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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羌唐有四條路線,分別是東線、西線、中線和橫線,九爺選的是反向東線,正常東線是從西藏雙湖至青海茫崖。雙湖往北依次經過普若崗日冰川、多格錯仁湖、多格錯仁強錯湖、鯨魚湖和阿其克庫勒湖到達青海茫崖縣。
我們則是從青海茫崖縣出發到雙湖,然後經多瑪、色林湖、班戈、巴木錯、納木錯、當雄,然後直抵目的地。
黑子和小叔多次來過羌唐,雖然沒深入腹地,但是駕齡8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司機,我們這次進藏,海拔4200米往上,溫度最低能到零下。有時山下陽光明媚,山上雨雪交加,還伴隨大風。高原上多變的氣候條件,加上崎嶇的山路,十分不利於長途行車。因此,對於座駕的選擇尤為重要。黑子顯然對這輛豐田普拉多十分滿意,黑子在這條線上開過漢蘭達、普拉多和蘭德酷路澤,都是頂配版。但他最推崇的是普拉多。他認為普拉多對比漢蘭達而言更寬敞。對比蘭德酷路澤而言駕乘性好,操作輕巧。
普拉多的越野性、減震系統很好。在高原上,大部分時候是在崎嶇不平的山路。普拉多的前雙叉臂式獨立懸掛和後四連杆式非獨立懸掛結構,極大減輕了路上的顛簸的影響,一路還算舒適,這車不矯情,進藏以來沒有生過「大病」,「小病」也很少發生,我們一路行來從來沒有在寒冷、高溫、雨雪等惡劣氣候下發生過不明故障。
按黑子的話說,別的車總是「太矯情」,天熱了不行,天冷了也不行。有一次四川天氣熱上三十七八度,黑子私家車的空調莫名其妙壞了。他把車子送進4S店裡維修,修車師傅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毛病。後來一場雨下過,天氣退燒,空調自動恢復健康。此外,黑子的小車還有過大冬天車窗關不上、下雨天雨刮器癱瘓等小毛病,都查不出「病因」,維修師傅把里里外外都瞧過,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也沒法維修,結果過幾天車子自己好了。
黑子說,這就是矯情。如果開著「矯情車」走川藏線,可能人還沒有「高反」,車子就先「矯情」起來,車窗、空調罷工還是好的,萬一矯情到傳動系統就麻煩了。拋錨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口,信號都沒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遇上大風大雨大雪,窗外野獸環伺,那才是真的可怕。
我們先到達青海省西寧市,然後途經德令哈市、魚卡、南八仙、沙梁子、茫崖縣。
走出茫崖縣,我們算是進入了羌唐。
這是一片冰原、洪荒、極寒之地,地形複雜、地貌奇特、空曠幽僻、野性十足的特色致使這片保留著完整原始自然風貌的淨土
顧雄告誡說:「這次去羌唐,最大的考驗是惡劣的環境和野獸。有人說過『穿越羌塘並不比登珠峰容易』」
「道路迷離,終日暝行,無里程,無地名,無山川風物可記。但滿天黃沙,遍地冰雪而已。」這是湘西王陳渠珍在《艽野塵夢》中描述當年兵退西藏,誤入羌塘地區時,那種九死一生的慘烈旅途。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羌塘的景色格外美麗,星羅棋布的大小湖泊不僅濕潤著整個羌塘高原,也是羌塘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基於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我們領略了羌塘壯麗的山河以及各種獨特的地貌,幾乎每一幀畫面都美到可以拿來做壁紙,這些壯麗的風景讓人神往。這裡有數不盡的神山聖湖和奔流四方的大江大河,有浩瀚的草原和冰川,溫泉、地熱不勝枚舉,一路上,我們看到了不少藏羚羊、野氂牛、狼、棕熊,鳥類則有獵隼、禿鷲、白尾鷂等。這裡也是野生動物的天堂。我們能見的只是一小部分,生活在羌塘的100餘種野生動物,大多是青藏高原獨有的瀕危野生動物,包括藏野驢、野氂牛、藏原羚、西藏棕熊、黑頸鶴、雪豹、藏羚羊等。稍微的大意,野生動物則可能讓你瞬間斃命。
這一路,因為高原反應,頭暈頭疼,中途我不得不吸氧。反觀孫雨鶯和黑子、顧雄他們卻是氣定神閒。
這一路,我們先後遭到了野氂牛、狼群和獵隼的攻擊,有一次半夜時分,幾十隻狼圍住了我們,值班的慧根趕緊叫醒了我們,孫雨鶯也撤了帳篷上了車,狼群就在我們前面幾十米的地方和我們對視,好在天亮的時候散去了,每一次對峙、搏鬥、逃命,都是生死一線,讓人屏住呼吸。好幾次顧雄險些開了槍。
天亮了,普拉多像一個瘋狂的野獸,肆無忌憚的狂奔在這渺無人煙的原野上,一路放眼望去,全是藍天、白雲、高山!佛光閃閃的高原,湛藍純淨的湖水,如果不是親自踏上這片神聖的土地,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生命中有種情結叫西藏!
西藏,一片遠離塵囂的淨土,一個頭頂三尺有神靈的地方。有些時候,有些事,是不能用言語來闡述它的神秘。這個地方,看一眼便讓人魂牽夢繞,藏地的佛光普照大地,無論憂愁、煩惱,在這裡都會得到化解。
西藏的山,有的只是雄偉和大氣。站在海撥四五千米的高峰,需要大口大口的喘氣才能呼吸,面對連綿的群山,和漂眇的雲霧,在那一瞬間,會迷失了自已,不知身在何處……
我們行駛在這世界屋脊之上。窗外的平均氣溫在攝氏零度以下,有時黃土飛揚,長年乾燥,多風,缺氧。這裡年均降雨量僅在100-200毫米之間,我們這次來,正是是藏北的乾旱颳風期。藏北的黃金季節是6-9月,這期間溫度可達攝氏7-12℃,風和日麗,牧草豐美,牛羊成群,景色尤其宜人。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車過了茫崖縣,進入多格錯仁強錯湖、多格錯仁強錯湖、這裡到處是湖泊,偶爾看到路上三五成群的朝聖者,望著那些朝聖者,他們一步一匍匐的朝著心中的聖殿行走著。好似永遠不會倦怠,雙手合十拜天,身子伏地。漸行漸遠,一米、十米、一百米……,記得我看過一部電影《岡仁波齊》:一群虔誠的藏民為了轉神山的夢想,攜家帶口、呼朋喚友,一路磕長頭到拉薩、到岡仁波齊。我小時也想去拉薩看看,不為轉山,只為看看那高遠、純淨的天空和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