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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遊覽了這麼多謀殺之地,現在可以很明確的確定一點,那就是是,龐方等人,九死一生!
他們的情況一定惡劣到不敢想像!
「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的朋友們被帶到這裡,扔進泥潭,那基本上就不可能生還了,對嗎?」我看著連帽衣男,咬著牙,明知故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連帽衣男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說話相當直白。
「最後一個地方呢?無人區!」我臉色凝重的問,「那裡是不是也一樣,只要有活人去到,就不可能會活著了?」
「那裡沒有任何人,又或者說,根本看不到人,所以才叫做,無人區。」連帽衣男語氣變得有些沉悶,「我記得,我就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
「你最開始的記憶,就是在無人區?」我疑問。
「嗯。」
連帽衣男把帽子摘了下來,看著不遠處,眼神陷入了回憶的色彩,道:「那裡有許多墓碑,除了墓碑以外,沒有任何人煙,或許有人去到了那裡,但是後來他們都消失了,你知道他們都去哪了嗎?」
我搖頭,皺眉問:「所以,他們去哪了?」
連帽衣男把手插入口袋,淡淡的說道:「他們被埋葬在了九泉之下,也就是墓碑、地底,最深處的下面,你如果想掘地三尺把他們找出來,絕對行不通,因為他們實在是,埋得太深了,深淵之下,無人問津,也無人知曉。」
我看著他,感到古怪的問道:「你是從最下面逃出來的?」
連帽衣男額頭泌出了汗水,他用手擦了一把,然後對我雲淡風輕的說:「有一條特別長,特別長的梯路,那條路很黑,什麼都看不見,我走了好久,直到快要餓死的時候,才走了出來,出來後,引入眼帘的,便是眼前現在這些墓碑,死人的墓碑。」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隨即面色嚴肅的繼續說道:「後來,就是那位救命恩人出現,施捨了給了我水和食物,我才得以活了下來,否則,我已經精疲力盡,死在了這裡。」
我抓住重點問:「那你現在還記得那條很長很長的路的入口在哪裡嗎?」
連帽衣男閉上眼回憶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看向我,指著前方,說:「我可以帶你去無人區看一看,如果我的記性沒有差錯,那條路,應該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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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了一段路,連帽衣男帶著我來到了一片空曠,廣闊的平地上,這兒不再有繼續往前的通道了,似乎,這裡就是這座古墓的盡頭,也終於是看到頭了,前面一直走,走了這麼久,走了這麼長這麼遠的路,始終沒有一個頭,如今看見了盡頭,突然眼眶有些濕潤。
他娘的,太不容易了!
這片廣闊如同平原的地方,正如連帽衣男之前所說的那般,到處都是墓碑,可這些墓碑上面並沒有刻著逝者的名字,而是詭異的刻著一個個「罪」字。
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罪字,好像忽然之間就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血字聯繫上了。
那個血色大字,便是一個「罪」!
「這些墓碑上面無名無姓,代表它們不是為死人而立的。所有墓碑上都刻有一個罪字。這是在暗示或者啟示什麼嗎?」我看著連帽衣男,喃喃自語,沒有向他提問,而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我給這個地方取名叫做無人區,但,我的那位救命恩人卻稱這裡為——罪惡之地。這些墓碑上面的罪字,和這個地方的存在是有關聯的。這下面埋葬的,都是身懷罪惡的人。這些話都是那個人跟我說的。」連帽衣男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罪惡之地?只埋葬身懷罪惡的人?」
我細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然後捫心自問,自己算不算是身懷罪惡的人?答案當然不是,當然,這只是在我眼裡,我不是身懷罪惡的人,可是在別人的眼中,我又是什麼樣的人,那就不知道了……
「罪惡是誰來定義?是你的救命恩人嗎?」我問道。
「罪惡誰來定義?」
連帽衣男被我這句話問得愣了一下,然後沉默了起來。
我一邊走動,一邊打量著四周,說:「他把這裡稱之為罪惡之地,然後將人埋葬於底下,那麼不就是說,只要他認為對方身懷罪惡,既可以將人埋葬?你的這位救命恩人可真的是好大的本事,這不是閻羅王在世,說判人死,就死?定義什麼的,是由他來定的麼?」
連帽衣男沒有說話,只是邁步往前走了起來,越過了一座座墓碑後,停下來,看著一個方向:「我記得,曾經那條很長很長的出口,就在這附近,可是現在看來,那個入口已經不在了,又或者說,需要啟動某些機關,才能看得見那個入口。」
我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打量而去:「你是找機關小能手,你用的火眼金睛看一看,這些地方像不像有機關的樣子?就像你之前在大樹身體裡面啟動的那塊石頭機關一樣!把它找出來。」
連帽衣男平靜的觀察著周圍,最後給我一個回覆:「這裡沒有機關,至少在我眼裡看來,是沒有。」
我問那你之前是怎麼從下面逃出來的?那條入口出口,難道被封死了嗎?
連帽衣男點頭道:「很有可能被封死了。」
我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覺得『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