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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我先去報官。」
寧昭點頭,跟著御步去了一趟衙門,衙門的人睡的好好的被叫醒,本來是一肚子火,見是陰陽司御步,活氣火氣,飛快讓人去亂葬崗收斂屍體。
「這是管銀庫的陳主簿女兒,陳姑娘,我見過一面,所以認識,這事情恐怕還是得陰陽司去查看,我去看看。」御步說著,就去牽馬。
寧昭攔住他,道:「不必這麼著急,明天白天再去。」
御步道:「可是他家不止一個女兒,我擔心夜長夢多,會出事。」
寧昭道:「不會,這邪祟並沒有附在陳小姐身上,已經跑了,你今天晚上去看也看不出什麼。」
御步只好罷手,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到了清水街。
顏海哈欠連天,靠在門上打瞌睡:「寧昭說你這個時候來,我還不信,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他睡這裡的日子跟睡家裡的日子一樣多。
「寧昭呢?」御步急道。
「在上面,還有一個來的比你更早的,明紂姑娘,一大早就來燒香。」顏海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胡大痣更早,在門外背著一大筐油條和包子:「御大人麻煩讓一讓。」
御步和顏海連忙讓開,胡大痣將早飯擺上,又出去買別的,這麼多人,這點東西只夠塞牙縫的。
顏海眯著眼睛跟御步吃了一輪,寧昭才帶著明紂下了山。
明紂跟御步行了禮,道:「御大人,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你。」
御步道:「不必客氣。」
明紂又轉頭對寧昭道:「有了消息請告訴我。」
寧昭點頭,讓她走了。
顏海開始吃胡大痣買來的第二輪早飯:「明紂姑娘要什麼消息?」
寧昭道:「白長生的消息。」
御步道:「自從鬼宴之後,他便再沒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
寧昭道:「有一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怎麼可能死,現在估計在昌山的墳墓里躺著休養生息。」
不僅連白長生不敢再露面,就連他的那些門人,也都不再出現,像是隱居了一般。
三個人不再說白長生的事,吃過早飯,御步就快馬加鞭帶著他們去了陳主簿的家。
陳主簿原來在京中有屋,後來不知為何一家搬到了通州碼頭那一塊,而陳主簿每天往返於兩地,也不覺辛苦,御步這是第一次來。
通州碼頭的香魚鎮裡,就是陳主簿新修的宅院。
占地不大,裡面隱隱有哭聲傳出來,外面已經掛上了白布。
看來已經得到了消息。
一看到房子,御步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顏海連忙道:「怎麼了,是不是有鬼祟?」
御步道:「不是,這屋子的風水有問題。」
顏海四下看了一眼,屁都沒看出來,但還是裝模作樣表示自己看出來了:「確實風水不太好。」
寧昭道:「不錯啊,你都能看出來風水有問題了,你說說哪裡有問題。」
顏海虛晃幾下手指:「這裡、那裡,都有問題。」
寧昭哈哈笑了起來,回答她的是顏海的拳頭。
「有什麼好笑的!別人家裡都死人了,你還笑,等下人出來打你。」
「哦。」寧昭收起笑容,擺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御步道:「這屋子獨占東西兩個方位,分不清主次,乃是大空亡之像,家中吉凶位不定,氣流混亂,並不適合人住。」
寧昭道:「你還看漏了一樣,這房子建在庚申之間,並不是簡單的大空亡,而是大空亡中的金空亡,金空則響,這就是他們要搬來這裡住的原因。」
顏海道:「金空則響是什麼意思?」
御步道:「住在裡面的人官運亨通,求名有利,求財不得,住過之後要立刻搬走,不知道為何他們沒有搬走。」
顏海道:「不搬走會怎麼樣?」
「大空亡不管裡面有沒有人,住在裡面就相當於空,沒有人住的地方,就會有鬼住。」
御步皺眉,看著這一座詭異的屋子。
話音未落,旁邊已經有一人沖了過來:「御大人!真的是你,我正要去請你幫忙!」
御步一看,這在旁邊正準備牽馬出門的人正是陳主簿陳沖。
「御大人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大人說的真是分毫不差啊,請進來聽我仔細說。」陳沖滿臉悲戚的將御步三人請了進去。
院子裡一片哭聲,陳主簿要請御步坐下,御步已經擺手。
寧昭四下看了一眼,道:「不要在這裡哭,你們馬上搬走。」
御步道:「是,這屋子煞氣太重,不僅僅是空亡之像,現在就搬走,不必收拾東西。」
陳沖臉色慘白,連忙神情惶惶的去通知大家出去避禍。
等大家惶然出門,寧昭再次攔住了陳沖。
「這屋子是誰讓你這麼建的?」
陳沖道:「是一個邋遢老道士,我當時急著升職,正發愁的時候,這老道士告訴我建這麼一座屋子可以升官,讓我升職之後儘快搬走。」
寧昭道:「那你怎麼沒有搬走?」
陳沖哭喪著臉道:「這屋子花了不少銀子,不住人,那不是浪費了嗎,所以我就又請了一個道士來化解。」
寧昭道:「那你後來請的這個道士,跟你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