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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那小孩忽然張開了嘴,嘴裡全都是尖利的牙齒,參差不齊,拉扯著腥臭的粘液,朝著陳正俱撲了過來。
「啊!」陳正俱抬手就是一巴掌,轉身就跑,不止怎麼絆倒在地,磕的頭破血流,再一回頭,哪裡有什么小孩,只有夫人和兒子關切的看著自己。
大寶劍左邊的臉高高腫起,眼珠子都差點被陳正俱扇出來,又是痛又是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夫人將陳正俱攙扶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個都跟撞邪了一樣,我明天就去普陀寺求幾張符回來。」
陳正俱出了一身虛汗,想起那張被撕走的符咒,哆嗦道:「不用去普陀寺,去找到那天來的那個方士。」
夫人到:「哪個方士?」
陳正俱道:「就是宴客那天,來的那個滿身是泥的人,叫蒲安,快去叫人找,千萬不要讓他出了京城。」
夫人勉強想起來那個人是誰,連忙讓大寶劍將陳正俱扶進去,自己叫人去找這個蒲安,可是京城這麼大,又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
陳正俱也不回屋裡去睡覺,而是叫大寶劍跟著他去了祠堂,給老祖宗上了三炷香,心道自己未免也太倒霉了,這事情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叫自己給遇到了。
哎。
他長嘆一聲,對大寶劍道:「兒子,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別在京城裡呆著了,收拾好家裡的東西,回老家去知不知道。」
大寶劍不以為意:「回老家幹嘛,我就愛呆在京城,老家又髒又無聊,吃的也不好,我不去。」
陳正俱道:「哎,你啊,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啊。」
他憐愛的看了一眼大寶劍,讓大寶劍也上了香,請老祖宗一定要保佑自己這根獨苗,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只能聽天命了。
大寶劍道:「爹,你是不是怕這個邪祟啊,我明天去找顏海,讓他請寧大師來幫忙,你看行不行,送點好酒過去,那個寧大師,只要喝了酒,就好說話的很。」
陳正俱搖頭。
寧昭這個人,他了解的還是比較多的,這個人跟一般的方士和道士很不一樣,請她幫忙,結果是好是壞,不一定。
第二天整整一天,都沒有打聽到蒲安的蹤跡,陳正俱看著家裡的狗脖子被咬出一個大洞,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拖,先去陰陽司找御步再說。
他匆匆去了陰陽司,御步正要回家去,見他過來,只能冷著臉又坐下了。
「御大人,你還記得上次我拿過來的那個木盒嗎?這盒子裡的東西,跟上我了,辛苦你今天就跟我回家一趟,幫我把這個鬼物給收了,再晚我怕會出人命。」
御步伸手將言分秋叫來:「將那個木盒拿來。」
木盒因為年代久遠,灰塵太多,他叫言分秋拿去擦乾淨了。
言分秋將擦的鋥亮的木盒拿了過來,光亮的只差打點油了,御步接在手中,盒子裡的死氣依舊沒有消散,皺眉道:「出了什麼事?」
陳正俱連忙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御步點頭:「你去外面等我。」
陳正俱以為他要做什麼準備不能被人看見,趕緊出去了。
第397章 牙2
御步將身上的荷包解下來,看了一遍,不看不要緊,一看才發現顏海的那隻瘸腿蟾不見了。
他皺眉將符咒和其他東西裝了,問言分秋:「看到我的......」
言分秋不等他說完,連忙道:「今天中午您在廂房裡休息的時候掉床底下了,老王大人收著的,明天他過來給您。」
他一邊說一邊心虛。
其實是陰陽司的人一起打了個賭,賭御步什麼時候會發現掉了東西。
御步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冷冷道:「下次早點給我。」
言分秋連忙點頭,等御步整理好東西出去,才鬆了口氣,又為自己的荷包嘆息。
他以為御步要發現至少也得三天,或者更晚,得等到顏海和寧昭來了,御步從身上摸糖的時候才能發現。
御步和陳正俱到了陳家,一進去就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死氣,不僅是家裡有,就連地下的死氣都被帶了出來。
一個小孩趴在大寶劍的背上,正在用滿口尖利的牙齒去磨他的脖子,想咬,可是大寶劍的身上也泛著一層黑氣,牙齒咬不進去。
小孩用沒有眼白的眼睛看了御步一眼,隨後飛快的跑了。
大寶劍非常害怕御步,覺得京城裡的姑娘會愛慕御步這樣的冷麵郎君,簡直就是日子過得太好,沒有受過毒打,以為自己一顆熱心能夠暖化這一位臉上的千年冰霜。
他貼著牆站著,蚊子似的叫了一聲御大人,想等著御步無視他的存在,可是事情總是那麼不如人意,御步在他面前停下了。
「你昨天去了哪裡?」
大寶劍小聲道:「去茶山採茶葉去了。」
御步看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黑氣,道:「同去的還有誰?」
大寶劍道:「有顏遠山、顏海、寧大師、莫文......」
他在這裡背人名的時候,御步的臉更加陰沉,冷眼一掃,大寶劍就忍不住想要升個火,取下暖,飛也似的跑了。
御步在生氣。
顏海和寧昭,背著他去了茶山遊玩,沒有叫他,雖然叫了他他也不會去,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