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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主要是換魂蠱是特殊質地的材料,不怕高溫,外面的高溫對裡面沒有任何影響。」
顧雄拿出電洛鐵,把「大豆」裡面的電晶體和線路板燒烤成焦炭,等一切做完了,顧雄臉上不知是因為勞累還是緊張,浸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一切搞定,把箱子密封好,顧雄才美美吸了一支煙,嘆息道:「程郢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做工真是天衣無縫。不知用什麼工藝,把這么小的定位器焊進了瓶口這么小的換魂蠱中,我知道一般材料是不能來焊接換魂蠱的。」
我說:「程郢失蹤,真是王麻子的一大損失,就像人失去了左膀右臂。」
為了讓我們表現得更像收貨人,索多阿旺從店鋪里給我們拿上了不少貨,有西藏金絲氂牛角小碗,這玩意天然罕見,而且細膩通透,還有西藏氂牛骨手串、手鍊、唐卡、純銅仿古做舊密宗小佛像、綠松石手搖佛教轉經筒、轉經輪、純銅釋迦佛九宮八卦銅鏡等。
我給小叔發了收貨單,小叔會安排會計刀榮蘭通過銀行打款,一切表現的正常自然。
我們決定啟程的時候,索多阿旺說:「按照卓巴次仁大師的安排,我和幾個喇嘛要送你們一程。」
大禮不辭小讓,事關重大,恭敬不如從命,我們稍作推辭也就接受了。
我們的車在前面,索多阿旺開著車,載著和四個喇嘛遠遠跟在後面。
每跑兩個小時,我就和顧雄輪換一次駕駛,我開車的時候,顧雄就抽著煙,做思考問題狀,忽然問我:「二小,你說這兩個邙山藍魈怎麼會跑到索多阿旺的車裡面去那?索多阿旺的車一直是鎖著的,這怎麼解釋?」
我說:「你不會懷疑索多阿旺也是人魈吧,這索多阿旺可是九爺的恩人卓巴次仁的貼身人,這麼重大的事,卓巴次仁不會安排其他人去辦的,我倒是擔心別再有邙山藍魈跟著我們,它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在高速公路服務區午餐的時候,我把車熄火,顧雄身上帶的電感應儀卻亮著紅點,顧雄說:「咦,怎麼熄火了還在耗電?」
我說:「可能是報警系統在用電吧。」
顧雄打開引擎蓋,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在蓄電池正極外接部位發現了一截黃色的電線,顧雄說:「這節電線哪裡來的?搞不好我們的車可能被安裝了定位儀,定位器必定有發射機,我的工具箱有高頻無線電探測器,娘希匹的,我看看它能藏到什麼地方去。誰還敢和我玩貓膩。」
顧雄找出高頻無線電探測器,打開開關,先從儀錶盤下、音響背後、行李箱隱蔽處掃描,沒有發現異常,最後在車底盤懸掛連杆處,無線電探測器開始發出「滴滴」的響聲,顧雄很快找到了這個定位器,像個黑色的小型打火機,顧雄說:「乖乖,這是個GPS微型定位器,帶錄音功能,一個月超長待機,強磁粘貼。」
我大為緊張:「這麼說,我倆的談話也被錄音發射出去了?」
顧雄說:「我們車的位置肯定是發送出去了,談話也被錄音了,至於聲音是否也發射出去,我還要解剖看看這玩意的內臟。」
這時,索多阿旺的車也趕到了服務區,顧雄把定位器裝進了口袋,先招呼索多阿旺等人吃飯,索多阿旺客氣地婉拒了,留下兩個喇嘛在我們的車前後站崗,除了用杯子接了點熱水,其他三個人選了一個位置,只吃自帶的糌粑、風乾的牛羊肉、酥油茶,三個人帶著高原人特有的紅黑臉色,報以淳樸的微笑。
我和顧雄選了一個角落,點了梅菜扣肉、符離燒雞、麻汁雜拌幾個小菜和飲料,顧雄這幾天在藏區沒吃舒服,低頭只顧吃飯,我心裡糾結著,也沒心情吃飯,我暗暗納悶:這車是小叔剛買來的,買來後除了試駕和走親訪友幾次,餘下的時間都放在地下車庫裡,我和顧雄這次是首次長途駕駛,會有誰把GPS微型定位器安裝到小叔的車上那?索多阿旺掌握著換魂蠱的下落,也知道我們的行蹤,沒必要給我們定位,所以可以排除掉嫌疑,孫平生被自己的人馬失蹤搞得焦頭爛額,也沒功夫顧及我們,我們最近也沒有聯繫,王麻子和老邊最近忙著做大業務,拿著羅盤到處跑,最近也很少到我們聊齋堂來,嫌疑對象只有兩個因素:其一是我們內部有人泄密,其二是那兩個躲在索多阿旺汽車裡邙山藍魈。
再次上路,還是由我開車,顧雄則拿著工具卸開定位器,專心致志研究起來,我把自己的想法和顧雄一說,顧雄說:「英雄所見略同,恐怕我們內部有人走漏風聲,否則怎麼會有邙山藍魈跑到扎葉巴寺。」
過了一會,顧雄說:「我總算鼓搗明白了,這玩意能發射定位信號,也能錄音,但是還沒有聲音同步發送功能,可能他們怕傳輸聲音反而被暴露吧。」
我說:「幸甚幸甚,我倆這次倒是很走運。」
顧雄說:「二小,我倒是有個想法,想和索多阿旺溝通一下,就是把錄音的功能關閉後,把定位器放在索多阿旺的車上。讓他們把追蹤我們的人引開,我這不是自私,我是為了換魂蠱的安全考慮。」
這是從大的一個目標出發,沒有個人恩怨,我沒有理由反對。
在下一個服務區休息的時候,我們把情況和想法和索多阿旺進行了通報,沒想到索多阿旺十分爽快,說:「保護好神器,是卓巴老師交給我最神聖的任務,就把這東西安在我的車上吧,我負責把他們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