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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屬見狀,哭的更甚了幾分,老頭見這道士的身手,頓時眼冒精光,趕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那道士的胳膊,道士見突然冒出來一老頭拉住自己的胳膊,嚇得一愣,疑惑的問著,「大爺,你找我有事?」
老頭把這道士往一旁拉了拉,又扭頭瞥了眼那一行人,見沒人往自己這邊兒看,對那道士說村里發生了怪事,想讓他回去瞧瞧。
「怪事……?」道士疑聲道。
老頭簡短的把村裡的事講了遍,道士聽完,思慮了片刻,點頭應了聲,讓老頭在這兒等著,他忙完手頭的事在此匯合。說完,道士急匆匆的跑去追走遠的出殯隊伍。
老土見這道士答應的倒是爽快,心中的煩心事有了著落,臉上樂開了花,問著我覺得這道士咋樣。
我回著,要從這道士剛才那一身手,有些道行。老頭拍了拍胸脯,說自個兒看人哪兒有看走眼的,他招了招手,說著找個地方喝兩杯,過會兒再來。
我肚子餓得不行,老頭既然開口請吃飯,我一口應了下來,跟著他找了個門面不大的小飯館,點了兩碗面,要了瓶二鍋頭,就著麵條喝了起來。
正吃到一半,從門外進來了三人,一男一女帶著一孩子,像是一家三口,男女相貌平平,衣著樸素,男的面帶愁容,女的眉眼間滿是幽怨,那孩子打扮十分怪異,頭上蒙著一層厚厚的黑紗,只露出一對兒眼睛,雙眼無光,身著棉衣棉褲,眼下雖是秋收時節,朝露夜霜,可天兒也不至於冷到穿這麼厚的衣物。
那男人點了兩盤小菜,要了杯酒,自顧自的喝著悶酒,那女人把小孩抱在腿上,不時的撫摸著小孩的腦袋,不知為何那女人竟兀自啜泣了起來,男人瞥了眼,嘬了口酒,沒好氣的說道「哭啥子哭!要不是恁,咱娃能成這樣子……」
「俺……俺沒想過這樣啊!」女人怯怯的回著,哭聲愈發的大了起來,引得飯館裡吃飯的人都紛紛看上兩眼。
男人一口把半杯酒喝下肚,擺了擺手,狠聲說著讓女人別在這兒哭!女人聽得這一聲喝,哽咽了兩聲,強憋住哭聲,男人見女人不哭了,平復了下語氣說,只要能找到王師傅,孩子就有得救了。
我在鄰桌聽這倆人的談話聽出些門道,這孩子估計是中了邪,而這男人口中提到的王師傅,十有八九是個高人,不如打聽打聽,要是那道士退下陣來,也好有個頂上去的,想著,我端起酒杯走到那男人的桌上,笑問著他說的王師傅是什麼人?
男人滿目狐疑的打量了我兩眼,警惕道「恁找王師傅干甚嘞?」
我見這男人心存芥蒂,趕忙笑了笑,解釋著,「大哥,你別誤會,我家有個親戚中了點兒邪,這不想著找個人給瞧瞧嘛!」
「中邪?」男人疑聲道。
我連連點頭,心說要想套出男人嘴裡的話,得弄個和他境遇差不多的事才行,說道「大哥,我那親戚不知咋的,前些日子去上了個墳,回來就高燒不退,腹瀉不止,胡言亂語,這才兩天的功夫,人都瘦脫相了,剛才一聽你說,我就過來問問!」
男人嘆了口氣,說我那親戚和他家孩子的情況一樣。
還真瞎貓碰到了個死耗子,歪打正著蒙對了,我心中喜道,臉上不敢表露半分,催問著這王師傅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男人彎身挪了挪桌下的凳子,示意我坐下身,他從懷裡摸出了卷好的旱菸點上,嘬了口說他沒見過這王師傅,究竟有何能耐,他只聽自家親戚講過些。
這王師傅年過甲子,久居在北崗鄉,卻無人知他住在何處。
第32章 人臉耗子
鄉內老一輩傳言說當年文化革命時,破四舊風氣盛行,當時北崗鄉還不是鄉,只是一小村,當時村裡有個紅衛兵叫張子勝,乃是村中一霸。常常帶著三五個毛頭青年挨家挨戶以檢查之名搜刮錢財。
有一次,張子勝從一戶人家屋裡搜出來一個四角鎏金的古木盒,這木盒做工精緻,一看就是個之前物件。張子勝見獵心喜,當即就把這盒子給私吞了。可是這之後卻發生了一系列的怪事。
張子勝將木盒帶回家後,天天晚上都會夢見一直長著人臉的耗子,前幾天還是在夢裡看到,後來竟然真的出現了這麼一隻耗子。
張子勝被人臉耗子撓的身上血肉模糊,他把盒子丟掉甚至換了幾次住處都沒能擺脫掉這隻耗子。
再後來,張子勝身邊的親人開始一個個的死去。張子勝知道問題出在那盒子上,可是請了多方的高人也沒能將盒子處理掉。
突然有一日,有個無名道士找上了張子勝。張子勝按照無名道士的方法將木盒物歸原主,這才終結了這個噩夢。
張子勝送完盒子返回自家時,那人留下一張字條便離開了,這字條上寫著,「多行不義,必自斃!」
從此事過後,張子勝仍是村裡的紅衛兵,再沒做過出格的事,文革過後,他曾在村里見過那人,打聽得知那人姓王,凡人都稱上一嘴「王師傅」,他就住在村子裡,只是無人知他住在何處。
……
我身旁的男人講完,桌上的一瓶酒下了肚,臉上泛紅,酒意上頭,他挪了挪凳子,湊近了些,一手搭在我的肩頭,一手拍著胸脯,訴著苦說著,他算是老來得子,就這一獨生的娃娃,靠他傳宗接代,不成想出了這岔子,要是尋不到王師傅,他這娃娃的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