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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敢當卻只靜立在原地,抱著膀子,聳了聳肩,一副關我鳥事的模樣,估摸著是被剛才葛宮殿木摸巴拓娜的頭的親密舉動弄得醋罈子打翻了,這才讓他成了這副樣子。
婉君聽到我叫嚷著王敢當,大致能猜想到我的擔憂,腳一點地,朝著那矮黑瘦和高白胖二人衝去。
此時葛宮殿木手中緊握著鏡子匕首,已至矮黑瘦身前不足半步遠,他揮動著手中的匕首,直戳向矮黑瘦的胸膛之處,而矮黑瘦臉上帶著些許戲謔的笑意,不見半點躲閃之意,雙手負於背後,雙目微闔,葛宮殿木手中的匕首極快,電光火石之間,那鏡子匕首刺進了矮黑瘦的胸膛之中,只見得那鏡子匕首融入了矮黑瘦的身體之中,整柄沒入,不見一丁點傷痕。
葛宮殿木面露驚慌之色,口中連連道「不……這不可能!」
可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葛宮殿木沒有半點退步的餘地,只得硬咬著牙,掄著拳頭朝矮黑瘦的面門砸去,一拳比一拳更是用力,拳拳到肉,使得人只看,都覺得肉顫作痛,只是那矮黑瘦仍是不做躲閃,挺直著身板站在那裡,顯露不出丁點痛感。
忽然,那矮黑瘦負在背後的手,抬起一揮,一股強勁的風自袖中帶出,只見得葛宮殿木騰空飛出老遠,重重的摔在了一面鏡子上,鏡子碎裂開來,鏡子的碎片刺入葛宮殿木血肉之中,慘叫了兩聲。
矮黑瘦輕蔑的哼了聲,「我還以為十萬大山的族人有多厲害,原來沒了先祖的能力,不過就是一凡人而已,看來我是高興的太早了!」
葛宮殿木緊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身來,不敢貿然再衝上去,矮黑瘦所說沒錯,他現在不過只是一凡人,他現在這般如同於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婉君見葛宮殿木被擊退,站停了步子,轉身朝葛宮殿木跑去,到他身邊時,關切的問著「你沒事兒吧?」
葛宮殿木冷目瞥了眼婉君,毫不領情,冷聲回道「不用你在這裡假惺惺的,十萬大山中的人絕不會同你這樣的邪道中人為伍!」
婉君攥了攥拳,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不和葛宮殿木爭論。
巴拓娜見葛宮殿木身負重傷,眼下十萬大山的族人中只剩他二人,她不想再看到族人有任何的閃失,疾步朝葛宮殿木奔去,王敢當憂心巴拓娜受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別過去!那兩個妖魔心狠手辣,要是對你……」
王敢當沒再說下去,巴拓娜拼盡全力的甩著手,想要掙脫開王敢當的手,可王敢當抓著他的力氣極大,任由巴拓娜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竟一下哭了起來,「葛宮殿木大哥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看到他出任何的事!」
巴拓娜一哭,王敢當一臉的茫然,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張開手想把巴拓娜擁入懷裡,可只張開手,又垂下了,他抬起手擦拭了下巴拓娜臉上的眼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傷心的!一點一毫都不准!」說罷,王敢當鬆開了巴拓娜的手,徑直朝著矮黑瘦和高白胖二人走了過去,一時看起來,竟讓我覺得這胖子身上有幾分英雄的氣概。
王敢當腳步雖不快,卻走的尤其穩健,每一步都透露出霸氣之感。
矮黑瘦見王敢當朝自己走來,扭了扭脖子,臉上又掛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喃喃道「這個胖子,好像有點兒意思!」
巴拓娜看到王敢當為自己出頭,在身後喊著「小心些!」
僅這三個字聽在王敢當心裡怕是早就樂開了花,雖板著臉,一臉的怒容,可卻隱隱露出些許笑意。
卻不成想,王敢當還未走至那矮黑瘦的面前,葛宮殿木一下站在了他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前路,「我不用你幫我們族人出頭,我,葛宮殿木從不領任何人的恩情,就算領?我也不會領你的!」
「你這個人這樣不識好賴,我們三人這一路上從沒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你還說我們三人是壞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葛宮殿木聽得王敢當的話,一時啞言,張了張嘴,又沒有說出什麼來。
王敢當斜睨了他一眼,不做理會,從葛宮殿木的身邊繞過,徑直朝著那矮黑瘦走去。
高白胖上下齊齊打量著迎面走來的王敢當,眉頭微微皺起,囑咐著身側的矮黑瘦,「這人是道家一派的,別大意輕敵了!」
矮黑瘦直覺得這話說得多餘,挑了挑眉,頗為不屑道「大哥不必擔心,就這人,我一手就能解決掉,壓根就不用放在眼裡。」
高白胖瞥了瞥矮黑瘦,只嘆了口氣,不再多做叮囑。
這時王敢當走至矮黑瘦面前,他的身高比矮黑瘦要高上一頭,他微微低下頭,看向那矮黑瘦,嚴聲道「你殺了十萬大山族人近百,罪孽深重,要是你有心悔過,自盡了事,我也就不再追究,要是你執意反抗,那就不要怪我了!」王敢當攥了攥拳,嘎嘣作響,眼中泛起一絲寒光,這道寒光猶若冰霜般凌厲。
矮黑瘦仰頭大笑,「就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瞧瞧有沒有這個能耐!」
話聲剛落,王敢當揚手一記耳光扇在矮黑瘦的臉上,「啪」的一聲響,手勁兒著實不輕,扇得那矮黑瘦身子一個趔趄,矮黑瘦憤聲罵了句,手中顯出兩柄長劍,這兩柄長劍似是鏡子製成般,在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寒亮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