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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還不放心,將御步給的一袋銀子收了回來,出去又囑咐店小二不能賒帳給顏海,要是吃出什麼毛病了,叫他們原樣賠償。
御步在旁邊看著,覺得寧昭不是不放心,純粹就是落井下石,要餓顏海幾頓。
霍生金領著他們兩個人去了霍家,說來也奇怪,霍生金十文錢都放不住,家裡卻十分富貴,而且人丁興旺,十分熱鬧。
只是這一家子好像都不喜歡霍生金,連帶著下人都不待見他,就連叫個門都等了好一陣才來開門。
進去之後就更別說了,幾個年紀小的孩子裝模作樣叫了一聲叔叔,背過身就開始做鬼臉,叫他掃把星。
霍生金也不生氣,對寧昭道:「我也確實挺倒霉的,小時候我二哥跟我玩了一下午,第二天早上就病了。」
他說著,頗為擔心的看了一眼兩人。
寧昭道:「怕什麼,你不是大夫嗎,你家一直住在這裡?」
霍生金點頭:「這是我家祖上的宅子了,已經住了好幾代。」
寧昭道:「那這花木養的可不怎麼好,都死了,看來這風水也不太好啊,是吧,御步。」
御步點頭:「這樹空心了。」
他指的是一顆大杏樹,眼下還看不出來,只是葉子枯黃掉落,但是御步已經看到從樹根下面散發出來的死氣。
霍生金道:「這樹也有好多年了,我聽我娘說我曾祖父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可能是太老了吧。」
寧昭搖頭:「不是太老了,而是原來這宅子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龍氣所在的地方,但是水土變化,這裡龍氣被水沖走,就沒有這麼好了。」
霍生金道:「我也不懂這些,我帶你們去見見我娘,生我的時候,我爹就沒了,這些年都是我娘支撐門庭,很是了不起。」
寧昭點頭,去見了一下這位老當益壯的老夫人,雖然霍生金尊敬她,可是她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兒子,三句話裡面就要奚落譏諷兩句。
霍生金賠著笑臉,十分難堪。
御步在這種氛圍里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不僅自己尷尬,還替霍生金尷尬到窒息,只能高冷上天,用鼻孔看人。
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句,霍生金連忙將御步和寧昭帶了出來,解釋道:「我娘覺得我爹是被我剋死的,所以一直不喜歡我。」
寧昭沉思片刻,道:「出去說。」
霍生金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麼,只覺得這兩個人都有點高深莫測的感覺,又將他們帶出家門。
寧昭找了個乾淨的茶攤子,要了三碗茶,道:「御步,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御步道:「嗯,按照他家的風水和他母親的面相來看,不應該是眼前這種情形,宅子所在的位置其實已經很差了,風水上原來的水已經幹掉,成為一種饑荒之狀,這個倒是沒什麼,搬家就可以,可是他母親的面相卻非常的糟糕。」
霍生金皺起眉頭,道:「那我母親不會有什麼事吧?」
御步搖頭:「你母親看面相陰鷙紋乾枯,蜂目鼠唇,腮骨外翻,看神光兩眼毫無光彩,眼皮低垂,眼珠浮起,是奸險刻薄,薄情寡義,刁鑽自私之人,能守財不能生財,若是配上風水,你們家早已經敗落一空。」
霍生金的臉色不好起來,想要發作卻強行忍住了,語氣冷了許多,道:「興許是人定勝天,我們家一日興旺過一日,而且我母親也不是這樣的人,她只是不大喜歡我。」
御步喝了口茶,沒說話,一般人都很難聽的進去真話,他說出來,也是說給寧昭聽的,而不是說給霍生金聽的。
寧昭也沒去看霍生金的神情,而是對御步道:「你看的還不夠全面,不僅僅是他母親,還有他家中的幾個小孩,眼睛裡一點神光都沒有,像不像是死胎。」
霍生金皺眉道:「兩位,還請你們不要再說這些。」
寧昭拍了拍他,道:「這一位是京城陰陽司的司長,我是司長的師父,要不是你給顏海看病,就是請都請不到我們兩個,安心坐著聽吧。」
霍生金看了看御步,都不知道要怎麼張口了。
御步在想寧昭說的話,片刻之後:「確實有這種感覺。」
寧昭又問霍生金:「你今年三十了,成親了嗎?」
霍生金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麼,道:「凡是我相看過的姑娘,都成了我嫂子了。」
寧昭將手一拍,道:「這就對了,你的八字是沒錯的,可以說非常好,但是你命里的東西都給借出去了,這借東西的人也不是別人,就是你家裡人。」
「啊?」霍生金手裡端著的茶倒了都沒發現,一時間愣住,目光呆滯的看著寧昭,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可是卻不敢相信。
怎麼會有這種事?
寧昭像是一個雷炸不死他似的,緊接著又拋出來一個雷,道:「做這種邪術,不僅需要你的生辰八字,還需要你貼身的東西,這麼看的話,做這件事情的應該是你親娘。」
「砰」的一聲,霍生金手裡的碗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第383章 八字3
霍生金被寧昭這一通話砸的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感覺自己的整個人生都給顛倒了一遍。
他呆若木雞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乾巴巴的說了一句:「我不信。」
他心想這兩人一定是騙子,他的八字早就請人來算過了,差到了極致,怎麼會是富貴呢,那個道士是他們家常年供奉的,現在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