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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陡然想明白，小五誤會我尋死還有可能，老煙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反應這麼大。果然，聽著他越來越不靠譜的罵聲，我只垂著腦袋裝成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罵了有十幾分鐘老煙才歇了口氣，隨後粗著嗓子朝外面看熱鬧的人吼了一嗓子：「一個個的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沒見過要死要活的年輕人？都走開！」
可能是老煙的氣勢實在是駭人，除了小五這幾個要跟著我們的，其他人都指指點點的離開了。
老煙砰的一聲將大門甩上，捧著碗茶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起來。
他的聲音一開始很高，慢慢的變低，似乎是講累了，最後要提著耳朵才能聽到他的低語。外面的鄭三和小五他們一開始還聽的津津有味，後來我便看到他們已經聊了起來，對我們的對話已經沒了什麼興趣。
我這才低聲問：「行了吧？」
「行什麼行，你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誰知，老煙卻將臉放下，黑著臉訓道。
我驚愕的看著他，老煙頹喪的嘆了口氣：「長安，你也太嚇人了。」
我這才明白他也並不全是做戲，看來我的舉動實在是嚇到他了。
「我看到了一樣東西……」我肅然的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我只是想去確認一下，那鱗片，我實在是難以釋然。」
老煙嘆了口氣，說人在小時候產生的陰影會跟著這人一輩子，只是你和常人不同，必須要自己克服。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是當看到那塊魚鱗的時候，帶著匕首去海里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理智的行為了，衝動之下我甚至可能去檢查那孩子。
「當初是四姑娘救的我，那鱗片蔓延的速度非常快，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從手……蔓延到胳膊了。」想起當時的情景，四姑娘為我拔掉鱗片時的痛楚也從心中浮現。
老煙問我是不是想救那個孩子？
我沒有隱瞞，只是我不知道他身上的鱗片是不是和我的一樣，我看過了，這漁村附近不像是有大墓的樣子，所以應該不是什麼水凶。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去了海里，想看看是不是有這樣一種魚，產生了感染。
老煙嘆了口氣：「就算你想救，也得他們領情！」
第四百零三章 窮山惡水出刁民
「是我想多了，那鱗片也不一定有事，我今天看到那孩子還活蹦亂跳的。」我自嘲的道。
想當初我手上長了鱗片的時候，那奇癢無比的痛苦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受得住的，哪能像那孩子一樣玩耍？
老煙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們應該沒有懷疑，你這幾天自己注意點。」
我頹喪著腦袋，暗罵自己衝動，這接下來幾天估計都要板著張臉來圓今天老煙撒的謊了。
折騰了一天，我縮在被窩裡百無聊賴的攤著，只覺得這一趟任務有些難辦。
鄭三他們天天監視，我們想做點其他的事情都做不了，甚至於晚上想出去一趟都難。
今天因為下雨所以天上沒有星星，我試著說要出去散步，他們不是攔著就是表示要跟著。跟著倒是沒有問題，但因為我鬧了那麼一通，現在小五已經竭力的阻止我去海邊了。
「唉，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我嘆道。
老煙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一聽到我這話，也跟著嘆了口氣：「魯莽是魯莽了點，不過你這麼一鬧騰他們也更相信我們的身份了。」
我苦笑一聲，然後嚴肅道：「老煙，你不覺得那魚鱗有蹊蹺嗎？」
「蹊蹺什麼？」老煙白了我一眼：「別說你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不一定就是魚鱗，說不定是人家孩子身上的胎記。就算是魚鱗，這樣的漁村，有那麼一個兩個人的有魚鱗病也是正常的……哎，不對，你說那魚鱗是在個孩子身上？」
老煙說著說著突然愣住了：「這倒是蹊蹺了，我聽說過長期打漁的漁民身上會有一種魚鱗病，實際上是在海上風吹日曬而惡化的一種皮膚病，可是這孩子身上怎麼會有？」
「魚鱗病？還有這樣的病？」我奇道。
老煙嘿了一聲，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的見識還少呢，不過你還年輕，有的是資本。
我將手枕在腦後：「這孩子有這病，說不準也是在海邊跑多了……」
「難。」老煙搖了搖頭，但也解釋不清為什麼，索性也就不講話了。
我問他接下來怎麼辦，這些人盯梢盯的非常緊，要不是老煙用身份壓他們，我懷疑他們恨不得在這屋子裡還安排幾個人。
老煙大手一揮：「一切照舊，我們只是要查那流言的真假，也不需要多做什麼，他們也看不出來。」
「那可未必，其他人我不知道，那個叫鄭三的可不簡單！」我哼了一聲，雖然他這兩天沒做什麼，但我總覺得他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
老煙抽了兩根煙，才幽幽的道：「這個漁村的人都不簡單，慢慢來吧，我們是外人，想要探查到一些東西哪有那麼容易？」
我一想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豐收村能避世這麼久，我們剛來就想讓他們放下戒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一想我也釋然了，反正慢慢耗著就是了，而且也只是一則流言，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還不確定呢。
「對了，四姑娘她……」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