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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燈,見這屋裡極盡奢華,真皮沙發,紅木家具,水晶吊燈,足以遮蓋整面牆的電視……看這樣子,這屋像是住了人,我心中一慌,一旦被人撞見了,絕對把我倆當小偷處置。
我想退身出去,可不想王敢當擋在門口,一把又把我給推了進來,挑了挑眉,說沒事兒,他剛才算過了,這戶主不會回來,讓我安心睡就行。
他這麼一說,我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一路顛簸,渾身酸痛,我剛要往臥室走去,王敢當搶先了一步,我實在不敢和這個傢伙再睡一張床,回頭瞧了瞧沙發,心說這真皮沙發的舒適度肯定比老頭村長家的好上千倍百倍。
我關了燈躺在沙發上,心想著小影,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想著,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突然聽聞一聲大喝,緊接著肚子一陣劇痛,我睜開眼見面前站著一男一女,男人個頭不高,體型消瘦,怒目瞪著我,「你是誰?來我家幹嘛?」話聲落罷,他揚手又要打來。
特娘的,打起來還沒完沒了了,我罵了聲,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提腳照著他肚子踹了一下,面前這男人生生挨了這麼一下,身子向後一個趔歪,一下坐倒在地。他身旁的那女人見狀,慌不迭的蹲下身去,扶著男人,嬌聲說著讓我別在這兒生事,要不然她就報警。
剛才只注意那男人,卻未留意這女人,這女人身條婀娜,前凸後翹的。這女人嚇慌了神,眼中露出些許的懼色。
真是一顆顆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我心生感嘆,不過我和王敢當倆人私闖在先,我真恨不得把王敢當那傢伙給宰了,這算的是什麼?我大聲喊著他,又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回聲,我暗罵著這傢伙又睡成死豬了,忙往臥室走。
坐在地上的男人自知打不過我,見我還有幫手,更不敢言一語,只得看著我朝臥室走。
我走到臥室門口,一推門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打開燈卻見臥室內空無一人,我心中疑惑,我親眼看著他進的臥室,怎麼沒人呢?
我懶得去搭理他,徑直朝外走去,我側頭瞥了眼蹲在地上的男人,見他驚慌未定,打著哆嗦,當我視線移開時,掃到他身旁的女人,卻發現她嘴角揚起,那笑容格外詭譎。
我一出門見王敢當躺在樓道里,身下鋪著紙殼,呼呼的打著鼾,我上前一腳踢醒他,狠聲罵著,他倒是出來了,我肚子挨了一拳,這就是他算的結果!
王敢當見我惱火,忙拉著我,讓我小點聲,他指了指門裡,低聲說著,不是差錢嗎?這錢就在屋裡!
我壓住怒火,細細想來,那男人看樣子有些錢,要不然單憑他那一副乾瘦乾瘦的身板,丑到無法言語的長相,怎麼能把那麼好看的美女領回家來?只不過這倆人橫看豎看就是一有錢人找女人的事兒,王敢當說錢在屋裡,實在想不通。
王敢當讓我別著急,在門外等等,等會兒就有錢賺了,說完,他枕著手又躺下身睡著。
這麼一鬧,我睡意全無,半倚著牆,琢磨著王敢當的話到底靠不靠譜。
不知過了多久,樓道內的溫度驟然降低,一股怪風貫入樓內,直吹得地上灰塵盡起,嗖嗖作響,王敢當蹭的一下站起身,眉梢一挑,臉上溢起悅色,說賺錢的活兒來了。
王敢當擰開門,一個箭步竄進屋內,我急忙跟了上去,這屋內股股寒氣刺骨,他疾步朝臥室走去,一腳踹開房門,只見得那美女只著鏤空睡衣騎在男人身上,春光乍泄,一覽無餘,那男人木訥的躺在床上,四肢如同被束縛了般,一動不動。
那女人聽聞聲響,扭頭看來,只見得她那副姣好的面容斑駁開裂,鼻中有蛆蟲爬出,又順嘴而入,她陰冷一笑,厲聲道「既然又來了兩個,那就都來賠命吧!」
話聲剛落,那女人身形一閃,從男人身上憑空消失,王敢當緊皺著眉頭,眼睛左右瞟視,極力找尋著那女人。
房內嗖嗖風聲不絕於耳,只是這般的聲響於此時聽來,卻覺得格外刺耳,倏的屋內燈光一滅,漆黑如墨,王敢當見狀,壓低聲囑咐著我,讓我不要亂動,一旦走散,怕有性命之憂。
我點頭應了聲,只是這時連身側僅有一步的王敢當都瞧不清,難免心生懼怕。
忽然,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我以為是王敢當,只不過這隻手沒半點溫熱,寒涼如冰……
這隻手觸及到我肌膚時,那瞬間襲來的冰涼刺骨的寒意,剎那間讓我意識到這絕不是王敢當的手,而是那個女人……
我剛要開口叫喊王敢當,可張闔著嘴,卻出不了聲,那女人的手拉著我往房間的一個角落走去,這手勁兒極大,任不得我有任何的掙扎,在這一片黑漆之中難以分辨方向,我能肯定這個方向離王敢當越來越遠,身周的寒氣愈濃,將我罩住,涼意刺骨,使得我不住的打著哆嗦。
那女人把我拽到一處,手一下鬆開,我極力睜大著雙眼,想在這黑暗中看清些。
突然我身後傳來一聲慘叫聲,繼而只聽得王敢當大喝了聲,而後只聞見拳腳聲,驟然間房內一聲炸裂的巨響,一團火光映照開來,將整個屋子照的通亮,視線明亮,這時再看去,那女人身穿紅衣,披頭散髮,遮擋住臉,王敢當手持一劍相對而立,兩人正中之處一沙包般大小的火球懸於空中,那火球愈燃愈烈,橙紅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