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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帶著我,墜向了懸崖,就在我以為從此陰陽兩隔的時候,電車忽然砸入了迷霧之中的一個黑色隧道之中,然後穩穩的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鏗鏘巨響,然後發出轟轟的聲音向前疾速駛去。
我只感覺自己在黑暗中穿梭,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見車頭前的前照燈在照亮著一條軌道,那車速實在是太快了,快到看不清軌道的形狀,只看到一條條線條快速划過。
我除了心跳狂蹦以外,那就是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誰能想到,自己所在的這列電車直接駛入懸崖,然後砸向迷霧,最後衝破迷霧,墜落隧道,順著地上的軌道又繼續行駛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一頓猛如虎的天馬行空般的操作!
我咽了一口唾沫,將頭枕伏在了車廂頂上,平復了一下內心激烈的心情,然後就見到了黑暗迎來了光明,列車穿出了黑暗的隧道,出現在了一條周圍荒山野嶺的軌道上,往前車速下降的行駛而去。
而後不到十分鐘,車速已經回歸電車正常行駛的速度了,不緊不慢的往前行駛,從荒郊野外,到了冷清公路,再然後穿過了一座田野,便回歸到了都市街道的正軌,繼續向前。
我不知道在車頂待了多久,這列電車終於回歸到了第一站點,然後停車了。
我在車頂被風吹得像個2b,此時見車停了,立刻翻越下了車,然後渾身哆嗦的往車頭前走去,當來到車頭前的窗戶前的時候,卻發現司機車長已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儒雅隨和的中年面孔。
這位中年車長本來打算拿出保溫杯喝一口水,但是一眼就斜瞥到了我,然後受到驚嚇似的,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看著我,滿臉的驚恐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我凝視著他,暗暗在心底上記住了這張面孔。
車長受到驚嚇之後,連等候都不再等了,當車站外面的乘客全部上完了車,他立刻發動了車子,向前駛去。
我目送這列電車離開了原地,然後又哆嗦了起來。
待在車上不僅是身子冷,而且是心也冷,因為還沒有徹底的反應過來剛才經歷了什麼,那簡直就是經歷了生死啊,在死神之間來回調戲。
「呼,至少用風險換來了一個真相……原來懸崖的盡頭,並不是盡頭,懸崖之外,就好比天外有天,看似絕路,其實還有路。」
我在原地嘀咕了一陣子,然後轉身就打算離開這裡。
可是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人站在我面前。
這是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我認識的女人。
為什麼說我認識這個女人?因為她之前幫助過我,她就是那位帶我回到了最初的賓館,然後讓我請她吃了一頓飯的那個會說漢語的女人。
她現在又出現了。
出現在自己面前。
作為一個腦袋沒被門擠過的正常人,我對此下意識的就升起了一個念頭,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絕對不是巧合,這是故意出現的。
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呀。
我看著她。
她也看著我。
我張了張口,然後故作驚喜的問道:「嘿,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也太巧了吧?」
女人踩著高跟鞋來到了我面前,近距離的看著我,平靜的問道:「你已經拿了錢,為什麼還要去多管閒事?」
我愣了一下。
其實心中並沒有愣,而是很平靜,平靜的想到,果然和自己意料的一樣,這個女人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她一直知道我的位置,就像定位了一樣。
而什麼人會定位我的位置呢?
很顯然,就是之前那個綁架我的鐵公雞臉的男人。
是他派她來監督我的。
至於定位裝置在哪,搞不好就在我左手拎著的手提箱裡。
看來錢是個好東西,但並不是那麼好拿的啊!
我微笑了一下,然後看著眼前這個穿著ol白領裝,踩著高跟鞋的女人,好奇的問道:「其實我聽不懂英語,所以才會求助同胞,之前我和那位達成了什麼協議,我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拿了錢,難道就不能多管閒事了?請指教!」
女人看著我,反而有些疑惑了起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有人給我錢,讓我來監視你,禁止你去某個地方,不然的話,我可以動手殺了你。」
最後三個字,她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隨口而出,說得無比的輕鬆。
我皺起了眉頭,問道:「您難道是……殺手?」
女人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立刻表示:「姐姐,我錯了!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您就饒過我吧?」
女人還是沒有說話。
我挺直了腰版,深呼吸一口氣,問道:「這麼說,沒得談了?」
女人把手插入了口袋裡。
我看著她的口袋,以為她要掏出什麼東西。
結果女人掏出一盒香菸,一隻打火機。
她取出一支煙叼著,點燃,然後噴雲吐霧了起來。
她說:「我不是什麼殺手。」
「那你是?」
我想不出來,除了殺手,什麼人會動不動就隨意的說出「殺了你」這種話。
「我為僱主工作,只要給錢,什麼都做。」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