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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道:「要是知道,曲靖就不會這麼慌張了,應該只知道不遵守這幾條的話,會帶來厄運。」
顏遠山哆哆嗦嗦:「我們回去吧,這也都看完了,我看我們也別在這裡玩了,明天就回去。」
寧昭道:「不急,去點兵台看看。」
點兵台就是這個鬼陣的陣中心位置,在這裡必定有一樣鎮物,可以鎮住這些鬼祟,如果沒有鎮物,這個陣法就只能將鬼物困在裡面,村民依舊會受到鬼屋的侵擾,不可能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
找到點兵台,卻沒有看到鎮物,只有一口水井,水井裡陰氣森森,地下的死氣翻滾著往上冒,井裡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鎮物不見了,難怪這黃父鬼會鑽出來,又被陣法困住,走不出去。」
寧昭扒拉著井壁,想下去看看。
顏遠山連忙拉住她:「寧大師,今天實在是太晚了,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時間反正多的是。」
寧昭要是下井了,他怕立刻會有孤魂野鬼冒出來把他吃掉。
「也行。」寧昭想了想,這鎮物不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先去打聽打聽。
三人回到曲靖家裡,曲靖這麼多天,好不容易安安心心睡個覺,睡的是鼾聲四起,一點都沒察覺寧昭三人出去了一回,直到早上精神大好的醒來,才發現這三個人統一的精神不振。
「你們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嘛?」
顏海有氣無力:「打了一晚上的雷,我們都沒睡著。」
曲靖道:「啊,我怎麼一點也沒聽見,這也沒見下雨啊,打幹雷?」
顏遠山困的眼睛都睜不開,昨天晚上對鬼的害怕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一個字,那就是困。
「我哥是說你打鼾,鼾聲如雷。」
曲靖哈哈一笑:「我自己都快忘記了,那你們多休息一會兒,今天晚上我去柴房睡,早飯要吃啥,吃完早飯我帶你們去城裡逛。」
顏海道:「來三碗打滷面。」
顏遠山道:「杏仁茶加油條。」
寧昭道:「甑糕。」
曲靖道:「這些一時半會弄不出來這麼多,等著,我給你們弄點別的吃的,保管你們沒吃過,當初我們家就開店賣這個的。」
過了半個時辰,他就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面有三碗臉那麼大的臊子麵。
臊子麵不稀奇,京城也有,三分面,七分湯,湯滑味鮮,稀奇的是他第二次端上來的東西。
一個大碟子,上面盤著六團饅頭似的面線團,旁邊三個小碗,裡面放著蔥節之類的佐料。
顏海道:「這是面還是饅頭?」
曲靖道:「這個是金絲油塔,絲絲縷縷,一抖就散。」
他夾起一個,輕輕一抖,果然這一團油塔立刻鬆散開來,成為一絲絲的金線,放到有佐料的碗中,遞給寧昭。
寧昭還沒接在手裡,就被顏海截胡,捏著筷子一口就將這金絲油塔給塞在了嘴裡。
入口松潤綿軟,油而不膩,再加上酸甜醬料和蔥絲,最後再喝一口杏仁茶,十分爽口。
「這也太好吃了!」顏海眼睛裡面都要冒出小花來了。
寧昭和顏遠山一人一個,不用曲靖抖,也吃開了。
曲靖在旁邊道:「這金絲油塔是用豬油蒸的,太軟太硬都不行,還要把面拉成這麼細的絲,很要功夫的。」
顏遠山邊吃邊道:「這生意怎麼不做了?」
曲靖道:「錢掙的多了,休息兩年。」
顏遠山:「......」
顏海吃完油塔,又吃完臊子麵,對曲靖道:「我還只有三成飽。」
寧昭道:「我六成。」
顏遠山道:「我八成。」
言下之意就是都沒吃飽,還想再吃上那麼兩份油塔。
曲靖道:「成,你們等會兒,我去做去。」
吃到了第二輪,三個人就不用這麼狼吞虎咽了,寧昭終於有空問曲靖問題:「你們村里大槐樹下面那口井,你知道多少?」
曲靖疑惑道:「那口井?沒什麼啊,就是裡面的水不能喝,據說是因為這口井直通陰曹地府,喝了之後會死人,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寧昭道:「井裡有東西嗎?」
曲靖搖頭:「沒見過,原來有小孩掉下去,我下去撈過人,不過這口井確實非常的陰森詭異,我一下水,就感覺到一股透心的涼,那可是三伏天,而且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我的腳心一樣,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下去第二次。」
寧昭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自己下去看自然可以,不過沒有鎮物,要是將裡面沉睡的什麼東西給惹了出來,就會比較麻煩。
她沉思片刻,叫來曲靖家裡的黑狗,讓它去送個信。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吃喝玩樂。
過了不到十天,御步來了。
他還帶來了一根日晷上面的銅針。
顏海看著這一根大銅針,目瞪口呆:「你帶這東西來幹嘛?不、你來幹嘛?」
御步冷眼看一桌子吃食,道:「辦正事。」
顏海塞了一口甑糕,明智的沒有再問。
曲靖妄圖用自己的熱情融化御步這一座冰山,沒想到他越是熱情,御步就越是高冷,最後冷的曲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乾脆去廚房做吃的去了。
顏遠山對御步也有些怕,跟著去了廚房。
御步見曲靖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了一點,對寧昭道:「這一根銅針是我進陰陽司的時候換的,能夠充當原來的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