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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這話就算他不說,我自己也能看得出來,高手過招,絕不會輕易先手,若是先手,則會使得對方看出自己的弱點,不出幾招就會敗下陣,可這詭門道人橫看豎看,無非就是一老掉牙的糟老頭子,只是方才拍桌子那一下,實在太過猛勁,令人震驚,他枯瘦老邁的身體內竟會擁有那般無窮大的力量。
我低聲問著王敢當,這詭門道人到底是什麼人?
王敢當輕聲說「這詭門道人就是青門老道的師弟啊!」
青門老道的師弟?這句話一下將我的思緒拉回了幾個月前,小影剛剛找到我的時候,那會兒我正被陰蠱所害,陳長安帶著我和小影兩人進了荒村之中,在荒村之中正碰到詭門道人一伙人,他們奪走了靈珠,才害的我受了那麼多的苦難。
只是詭門道人本應屬於邪道中人,他這般同婉君公然對立,以此開來婉君尚未同他站在同一陣營之中,我心中只覺得一喜,心想著拉攏婉君看來有希望。
正當我想之際,詭門道人似是按耐不住,身形一弓,如同豹子般,渾身散出野獸的氣息,電光火石之間,詭門道人身影換作一道影子,只閃一下,驟然消失在視野之中,尋不到了蹤跡。
婉君見狀,仍負手背後,雙腳微微開立同肩般寬,雙眼不住的向兩側瞟視著,呼吸略微加重了幾分,剎那間,整個宮殿內死寂般,呼吸之聲都顯得尤為突兀。
王敢當屏住呼吸,極力的在殿內找尋著詭門道人,可詭門道人移動的速度飛快,綽約可見一點黑影,瞬時間卻又消失在眼中,我隱隱能感覺在他這如白閃般挪移的速度後藏匿著一股巨大的殺機。
突然只見詭門道人出現在婉君的背後,婉君似是還未覺察出來,我急聲大吼道「小心身後!」可是我的話聲還未傳入婉君的耳中,詭門道人的雙手猶如利劍一般,溢起寒光,直戳婉君背後心臟對應的位置,待婉君回頭時,那一雙手貫穿了她的身體,卻不見她臉上有任何痛苦之色。
詭門道人見狀,眼中溢滿驚詫之色,不敢置信的看著婉君「你的心呢?」
婉君後撤一步,手從她的身體中抽離而出,她揚手一掌,掌如刀般砍向詭門道人的脖頸之處,他見大勢不妙,急忙抬手去擋,可只一擋,只聽得詭門道人兩聲響徹宮殿的痛嚎之聲,一隻手落在了地面上。
詭門道人緊捂著那一隻斷臂,額頭上的細汗匯聚成大顆的汗滴直往地下滴,慌張的向後退著步,感嘆道「我千算萬算,不成想你竟然早把心從體內取出,枉我一世英名,竟然命喪你手!」
婉君步步逼近,冷哼了一聲,回道「從我被封印於橋下,日夜飽受冰涼的河水浸骨之苦,那時起,我的心早就死了,被心愛的人封在橋下近百年,你說我的心留著它還有什麼用?」
聽得婉君的話,我的心莫名的糾痛了下,那個他心愛的人就是前世的我,也正是我將他封印在了橋下,她說這話雖是無心之說,可聽入我耳中,猶如一塊千斤巨石砸在心頭般,為之一顫。
詭門道人忽然仰頭大笑起來,不再向後退一步,站定了身子,說道「現如今整個凡人界都是邪道的天下,我若是死了,你就是同邪道為敵,我就死做鬼也要看著你不得好死!」
話聲一落,詭門道人抬起另一隻完好的手,猛地發力,拍在了額頭正中,一道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頭頂流出,直到詭門道人咽氣,他一直在笑,笑聲悽厲,久久不散……
第49章 幕後黑手陳長安
詭門道人咽了氣,躺在了宮殿的地上,婉君只冷冷的瞥上了一眼,絲毫沒有被詭門道人臨死之前威脅恐嚇的那番話所嚇到,表情從容,自言道「邪道又能耐我何?」
這話說得霸氣十足,毫不將邪道放在眼中,這時身旁的四個黑袍人從剛才緊張的對戰中抽離出來,大喝了聲,押著我和王敢當倆人往外走,婉君聞聲,輕咳了下,命令道「放了他們二人!」黑袍人聞得此話,不敢違背,拱手作上一揖,退出了宮殿。
王敢當余驚未定,似乎不敢相信這詭門道人竟如此輕鬆就死在了婉君的手下,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那一具死屍,默不吭聲。
婉君負手緩緩走向我,開口問道「你從宮殿後的庭院到這宮殿內,必然有事找我,說吧!究竟有什麼事情?」
在剛才聽到婉君的那些話後,我知道前世的我傷她傷的太深,以致於她心頭的那些傷痕到現在還未痊癒,而且愈來愈深,我甚至能看到那些傷痕又裂開滲出的鮮血,我遲遲沒有開口,不知道我要提起小影的事,她是否會答應,畢竟她們二人愛著的都是我,只不過一個是前世的我,一個是現世的我……
婉君見我久久不說話,疑惑了聲,催聲問著「怎麼?難不成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我抬起頭迎上她的雙眸,見她眼中的神色,一時間心更是慌亂起來,又慌不迭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雙眼,她的目光似是能穿過我的胸膛直抵我的內心般,能窺探出我心中隱藏的所有秘密,仿佛我在她的面前一絲不掛般,毫無遮掩。
「你要是不說,那就算了!」婉君說著,轉身要往宮殿外走。
我緊咬著牙,喊住她,「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N市找小影,幫她驅除心魔,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一口氣把我心裡所想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頷首低頭,不去看婉君的表情,我怕她會發怒,會生氣,或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