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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轉頭看了看天氣,道:「哦,那你們贏了,明天有雨。」
御步點頭笑道:「是。」
顏海摸不著頭腦,心道這陰陽司的天氣預報難道這麼准?他正要問,忽然想起來在狐狸山月河旁的事情。
御步會請雨。
這穩贏啊!
寧昭道:「雖然明天有雨,但是對方若是有遮天之能呢?」
御步沉默了一瞬,道:「那就是輸。」
寧昭道:「明天我去看看,把你的金蟾給我,我替你保管,丟不了。」
御步點頭,在身上摸了摸,顏海忍無可忍,道:「墨色那個荷包里。」
「怎麼放這裡了,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拿出來給我們看了以後放進去的啊!」
御步恍然大悟,把金蟾拿出來給了寧昭。
顏海道:「你怎麼這麼放心,你就不怕寧昭把你的金蟾給當了拿去換吃的?」
御步道:「當鋪不敢收陰陽司的東西。」
顏海聊不下去了,道:「你真無趣,明天我也要去看,給我發個帖子吧。」
御步道:「不用,你們直接進去就是。」
寧昭點頭,三個人出了飯店,顏海不肯消停,拉著他們兩個去醉今朝。
之前去了兩次,一次也沒好好呆著過,這次一定要好好玩一玩,才不枉費他敗家子的罪名。
御步聽說醉金朝,連忙大步離開,回家去了,臨走前還叮囑寧昭醉今朝不能掛他的帳。
寧昭掛著御步的金蟾,和顏海大大咧咧的去了醉今朝,剛進了門,還沒找到廂房坐下,就被明紂帶走了。
明紂有幾個月沒去上香,天氣太熱,她的身體開始不適,而且中元節快到了。
每到中元節,她便神魂不清,只覺得自己也該是陰曹地府中的一員,飄忽著想要落入地獄之中。
每一次都是一場大戰,贏了才有資格繼續活下去。
寧昭在明紂的小樓里坐下,道:「你不要做宵夜,讓外面送過來。」
顏海只當她是憐香惜玉,哼了一聲,道:「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了。」
明紂道:「我已經吩咐了,要做點什麼?」
顏海道:「其他人來都幹些什麼?」
明紂道:「聽我彈琴,拉拉手,喝酒聊天,說幾句玩笑話。」
顏海一愣,心道怎麼還要拉手,算了算了,道:「那你彈琴我們聽一會兒吧。」
明紂看孩子似的看著顏海,去撥弄了一下琴弦。
寧昭聽著絲竹之聲,沉默下來,目光已經飛到窗外,醉今朝的燈光之中,數棟小樓林立,黑氣在牆壁上蔓延,有黑影在牆壁上掙扎,想要脫出牢籠。
她心道這京城人心複雜,鬼魅橫行,實在不是個好地方,趁著天氣暖和,早日離開吧。
她想著,又慢慢沉入了琴聲之中,覺得自己也要化入黑暗之中了。
明紂看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黑氣,果斷停下了琴聲,道:「外面送了吃的來,我去開門,你們稍安勿躁。」
她下了樓,打開門讓下面的人上來,美酒佳肴擺了一桌,顏海認真的吃了起來,認為醉今朝也不是徒有虛名,點心做的特別好吃。
明紂給寧昭夾了一塊,道:「寧公子興致不高,好像不大高興。」
寧昭張口吃了,高興不起來,在小牛山被人算計了,這仇還沒有找到地方報。
明紂道:「前幾天晚上我去了你家中,你不在,只有一個男人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跑了。」
顏海道:「那是張大龍,那個龜孫子。」
明紂又給寧昭倒酒,遞到她嘴邊,道:「是得了人面瘡的人嗎,我聽說了,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顏海道:「治好個屁,他要把他夫人害死了。」
明紂道:「寧公子不必管這些閒事,弄的自己煩心。」
顏海狐疑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見明紂存心討好寧昭,寧昭手指頭都不抬一下,吃的喝的都到了嘴裡。
他心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寧昭就是個棒槌,一心只想著自己的老父親。
不過這麼一看,寧昭長的比明紂還要好啊。
他胡思亂想一氣,嘟囔道:「明紂姑娘,你怎麼不給我餵點吃的?」
話音未落,就聽到下面有人亂糟糟的叫他。
「顏少爺,救命啊顏少爺。」
第65章 人面瘡7
顏海聽著這聲音,就知道是張大龍。
他哼了一聲,不想搭理,但是卻不能不搭理,醉今朝這麼多人,讓張大龍這麼喊下去,他顏海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寧昭探出頭看了一眼,道:「顏海,去把人帶上來吧,明紂,你避一下。」
明紂應聲,在屏風後面坐下,把裡面的燭火熄滅。
顏海十分不高興的下去了一趟,把張大龍和他夫人一起帶了上來。
還沒有進屋,顏海就冷嘲熱諷道:「張畫師,你的夫人輕易不露面,怎麼會到醉今朝?這裡可是煙花之地,只怕玷污了你們兩個。」
張大龍尷尬一笑,沒有說話。
顏海也不讓他們兩人坐下,自己一屁股坐在寧昭身邊,道:「你們不會是來要那一罈子酒的吧,酒已經喝掉了,你們開個價,剛好寧少爺現在賠得起。」
張大龍連忙道:「這、沒有的事,我怎麼會問你們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