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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胳膊被套牢的河童顯得開始煩躁起來。再一次掄起胳膊,石碑和老邊又一次從沼澤里飛向空中,幸好石碑先落地,老邊伏在石碑的另一面,如果反過來,老邊就成了一頁人肉餅乾了。老邊不等河童再次掄胳膊,迅速跳下石碑,摸出一塊硫磺,用打火機點燃,二指一彈,硫磺便飛進了半張著口嗚嗚喊叫的鷹嘴,河童用力咽了一下,硫磺又被吞了下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煙霧和濃濃的硫化氫味從河童的鷹嘴中瀰漫出來,刺鼻難聞。
顧雄和孫雨鶯卻在四處瞭望黑子,終於,在一個小土堆上,黑子露出頭來,黑子選了一片淺水區的沼澤地,剛走了一步,半截身軀卻又陷進去了,顧雄和孫雨鶯連連喊道:「不要慌,」陷入沼澤時,首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慌,你越慌就會想去掙扎,而你也就會越陷越深。
黑子學乖巧了,將身體趴在一塊半砂質的沼澤上,增加身體與沼澤的接觸面積,減少壓強,使身體浮在沙面上。接著輕輕的抖動自己的手,將其中一隻手拉出沼澤,把拉出來的手放在沙面上,繼續拉另一隻手。拉出手後,黑子立即匍匐在沙面上,抖動自己的腳,使腳周圍的流沙疏鬆,再將腳拉出來,一隻一隻的拉,用仰泳的姿勢挪著,直至離橋面不遠,慧根用三節棍拖了上來。
九爺突然對慧根說:「我想起來了,這河猴子怕真氣。」
慧根說:「這一急,我倒忘了。」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張紙符,點燃後向空中甩去,然後喊道:「順印大師,為徒慧根在這裡!」然後一個雙手抱球,慢慢翻掌向外推出,借順印發力,調動乾坤真氣,瞬間一股熱浪從掌間湧出,那個爪子被飛虎爪套牢的河童,吃毒鏢、吞硫磺毫不在乎,此時卻被慧根兩掌發出的真氣裹挾著趔趄不前,真氣像火山噴發一樣灼熱,河童發出怪叫聲,不斷的後退,一個倒栽蔥,翻下橋面,掉到沼澤裡面去了,另一隻正在和平頭哥糾纏的河童,也被真氣所逼,放棄了和平頭哥的纏鬥,自己跳到沼澤裡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九爺決定,趁河童和巨蟒暫無還手之力時,快速通過大土堆,我們幾乎是跑步過橋,沼澤地的盡頭是隆起的山嶺,山嶺並不高,只是碎石鋪就的路面蜿蜒曲折,前面應該就是萬寶殿了,這不是我個人的想法,我覺得九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每個人很盡力的向上攀爬,我們爬到山嶺高處的時候,往下一看,不由得傻眼了,這裡再也沒有道路了,只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峽谷,確切的說,還不能說是大峽谷,因為我們看不到對面的峭壁,只能說我們現在立在陡崖上,下面深不見底,前面望不到頭。
萬寶殿和梓宮到底是一個神話傳說,還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如果是真實的存在,它又在何方?我們現在已經是在海底和邙山核心,卻沒有它們的一點蹤跡,千年前的古人,竟給我們設下了一個無法破解的迷,甚至是一個巨大的圈套。
孫雨鶯說:「按照顧總爐膽理論,爐壁和爐膽一般相隔一個大峽谷,我們是不是走出了邙山的爐膽,對面就是邙山爐壁,只是峽谷太大,我們看不到對面罷了。」
黑子說:「如果那樣說,這爐膽也忒小了,除了隧洞、溶洞和沼澤地,沒有別的東西了,那萬寶殿又在哪裡呢?」
顧雄搖了搖頭說:「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按我的推算,邙山內核的面積很大,不可能這麼快就走到頭了,也許我們只是走在爐膽的邊緣上。」
九爺說:「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方向,也可能萬寶殿和梓宮不在邙山爐膽里,而是在窠峒族居住的地方,就是卓陽的老家,二小和慧根不是去過?路徑還能找到嗎?」
去窠峒族搶親的路徑,恐怕只有程郢知道,慧根在飛機上一直打坐養神,眼睛都很少睜開過,我則被白雪皚皚的冰川、高原、陡坡峭壁弄的暈頭轉向,甚至飛機駕駛員也不知道,因為程郢用無人機試飛過一次,做成了導航圖,駕駛員只是按照導航圖飛,更奇怪的是,飛機竟不顯示飛行的經緯度軌跡。連駕駛員也感到不可思議。這窠峒族究竟在地球上的哪一個角落,除了人魈,能知道的也只有程郢了。
老邊往下面扔了幾塊碎石,竟然毫無回音,既聽不到落水聲,也聽不到石頭落到谷底的聲音。向前方打了兩個照明彈,除了雲霧之氣,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假設前面不是萬寶殿和梓宮,那河童和網文蟒也就不能稱之為護寶獸了,也就沒必要在這些野獸身上下了能夠金鐘罩身的魔蠱,但是的確有人給它們下了魔蠱,刀槍不入,又是為了什麼,河童、網文蟒和眼鏡王蛇阻擊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我們已經走到路的盡頭,二組他們又在哪裡呢?二組真的埋在那一片墳塋中,還是憑空消失了?
就在我茫然沉思的時候,九爺對老邊說:「邊博士,把你這次出行準備的寶貝拿出來吧,我看,除了用你的寶貝,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老邊從慧根的碩大的行囊里找出了一個包裝盒,盒子不大,不到二十厘米的樣子。全是日文,孫雨鶯看了上面的介紹,伸出大拇指說:「邊哥,竟然用上了日本精工夏松公司研製的『微型飛行機器人』,輕木結構,螺旋槳驅動,高大上啊。」
老邊嘆道:「這都是王老闆購置的,我就一打工的,不過王老闆對於物探、無人機方面倒是捨得投資。別看這玩意體形小,但是『五臟俱全』。除了所有的無人機都裝備有的動力系統外,這種無人機還配備遙感勘測儀、導航系統、成像傳感器和數據傳輸系統等。夠先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