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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洞?」我吃驚道,這雲墓山屬秘境,仙人所居之地,那人一劍能刺破這秘境之天,青雲宮宮主有所忌憚也是應當,「那人是什麼人?」
「那持劍之人是何人並不重要……」宮主負手背後,踱著步,邊走邊道「這人十年前險些屠盡我青雲宮滿門,幸有三大秘境領主助陣才將此人驅逐,只不過……不過這人臨死前曾發誓說『十年生死劫,我持劍屠門』!」
「我又能做些什麼?」我忙問道。
「你只要待在這宮中即可,不用做任何事!」
我剛要開口發問,宮主擺了擺手道「今日老夫有些累了,你先行回客房中歇息吧!」說罷,宮主身形一虛,化作一道流光,歸回洞中。
「只要我待著,什麼事都不用做?」我暗自嘀咕著,感覺這宮主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十年前那人既然死了,為什麼他仍怕那人臨死前發下的毒誓?越想越是理不清頭緒,我索性不去想這些事兒,徑直回了弋陽院。
一進弋陽院,見柳月一人獨坐院中,賞著那含苞待放的梅花,她聽到腳步聲,忙不迭的轉頭看來,見是我,急站起身走上前來,問道「先生,可有見到宮主?」說話間,柳月美目中流轉期盼之色,直盯著我。
我點了下頭,說道「見是見到了,不過……」我一見柳月,心想她是自蓬萊秘境至此,算的是這秘境中人,這「十年之期」,琢磨著她會知道一二,轉話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十年之期?」
「十年之期,不就是四大秘境比試秘術嘛,難不成宮主找你去就聊了這事?」柳月俏臉上隱露出幾分失落,回道。
「有兩個十年之期,你可知道?」
柳月聽得此話,雙目一怔,面呈凝色,呢喃道「十年之期……」
我又追問了下她,她才說起這十年之期她只道聽途說一些傳聞,相傳在十年前,自凡人界有一修煉奇才,此人名為瑞恆,他持一流蘇劍一路殺到雲墓山頂峰青雲宮門外,瑞恆正值精壯之年,殺意沖頭,勢要屠盡四大秘境弟子。
那年青雲宮宮主見勢不妙,千里傳音將其餘三大秘境領主召來共同抵禦瑞恆,這一仗打了三天三夜,直打的天昏地暗,死傷無數弟子,血流成河,橫屍遍地,瑞恆雖道術超群,卻終雙拳難敵四手,敗下陣來,四人見留著瑞恆怕有一日再尋仇來,到時使得生靈塗炭,便將他處死。
這瑞恆臨死前,曾怒發毒誓「若有一朝天色變,直取流蘇逆乾坤」,四大秘境領主本想將瑞恆魂魄封印在雲墓山腳下陰陽河中,令其永世不得輪迴,可不成想,瑞恆魂魄趁四大領主封印之時,逃出陰陽河,溜回凡人界,這也就有了宮主所擔憂之事。
柳月說完,嘆了嘆氣,說本以為十年之期只是秘境中流傳開來的一傳言,可如今就連青雲宮宮主都親自問及此事,可想此事的嚴重。
要真依柳月說的那樣,這瑞恆十年尋仇,於四大秘境而言,相當於是滅頂之災,不止嚴重,可以用恐怖來描述,可那瑞恆有這破天的道行,我來到這又有什麼用呢?
柳月瞥我眼,見我不說話,問著我是不是害怕了。
我搖搖頭,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死對於我來說,沒什麼可怕的。
柳月笑著說我怎麼都不像是快死的人,讓我別開這樣的玩笑。
我遞過手去,她會意三指搭在我的脈搏上,說這是凡人界的陰蠱,在秘境中人看來破此蠱簡單,說罷,她將手放在我的胸口處,這手細弱無骨,綿柔如水,清涼之感自手中傳入胸中,直覺得心口處猶如一道清泉湧出。
柳月手稍一用力,似是有什麼東西向胸外鑽出,她一下緊握,攤開手只見鑽出來的正是此前狐妖強餵進我口中的小蟲,這小蟲比此前更肥大幾分,直叫人作嘔,柳月把那小蟲向空中一扔,另一手雙指一指,小蟲化為灰燼,隨風盡散。
柳月明眸彎成一輪新月,兩汪酒窩凹陷,笑著說這下就不用說什麼死不死的了。
我見這陰蠱在柳月全然不放在眼中,可在凡人界,我和小影兩人為解這陰蠱,跋山涉水,歷盡艱辛。我道了聲謝,柳月說這只是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你二人相處可好?」
我和柳月兩人應聲看去,見問話之人不是他人,正是那把我帶來的白衫男子。
柳月見他,微蹲身行一禮,說道「柳月見過何水師兄!」
何水淡淡回以一笑,讓柳月先退下,柳月又行一禮,才退出弋陽院。何水見柳月離去,對我說道「你體內陰蠱已除,現在就送你回凡人界去!」
我心中暗喜,可一想起瑞恆的毒誓,我雖不知自己有什麼用,可宮主囑託,還是問過為好,我問著何水,十年將至,青雲宮怎麼辦?
何水面色一滯,忙笑著說道「宮主心中有數,你就不用再為此事憂心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凡人界!」
第29章 物是人非
我並沒有對何水起疑,他把我帶到了這雲墓山秘境,再由他把我帶走也屬正常,這一遭來,體內的陰蠱解除,算是有所得,何水說事不宜遲,讓我速速跟他下到凡人界去。
走出弋陽院時,柳月靜立在門外,見我二人出來,她忙不迭的湊上前來,問著我倆要去哪兒,何水冷聲回著說要把我送回凡人界,柳月聽得此話,面露詫異之色,說她從蓬萊秘境來至此青雲宮就為照料我的起居,我這一走,她自然不會留在這兒了,柳月說話間,眸中流露出些許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