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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正氣凜然,一出聲就將庸醫嚇了一跳。
庸醫小聲道:「你也是個大夫?不知道是內方還是外方的?」
御步已經知道來龍去脈,連話都不想跟他說,直接將一塊巴掌大的木牌扔到了桌上。
陰陽司抓人用的黑色陰字牌。
顏海頓時明白寧昭為什麼要叫御步來了。
狐假虎威啊這是。
第262章 醫者5
庸醫一臉懵,還不知道這東西代表著什麼。
還是小福看不下去了,道:「這是陰陽司抓人的陰牌,你拿著這塊牌子,明天自己去陰陽司報導就行了。」
庸醫瞬間一個哆嗦,心道不會是那老東西變成了鬼去告狀了吧。
他看一眼自己一個能打三個的兒子,用目光傳遞了一下小意思的意思。
去了陰陽司也不要緊,他不認就是了,難道陰陽司還能放任這鬼祟將他殺了?
胖匪連忙道:「我弟呢?」
庸醫將手一指,一間關著門的屋子。
因為御步在,他兒子也無法阻攔,只能任憑胖匪將門打開了。
門一開,一股血腥味和陰暗潮濕的氣味就沖了出來,瘦匪面無人色躺在床上,胸前包的嚴嚴實實,但還是有血溢出來。
地上盆子裡放著一個有人拳頭那麼大的肉瘤。
人還活著,不過後面能不能活下去還不好說。
胖匪鼻涕眼淚齊流,又不敢去動他,只能一個勁的哭。
庸醫還在振振有詞:「你們一家人,都得謝我,你爹臨走前,讓我把你弟的病給治了,我跟你們說,你看看著瘤子弄的不錯吧,城裡那號稱妙手回春的張鶴林,也割過瘤子,可沒有這麼大的。」
他又想到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自己不僅錢有了,這名也有了。
一份跌打損傷的藥就這老頭就能拿來這麼多錢,他這事要成了,那還有得少嗎?
到時候再去京城開個醫館,自己兒子再娶個官家姑娘,到時候得個聖手的稱呼,這輩子就值了。
顏海看他那一臉無所謂,就氣憤不已,氣的要打人。
這人見了血就暈,這東西壓根就不是他割下來的,分明就是他指使他兒子做的。
而且這麼大個肉瘤割下來,這瘦匪已經是必死無疑。
他盯著庸醫,心道人要是真壞到他這個地步也就好了,永遠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絕不怕半夜鬼敲門,更是毫無愧疚之心,永無懺悔之時。
御步搖頭,跟寧昭出了門,任憑顏海在裡面將這庸醫打了一頓狠的。
那庸醫鼻青臉腫,還在那裡大聲道:「顏少爺,你這可就不對了,這治病救人,也不是全部都能治好啊,哎喲,我真是冤枉啊我!」
顏海也破口大罵:「你算個屁的大夫,那張老伯才是大夫呢!」
等裡面平息了,顏海才憤憤不平的出來,道:「御步,你好好治治他。」
寧昭看一眼躲在門後面偷聽的庸醫,忽然道:「這山裡面有一座大墓啊。」
顏海道:「什麼?說正事啊,怎麼說到墓上面去了?」
寧昭還沒解答他的疑惑,御步已經道:「確實有一座前朝陪葬的墓,不過因為風水已壞,沒人敢下去。」
寧昭點頭:「裡面金銀恐怕不少。」
顏海摸不著頭腦,又看到門後那個庸醫和兒子一併的探頭探腦,心道這兩人今天聽見了,明天就得扛著鋤頭挖墳去。
寧昭和御步的話點到為止,並不多說,三個人留下也無濟於事,便上了馬車離開。
顏海問御步陰陽司能不能把這人給辦了。
御步搖頭。
這庸醫太過無恥,又沒個見證人,算起來頂多是賠些錢。
顏海又問寧昭那老大夫成了鬼,會不會把這不是個人的東西給收拾了?
寧昭搖頭。
她給的那一張符咒,便能讓老頭不受陽氣衝撞,可這老頭成了鬼,不去給自己報仇,竟然跑去給顏海送藥。
有一句話倒是說的對,醫者仁心。
顏海氣的頭都痛了:「那就沒什麼辦法了嗎?」
寧昭冷笑一聲:「這死人的東西,是這麼好拿的?」
「啊!」顏海恍然大悟,「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大墓......」
寧昭一把捂住他的嘴:「我沒有,不是我,別瞎說,我跟御步就是閒聊了兩句。」
就是隨便說兩句,山裡面有一座墓,大不大不好說,有沒有寶藏也不好說,但是裡面的東西不那麼遭人喜歡是肯定的。
要是扛著鋤頭去將裡面的東西挖出來,那可就熱鬧了。
命要是能保住命,也要給嚇瘋了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是真沒說錯。
過了兩天,顏海鬱鬱寡歡的神情沒了,歡天喜地帶著一把炮仗在清水街霹靂嘩啦的炸開了。
胡大痣正在茅房裡出恭,聽到炮仗的聲音,以為是出了大事,提起褲子就跑,差點摔在了茅坑裡頭。
他提著褲子跑出來一看是顏海,立刻十分無語。
「顏少爺,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怎麼放上炮仗了,這東西你打哪裡買的?」
顏海將剩下的炮仗扔到地上,小白扒拉走玩去了,他拍了拍手進院子去,拿刀剖西瓜。
西瓜跟李子都在水盆里泡著,沉李浮瓜,觸手冰涼,西瓜已經是滾瓜爛熟,一刀下去,就聽到咔嚓一聲,涼氣和清亮的味道瞬間散開,連小白都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