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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幾人同一時意識到這一悚骨的消息,不敢多在這洞內多做逗留,這些鬼怪分鐘間就能使得高壯的青牛成為一具具森森的白骨,何況是人?幾人慌不迭的拽著繩子,拼了命的向上攀爬著,如同逃命般。
幾人爬出洞穴,氣喘吁吁的趴在洞口邊,李牛他娘舅見人上來,趕忙湊上前去問著這洞裡是什麼情況,幾人喘著粗氣,眼中懼色還未消退,吞吐道「這……這洞裡有鬼!」
「有鬼?」李牛他娘舅疑惑道,他好歹也算是村裡的大戶,見識自是比村里人廣了些,心中狐疑,這世上哪兒有什麼鬼,都是人弄出來自己嚇唬自己的。
幾人七嘴八舌的把洞內的情況講給李牛他娘舅,他聽後也覺得詭異,他打小生長在這青牛村里,可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也想不出是什麼,那些光棍漢子被嚇破了膽兒,也忘了提討婆娘的事兒,李牛他娘舅見牛場損失極重,就聯合了幾個大戶,散發說是這青牛村發現一條神河,凡是喝過河水的人可以青春永駐,延年益壽,總而言之這事兒越傳越廣,得知此事的人怕他人知道,怕如此聖水被人搶先,也不外揚。
眼瞧著那洞穴的開放日愈來愈近,周圍得知此事的人都涌至N市,又不敢聲張,就佯裝出一副旅行團的模樣,李牛的兩頭小青牛犢子死了,在村里也沒了生計,反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到這市裡面討起了生活,靠拉客住店收點兒回扣提成度日。
小影柳眉顰蹙,若有所思,沉默了許久,眉鎖又緊蹙了些許,我見她這副愁思的模樣,也知這事遠沒有李牛講的那麼簡單,身旁的李牛見我倆都不吭聲,怯怯的問著,「那個……俺知道的都說嘞,這個……」他指了指信封,吞咽了下口水,小影隨手把信封遞給李牛,並沒再說話。
李牛接過信封一打開,雙眼一亮,黝黑的臉都樂開了花,連聲說著,「要是再有啥事兒再招呼俺,俺啥都知道!」小影瞥了他一眼,面色泛冷,冷聲說著有事再找他,就先讓他出去了。
李牛見小影是個有錢的主,奉承的笑了笑,走出了房間。
見李牛一走,我忙問著小影,聽李牛說著那麼玄乎,那洞穴里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小影眉頭仍舊緊鎖,輕嘆了口氣道「這洞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也弄不清,不過村子裡成百頭牛都成了白骨,必定有邪祟作祟!」
除了邪祟,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讓那百頭青牛在轉眼間化作一堆白骨,可李牛他娘舅還散播出去消息說那洞穴底的地下河是聖水,還想開發下,這不是送人去死嗎?
我和小影倆人一商量,事不宜遲,得儘快趕到青牛村去把那邪祟除掉,要不然到時遊客下到洞穴中,後果不可設想。
火車站旁不遠便是客運站,我倆到客運站門口一瞧,排起了長隊,直排到門外十幾米,客運站也像得到了風聲,把周邊縣城的車輛都改成了直達青牛村的,可改了路線,車輛卻遠不及這些人數的需要,出現了滯留。我和小影見這架勢,說還是攔輛車趕去青牛村為好。
我倆攔了輛車,一上車,那司機開口問著是不是去青牛村的,我點了下頭,回著讓他開快點,那司機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著說道「五百!」
這司機估計是看到了這客運站都是去趕去青牛村的,又沒有車,坐地起價,我和小影倆人趕時間,也沒工夫和他計較這些,他發動了車便朝青牛村開去。
通往青牛村的一條土路年久失修,來往的客車一壓,土路上的坑窪尤顯得突兀,一路顛簸擁堵,臨近天昏黑之時才到了青牛村村口,這不大的小山村一下湧進了這麼多人,難以容得下,村口聚著一群外來人,村民也都忙叨著燒著熱水,兜售著賺錢,有的村民家裡的空床鋪都爭價到幾百上千,甚是瘋狂,眼見外來人愈發的混亂,有的竟一語不合動起手來,場面難以收拾。
「都給老子住手!」話聲一落,人們紛紛循聲看去,見說話這人手緊握著一鎬頭,年歲不大,個子高大,虎背熊腰,比目齊眉濃稠油黑,一對兒如虎眸般的眼睛,兇狠之氣外露,凶神惡煞,給在他身後有倆人倒也算壯實,卻遠不及領頭這人給人的威懾。
身後一人挺了挺身板上前一步,喊道「既然都到了青牛村,就得守著這兒的規矩,俺們虎子哥來瞧恁們是給恁們臉,別給臉不要!」
「啪……」
那人似是還要說下去,那叫虎子的抬手一下拍在那人頭上,打的那人哎呦叫了聲,尷尬的笑了笑,忙不迭的又退了回去。
虎子把手中的鎬頭往地上一震,冷聲道「這青牛村俺是老大,恁們既然來到俺的地界就得受俺的保護,俺受累自然要吃點兒好的補補,所以這……」
這話說的如此露骨,外來人又怎會不知是什麼意思,有的都掏出錢來遞了上去,有的還在左瞟右看觀摩著旁人,虎子見今日收入頗豐,咧起嘴笑著。
李牛給我和小影講事時從未提及過村裡有一叫虎子的地痞,難不成是漏講了?可瞧見眼前這人透著一股狠勁兒,也不覺得是一省油的燈,這保護費是小,別再生出什麼事端,正想著一手伸到我面前,狠聲道「小子,恁的保護費嘞?」
我抬起頭見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虎子,個頭比我健碩,居高臨下,兩目盯著我看,直看得我心裡一陣慌亂,我正掏錢時,他驚呼道「呦呵!這婆娘不錯嘞,臉白腰細屁股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