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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了皺眉。
我母親竟然和這個面相不善的傢伙是朋友?
我想了想,也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了,順水推舟的問道:「張叔你好,我就是張遠揚,李繼梅的兒子!不知道我母親現在在哪?我回來就是想給她送個行,您要是方便,還請指個路。」
張結巴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著我神色嚴肅的說道:「遠,遠揚小子,張叔我,我,我來,來就是警告你,不,不要去,去打聽你,你母親的,的下落,否,否則,你,你們母子,都,都不會討,討得了好果,果子吃。」
聽著他結巴的古怪聲音,我有點怪難受的,隨即也不再假惺惺了,直接說道:「你既然不肯幫我,那就不要來跟我說這些廢話,請你走吧。」
張結巴眉毛挑了挑,將燈籠放在地上,說道:「這,這燈籠,你,你路上帶著,它,它能,能照路,也,也能辟邪,張叔我,我不能,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你,你要小心,小心這村裡的人……」
說完,他就轉過身,搖搖晃晃的往前方走去。
因為離得近,我也看見了,張結巴不是因為喝醉了才走路這樣的,而是因為他的一隻腳瘸了,所以走起路來,跟喝醉酒的人沒啥兩樣。
我不知道對方的真正來意到底是什麼,但他給我留下的那盞燈籠,我不客氣的收下了。
不得不說,在這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確實挺邪門的,張結巴說這盞燈籠能辟邪,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將燈籠帶在身上,也可以保個心安。
張結巴走後,我也沒有留在原地,也循著一個方向走了。
也沒走遠,就在一戶人家外邊的牛棚處,墊著乾草坐著。
也許是燈籠的光實在太亮眼,太招引人了,沒過多久,我身邊又來了一人。
這人是一個三十出頭,樣子還挺俊俏的女婦人,她手臂上饞著一個蓋著白布的籃子。
她來到後,左看看右看看,好似確定了周圍沒別人之後,才敢向我走來。
女婦人來到我的身前,就彎腰將籃子放下,然後啥也不說,轉身便匆匆的走了。
我納悶了。
這個女人是幹嘛的?怎麼放下個籃子就跑了!一句話也不說!
待我放下疑惑,走近那個籃子,掀開蓋在那兒的一張白布,就看見了籃子裡裝著一碗白粥,還配著饅頭加鹹菜,除此之外,籃子裡還有一張捲起來的紙條。
有人給我傳信!
第六章 廢制
我馬上將紙條翻開,看向上面的內容。
「揚,有困難就去村西找最有文化的張老,只有他能幫你,他家的門口掛有兩盞紅色的燈籠……」
這字跡歪歪扭扭,稱得上春蚓秋蛇,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張四斤的字跡!
我皺了皺眉。
張四斤這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他難道不會自己來幫我嗎,還讓外人來幫我!
想來想去,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咬咬牙,拎著籃子邊吃饅頭邊前往村西,找張老。
村西,就是村子西邊的意思。
來到村西這邊逛了逛,我就挨家挨戶的查看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門口掛著紅燈籠的人家處。
這戶人家的家中還亮著燈,看來屋主還沒睡。
我放下籃子,伸出手拍了拍門,然後咳嗽了一聲,問道:「請問張老您在裡面嗎?」
而後等了幾分鐘,就聽見了門內傳來腳步聲,並伴隨著一位老人的聲音響起:「昨個村長下令,今晚大夥早睡,不得給外人開門,你是打哪來?來找老頭作甚?」
「前輩,是張四斤讓我來找您的。」我語氣尊敬的回答道。
「張四斤那孩子……」
老人嘀咕了一聲,然後就傳來動手開門的聲音。
當門打開後,就見到一位身穿白淨布衣,白髮長須,戴著老花鏡的和藹老人,他手中端著一本書,書本上寫著射鵰英雄傳五個字。
「張老您好,我是張遠揚,李繼梅之子。」我先自報家門。
既然是張四斤讓我來找的張老,那證明張老對我應該沒有惡意,對我的身份也不會太忌諱。
果然,張老聽完後,就默然的點點頭,然後說:「進來說話。」
我嗯了一聲,馬上邁步走進了門內。
張老關上門,然後背負著雙手,往院內走去,一邊問道:「你是何時回來的?」
「大概兩個小時前到。」
「嗯……」
張老領我進入了堂屋內,讓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給我倒了一杯溫水,說:「先喝口水吧。」
「謝謝張老。」
我確實渴了,於是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口。
張老見狀,眼神一眯,看著我,突然語氣嚴肅的告誡道:「下次別人給你喝的,或者吃的,都記得要麼拒絕,要麼別吃,萬一食物裡面有毒,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我渾身一顫。
張老說的確實對,我不應該這麼隨隨便便的吃別人給的食物。畢竟這村子裡的人似乎對我都不太友好,萬一食物里真有毒……
張老見我這樣子,又笑了起來,慈祥的說道:「不過我的東西你儘管放心的吃,老頭不會給你下毒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著張老虛虛的問道:「張老,我能問一句,您和張四斤是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