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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了聳肩說八成不是,這沙漠裡的傳說那麼多,要都是真的,那也沒人敢過來了。
「倒是你,這沙漠裡的草也敢隨便叼,小心有毒。」我瞥了他嘴裡的枯草一眼,笑呵呵的道。
矮墩不在意的一揚手,說他福大命大,結果話音還沒落下,他突然捂住肚子直叫喚,嚇的我一愣,不會正好烏鴉嘴說中了吧?
「哎呦,不行了,你站會兒,我去矮坡那邊蹲個坑。」矮墩將衝鋒鎗往我手裡一塞,捂著肚子叫喚著就跑開了。
原來是吃壞了肚子,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啊啊啊!」我這頭還沒搖完,就聽到矮墩大吼了幾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褲子都沒提起來,就這麼光著腚從矮坡那面跑回來,一邊跑一邊揮著手喊救命。
我端起衝鋒鎗卻發現他背後什麼東西都沒有,正要往前跑兩步,矮墩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就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有什麼東西鑽進沙子裡的聲音。
「矮、矮墩?」我試探的叫了兩句,他卻沒有回應。
另外幾個人全都鑽了出來,看到趴在地上的矮墩臉色都變了。
我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毒蛇和陳連長將矮墩拉了回來我才回過神。
矮墩已經沒了,他渾身烏紫,屁股上還有一塊拇指大小紅腫的痕跡。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陳連長黑著一張臉,這剛進沙漠就折了一個人,他自然不痛快。
我迅速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有些不確定的道:「我、我好像聽到了哭聲……」
「是鬼接人,你們看,是鬼接人……」奶娃臉色煞白,一直在那嘀咕。
「是蠍子。」毒蛇帶著手套檢查了一下傷口,下了結論。
「蠍子?」我覺得有些古怪,白天我和毒蛇還討論過這一塊應該是被劃了地盤,怎麼晚上就來了一隻蠍子?
毒蛇點了點頭,他對這些毒物研究很深,所以大家都沒有意見,只是心裡沉了沉,蠍子在沙漠裡來無影去無蹤,可能你一屁股坐下去便中了招。
奶娃已經魔怔了,一個勁兒的叫喊著鬼接人,陳連長一槍托砸在他的肩膀上,黑著臉吼了一句:出息!
奶娃不敢再說什麼,但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這是篤定了鬼接人的傳說。
老煙從頭到尾抽著煙,一句話沒說,最後只吩咐了一句等天亮了找個地方埋了矮墩,便轉身回了帳篷。
他一走眾人都沉默了,矮墩這人性子好,槍法又准,在部隊裡很受歡迎,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我們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奶娃已經崩潰了,陳連長讓毒蛇將他拉進帳篷陪著,省的再出什麼事,至於我還得守夜,鷹眼已經守了前半夜,陳連長只好留下來陪著我。
「長安,你真聽到哭聲了?」陳連長皺著眉頭,看著就躺在我們不遠處的屍體問道。
第九章 劇毒紅尾蠍
我點了點頭,又不確定的搖搖頭。
當時我其實沒太反應的過來,看到矮墩揮著手喊救命的時候腦子已經懵了,最後看到他就這麼撲在距離我兩米的地方,腦子更是一片空白,那哭聲到底有沒有出現我也不確定。
陳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皺著眉頭怪我當初不該出那個風頭,這事兒一看就不對味,我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跟我死去的爹交代?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當時哪裡知道會攤上這檔子事兒。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將矮墩埋在矮坡的避風口,便收拾好帳篷走了,一路上都比較沉悶,矮墩的死讓我們對這趟任務更加沒底!
我心裡更加不是滋味,雖然毒蛇和我說了照矮墩的死狀,就算我當時反應再快也沒用,他跑出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被蠍子蟄了,根本活不了。
可我總覺得如果我再快一點,說不準還能救他一命……
其實這事兒也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二狗子的死,當初如果不是我挑唆他去盜墓,他也不會被死魚眼吃了心肝。我還在村子裡的那幾年,每當看到二狗子他爸媽呆呆傻傻的樣子就覺得心裡愧疚,即使走的時候我將父親留給我的財產偷偷送給了他們一半,還是壓不住心底的愧疚。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事兒也逐漸淡忘,昨天矮墩的死又給我勾了起來。
「你小子發什麼呆呢?」陳連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我並排,重重的拍在我肩膀上,我這才發現已經中午了,老煙讓大家就地休息。
由於溫度很高,這一天走了大概有二十里路便歇了下來。紮好帳篷後,由於少了矮墩,陳連長建議讓奶娃去和鷹眼一個帳篷,但不知道為啥奶娃比較粘著我,不願意換,陳連長也不放心我們兩個半大的娃在一塊,只能自己去了鷹眼的帳篷。
老煙對於一個人一頂帳篷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囑咐守夜的時候千萬小心,他在帳篷周圍都灑了雄黃,只要不離開這個範圍就沒事兒。
其實不用他說,有了昨天的教訓誰也不敢再離開帳篷多遠的距離,就算有個尿急也就背過身解決,都是大老爺們也沒啥忌諱!
奶娃依舊沒辦法守夜,鷹眼和陳連長守了上半夜,我和毒蛇守下半夜。
毒蛇見我狀態不好讓我進去休息,說是他一個人守夜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