看不透裡面的情況,有些枝丫伸出了寺外,老邊找出了無人機,打開了雷射束,一道藍色的光柱在黑漆的寺廟裡格外顯眼炫目。
不多時,樹葉一陣亂顫,樹冠也微微搖晃,顯然雷射束起了作用,藍魈喜歡窺探,很多不知道這束藍光卻是死光,輕則致盲,重則亡命。沒有藍魈掉下來,也沒看到有東西竄出樹冠,九爺用探杆敲了敲樹幹,發出空洞的聲音。
「這個信使跑掉了,樹幹裡面是空的,這是它們的通道。」
熊三公拿出寶劍,很快就在大樹上割開了一個方形的大窟窿,裡面果然是空心的,老邊打開盔燈,先鑽進去,程郢拿著寶劍,緊隨其後也鑽了進去。我探頭下望,裡面很深,樹下面是岩洞,洞的四周都有坎可以踩蹬,老邊很輕靈的往下走,身影卻越來越渺小。
不多時,老邊就和程郢爬了上來,他們到了洞底,旁邊有個石門,兩個人推不動,石門沒有縫隙,老邊的作案工具也沒用上。
熊三公又想用老辦法,「奶奶的,用炸藥,我就不信治不了這些藍猴子。」
顧雄說:「三哥,這裡的地質構造很脆弱,岩層中的裂縫不斷地受到水的溶蝕、裂隙擴大落水洞和豎井等,海水倒灌,如果岩層坍塌,很可能湧上海水來,那個時候銅駝寺就是海底景觀了。」
熊三公仍在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奶奶的,很真讓這些藍猴子困住了,不用炸藥,用搖鑽總可以吧。」
老邊說:「用搖鑽方案是可行的,鑽出一個小眼,然後用微量炸藥,只要計算好裝填量就沒有什麼危險,既能達到爆破石門,又不會對周邊地質環境造成破壞。」
九爺說:「邊博士,只要你有把握,就不妨一試。」
老邊點了點頭說,「九爺,這樣的活我幹過多次,每次都還比較滿意。」
熊三公和顧雄說話的當兒,我看見慧根忽然神神秘秘的走到九爺跟前,神色緊張的說著什麼,九爺只是點了點頭,沒看出有什麼表情變化,對著慧根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慧根點點頭走了,走到水井旁,乘無人注意的時候,把一個東西飛快的扔到了井裡,然後如無其事的走開了。
慧根從來沒有這般鬼鬼祟祟的樣子,今天是為了什麼,這也不像是慧根行事的風格啊,我也如無其事的踱到水井邊,餘光看到水面上漂浮著一個東西,這是一枚雞蛋。
既然是一枚雞蛋,慧根何必那麼緊張。
我趁人不備撈了起來,走到旁邊的廂房,用微光手電一照,原來這枚蛋已經破了,裡面有一個已經成型的東西,渾身泛紅身體像是透明的,那尖尖的三角小腦袋正在蠕動,原來是一條孵化的快要破殼而出的小蛇。
我們這些天的食品都是蛇蛋,只不過這枚蛋破了,讓慧根發現了。
我覺得肚子裡面像是起了九級浪,翻江倒海,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我把這枚蛋悄悄地塞進磚縫裡,一轉身,和一個人打了一個照面,原來是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