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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雨鶯說:「二小,你是真心希望我去省館,不會心口不一吧?」
我說:「我當然是真心希望你去,我可以發毒誓。」
孫雨鶯連忙擺手說:「你的毒誓就不必了吧,省館給了我一個月的考慮期,你既然同意,我就可以考慮去省館工作。」
我說:「這樣吧,為了祝賀你隆升,今晚我去你去『瀟湘風情』餐館撮一頓如何?」
孫雨鶯說:「正合我意,要不叫上黑子、刀妹妹、顧雄、老邊他們?」
我說:「正合我意,我當聯絡員。」
電話很快打了一圈,老邊因為前幾天醉酒,被王麻子訓斥了一次,心有餘悸,我拍胸脯保證讓他這次不喝多,這才敢答應前來。
第六十四章 疑惑2
晚上六點半,各路人馬齊聚到「瀟湘風情」,刀榮蘭坐著黑子的車過來了,黑子滿面笑春風,孫雨鶯點明主旨,說了些感謝話,所有人都沒想到孫雨鶯會調省館,有些錯愕,轉過神來,便紛紛祝賀。
老邊說:「自己打了半輩子洞,最希望就是能去博物館工作,光明正大搞點科學研究,弄一學者頭銜,也不虛此生。」
黑子說:「老邊,你就直接自己開一博物館算了,自己當館長,把自己打洞來的古董擺在展廳里,說不定比省館的藏品還豐富。那些考古研究員,有幾個自己挖洞的,領袖說過,實踐出真知,論實踐經驗,沒人能比上你,天下文章一大抄,那些考古研究員還不是你抄我的,我抄你的,有什麼狗屁才能,…」
刀榮蘭坐在黑子旁邊,冷冷的說:「黑哥,你還沒喝酒難道就醉了嗎?今天的主旨是什麼?祝賀孫姐榮任省館考古研究員,你剛才含沙射影的在說誰呢?孫姐的才能比不上你黑子嗎?孫姐的實踐經驗比你少嗎?孫姐在報刊文苑上發表的文章又是抄的誰的?我看你是不是應該像馬一樣帶上馬嚼子,省的管不住自己的嘴。」
黑子一個愣怔,才知道自己走了嘴,左右開弓給了自己輕輕的兩記耳光,然後斟滿杯站起來,說:「今天是慶祝敬愛的孫姐榮升的大喜之日,我這大嘴又在胡說八道,這樣吧孫姐,我自罰一杯謝罪如何?」
說完,不等孫雨鶯回答,揚起脖子,一口乾了一杯。把空杯子拿給孫雨鶯看了,雨鶯正在給姐姐發信息,眼皮也不抬,說:「別跪著了,平身吧。」
「嗻」,黑子做了一個單腿跪地,單手扶地的動作。
上次被灌倒,老邊為了報仇,說:「不能喝一杯,罰酒要雙杯,一杯不算。」
黑子說:「我還有艱巨任務,要把刀妹妹安全護送到家,所以今晚只能罰一杯。」
刀榮蘭說:「那個要你送,滿大街計程車,再說我自己也能走回去。」
黑子說:「那也不能喝,晚上說不定有查酒駕的。」
顧雄說:「有查酒駕的,就把車撂這兒,讓刀妹妹把你扛回去。」
刀榮蘭白了一眼,說:「我扛他?我就近找個豬圈把他扛進去,讓他和豬作伴吧。」刀榮蘭話音剛落,惹來哄堂大笑。
我也喝多了,思維有些「斷片」,只記得孫雨鶯開車帶我回家,怎麼上樓,又怎麼到了床上都想不起來了,回到麒麟別墅的時候,孫雨鶯對我說了幾句話倒是讓我醒酒了,不但醒酒,而且還驚出一身汗來。
孫雨鶯說:「我跟姐姐說了推薦她去省博物館的事,我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拒絕,而且拒絕的理由也不成立,她說以後換魂後我在長青市呆著就挺好的,也像我找個評估師的工作,或者留在九爺的『九寶齋』就很好。」
我說:「你們離開那麼久了,她也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了,孤魂野鬼的飄零這麼多年,許多事都看淡了想開了,不再追求什麼功名,也無意再當考古名流,想過凡夫俗子的日子,和妹妹在一起生活也是很正常的啊。」
孫雨鶯說:「如果真的像你所說,姐姐想做一個凡夫俗子,我倒是還很欣慰,可是,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的一生的使命就是考古的,無人能動搖她的意志。」
我被孫雨鶯的言外之意嚇出了一身冷汗,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鬼魂不是你姐姐?是別人的或者是山魈的魂靈?」
孫雨鶯說:「我現在的疑念越來越大,我和她談起小時候的事,她要麼不回答,要麼就是岔開話題,有一天,我問她銀行保險庫的密碼,她說她忘了,要知道,這些考古資料和文物是我倆費盡心血得來的,我倆常常為了一個文物的出處和用途挑燈夜戰,翻遍了古籍經傳,走遍了河流大川,別的花季女孩談論美容和梳妝打扮,在男朋友身邊撒嬌的時候,我和姐姐的花季卻經常深夜蹲在古墓里或者在深山老洞裡,身邊是腐爛的氣味和枯骨,甚至有時候野狼、毒蛇和老虎豹子就在我倆不遠處虎視眈眈,即便睡覺我倆也是輪著睡,另一個守夜,寶劍就枕在頭下,隨時應對不測,這銀行保險庫是我倆多年考古的成果,這密碼也是姐姐想出來的,她說,這密碼就只有我倆人知道,永遠莫失莫忘。但是沒有幾年,她卻想不起來了,這又怎麼可能呢?」
我說:「如果她是山魈的魂靈,那就麻煩大了,她知道的太多了。」
孫雨鶯說:「是啊,我現在就是擔心這些,還有,她給我報來的消息也可能都是假的消息。包括發現海市蜃樓的那些宮殿,我想,她就是圓空給我們設的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