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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這裡面有一個人頭,要他跟我去見官,可是再一看,地上哪裡有什麼人頭,就連剛才我挖出來的泥都填回去了。
這事情太過古怪,又關乎我四個同鄉,晚上我還是住在這客棧里,半夜一到,就起來趴在圍牆上,想進裡面去看個究竟。」
顏海不禁咋舌:「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閔行也道:「這裡面要是個人肉包子鋪,你今天也沒命在這裡了。」
楊友德神情木然,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就帶了一把刀,剛爬上圍牆,就聽到有人喊救命的聲音,我低頭一看,就見圍牆下面站著我的一個同鄉,正在衝著我喊救命,我連忙伸手去拉他,卻忽然想起來白天他的頭我還看到埋在地里了。
那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人?」
荷花池兩邊,少男少女齊齊驚呼了一聲。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心裡想著是不是白天太心急看錯了,又看我那同鄉身上又沒點血,地上也有影子,就放了心,伸手去拉他,我當時一拉住他的手,就感覺到一股寒意,不像是活人,我也不敢下去找什麼真相了,只想著趕快逃命,匆忙間想甩開他,可是怎麼也甩不開。
眼看著他就要把我拉到那邊宅子裡去了,我想起來自己拿了刀,用力朝他的手砍了下去,他卻不知道痛,還是死死的拉著我,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直接將他的胳膊砍掉了。
我帶著他的手回到了客棧這邊,兩條腿發軟,還不知道要怎麼把這隻手給弄開,就發現手也不見了。
你們一定不會相信,覺得我是在做夢,我被這麼一嚇,在寶坻又病了一場,耽擱到昨天才回來,你們看看我的手。」
他說完將袖子撩開,上面果然有五個發黑的淤血印記,像是被妖物抓過,不然人的手怎麼能留下這麼重的印子,還長時間不消退。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小姐們隔著一片荷花池看不清楚,又是想看,又是不敢看,乾脆聽他們怎麼說。
顏海也看的清清楚楚,楊友德的手很瘦,又生的小姑娘似的細皮嫩肉,這清晰的手指印記,真是叫人駭然。
哪怕現在是大太陽照著,眾人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那你的四個同鄉,豈不是連屍骨都沒找到?那你有沒有再報官?」一人問。
楊友德點頭:「我昨天回來之後,去了陰陽司,不過裡面幾位大人都不在,裡面值班的人說定會幫我轉告。」
御步就在這裡坐著,今天早上先是去了宮裡,還沒回陰陽司就被顏海帶到這裡,並不知道他已經去了陰陽司。
寧昭打了個酒嗝,朝楊友德招了招手。
「對啊,寧大師在這兒,你快去問問寧大師。」
「就是,搞不好她能有辦法。」
「她有辦法有什麼用,你們不知道這寧大師有多愛錢,你看楊友德窮的叮噹響。」
「閔行不是跟寧大師熟嗎,叫閔行去說說。」
閔行已經縮到角落裡去了,還是躲不過這些人的眼紅病,恨不得自己今天就沒有來過。
楊友德像是沒聽見別人說話一般,走到了寧昭身邊。
寧昭也不起身,仍然是沒骨頭一樣坐著,伸出雪白的手印在了那五個黑色的手印上。
楊友德只覺得手臂上冰涼,比那天晚上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抓了還要涼。
他一個哆嗦,再一看寧昭就已經鬆開了手。
再一看自己的手,那個漆黑可怖的指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不曾存在過一般。
第265章 炸了
顏海能感覺到楊友德的恐懼和驚慌。
哪怕是寧昭將他手上的黑印驅除了,他也依舊無法從那天晚上所見到的驚嚇中脫離,征愣的看著寧昭。
寧昭便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眉心點了一下。
頓時籠罩在他眉心的那一點黑氣都消失不見了,他這恍惚的神情也好了不少。
寧昭指了指大太陽,道:「出去曬著吧,連著曬上兩天就沒事了。」
楊友德好似一個提線木偶,寧昭的話音一落,他就立刻走了出去,曬在了太陽底下。
也是奇怪,明明熱的很,只要出了樹蔭和涼亭,就燥熱難忍,他卻一點汗也沒有,反而蒼白的臉色好轉了一些。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著寧昭,紛紛圍過來問這問那。
寧昭煩不勝煩,推了御步一下,御步那張冷冰冰的臉便瞬間從陰影之中冒了出來。
眾人嚇了一跳,御步那張冷臉真的太有威勢了,他雖然年輕,卻已是多年身居高位,自帶一股睥睨眾人的神情,這麼一露面,直接讓人噤若寒蟬。
寧昭跟在御步身後出了桃花小築,一上馬車,御步便對顏海道:「以後這種事情不用叫我。」
顏海道:「那哪行,我們三個是好朋友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看今天要不是我,你上哪裡去知道這個事情去。」
御步嘆了口氣,吩咐胡大痣將馬車趕快一點,他要去陰陽司問一下。
顏海又纏著寧昭問了一路。
「要不我們去看看嘛,反正閒著也是無聊。」
寧昭果斷拒絕:「不去。」
顏海道:「這肯定是鬼祟作怪,你作為一個陰間使者,是不是應該要維護陽間的和平,你不去就是玩忽職守。」
寧昭翻了個白眼:「你見過你爹親自掃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