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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平生說:「我孫某人從今退出古玩市場,退出之前,我為了將功贖罪,協助九爺找回這個『雙魚玉佩』,實不相瞞,我竊聽了那些人魈的對話,知道『雙魚玉佩』的大體位置,今兒個能協助九爺找回此物,也算是我孫某人的一份功德,也就少了愧疚。」
孫平生在無線電和竊聽方面倒是一個佼佼者,小叔覺得孫平生在協助找回寶物方面,的確能幫上忙,示意九爺暫時放他一馬,不過這小子壞心眼特別多,不會把到口的肥肉白白送給別人的,要好好防備他。
現在群敵環伺、戰事猶酣,正是用人的時候,何況兩個外國探險家還是軍事高手,九爺也作了讓步,暫時看他們的表現,再做定奪。
孫平生如同撿了一條性命,喜不自禁,不住地磕頭作揖,兩個「歪果仁」雖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看到頂在腦袋上的槍口已經挪開,知道是他們的孫頭領已經取得了大赦令,也跟著嘿嘿樂了起來。
孫平生知道自己的三人組還得打頭陣,不過有我們協作配合,實力強大了很多,巴托耶夫和亞力托夫也從慧根哪裡取得了95-1式自動步槍和82-2式卵型鋼珠手雷,有了這兩個寶貝,這兩個外國悍將頓時信心滿滿,自信力爆棚,他倆個貓著腰先出了石室,在甬道兩側蜿蜒前行,頭頂上依然流光曳彈亂飛,我們緊隨其後,只留下慧根和西施雙姝,就連坎巴尾隨在我們後面。坎巴說自己是喇嘛,有諸神的加持力,不再需要人的保護,九爺、小叔拗不過他,只好讓他隨軍行動。
兩個外國悍將看到有個帶著佛串,剃著光頭的小和尚手無寸鐵的參加了他們教科書般嚴格的軍事行動,感到萬分不可思議,驚愕連連,想問個為什麼,被孫平生怒罵了幾句,也就搖搖頭嘆口氣作罷。
我們選擇了對面槍聲暫時消歇的一個空檔,十支95-1式自動步槍突然一起鳴響起來,形成了強大的壓制力,兩個俄國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兩個像是比賽一樣,搶著把卵型鋼珠手雷拔開保險,掄起長臂,在僅有的3.7秒時間內拋擲出去,手雷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竄入空中宮殿的窗戶,拋投距離約70米,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每每投中率百分之百,窗戶內接連不斷的閃著爆炸的亮光,引得一陣喝彩聲,漆黑的洞穴內似乎在進行著一場魔幻表演,火舌亂飛,火樹銀花,槍聲脆爆,震耳欲聾,我不禁想起某外國電影裡的一句台詞:「大地在顫抖,仿佛空氣在燃燒。」
樓上不斷地補充力量,啞了的射擊孔不多時又重新噴出火舌,仿佛這是最後的關隘,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要保住它。此情此景,想起某個將軍曾經對匯報的軍官說,「我不要聽死亡人數,我只要你給我保住塔山。」
卵型鋼珠手雷一顆接一顆的進入窗戶中,想要關窗的人剛一露臉就被我們的槍手爆頭,哪裡有射擊孔哪裡就有不斷飛來的手榴彈,但是過了不多久,新的力量又補充上去了,新人帶來了新的裝備—盾牌,每一扇窗戶都安上了綠色的盾牌,把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幾顆手雷被擋住了,掉在了地下炸開,彈珠竟然飛到了我們腳下,盾牌異常的堅固,就是狙擊步槍子彈打上去,盾牌也毫髮無損。
老式戰法是這樣的:在後面火力的掩護下,士兵攜帶炸藥包匍匐前進到樓下,然後拉響炸藥,迅速滾動離開爆炸區。所以當顧雄拿起炸藥包的時候,被一個高個子俄國人擋住了,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巴托耶夫,他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道:「Don't agree with,不能這樣,看我們的。」
巴托耶夫和亞力托夫把狙擊步槍上裝上了反裝甲型槍榴彈,這玩意打坦克可達350毫米,可穿透1000毫米厚的混凝土工事,穿透裝甲然後起爆殺傷目標,巴托耶夫先試著打了一發,槍榴彈瞬間就把盾牌打飛了,隨後傳來一陣驚天炸雷。整個地穴地動山搖。
效果立刻顯現,但是巴托耶夫他們只帶了兩顆槍榴彈,那一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再動用。
讓手雷再飛一會…
慧根和智方當了搬運工,鋼珠手雷源源不斷的送過來,又連續不斷的拋上了懸空樓,樓上火光連成一片,「彈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不知道樓上拖走了多少屍體,前赴後繼,又補充了不知道多少兵員。
九爺決定趁熱打鐵,多管齊下,把那一顆反裝甲型槍榴彈打出去,增加手雷拋擲窗口,同時九爺親自扛炸藥去炸樓。
顧雄和楊三爭著去,被九爺伸手擋住了,「你們都不要爭,還是讓我這個老民兵連長來吧。」
蒙克山老民兵連長,這是九爺引以為豪的一個稱呼,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超過了他在古玩城的江湖霸主地位。
炸藥包早就準備好了,在慧根的行囊里,綁上一根木棍就成。
顆反裝甲型槍榴彈炸響的瞬間,顧雄打了一顆煙霧彈,頓時前面煙幕迷茫,借著我們的火力掩護,九爺貓著腰一溜煙竄了出去,70的人了,身手還是那麼矯健。很快就消失在煙霧中。
因為煙霧瀰漫,俄國人怕傷著九爺,暫時停止了投彈。
濃濃的煙霧使得樓上的人魈(也許還有不少山魈)失去了目標,這使得它們更加躁狂,更加不斷地轉換射擊區,特別是近樓的地區,顯然,他們也想到了炸樓的可能性。
過了幾分鐘,煙霧淡下來的時候,卵型手雷又開始對著兩個窗戶飛了起來,就在樓上接連不斷的火光中,懸空樓的正下方,也出現了一縷煙火,嘶嘶作響,我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那是九爺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