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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我……」我張嘴想要解釋，我覺得我不得不解釋，因為我心裡其實是想要她高看我一眼，至少還能有哪怕一丁點希望。
四姑娘抬了抬手，叫我不必解釋，因為解釋沒有用，她的眼睛會看到。
我只覺得手腳冰涼，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也知道她說的沒有錯。
「長安，你知道為何701這麼多的人，我最關注的還是你嗎？」四姑娘看著我，漂亮的眼睛裡面滿是冷意，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搖了搖頭。
第七百九六章 此生最後的擁抱
其實我希望是因為她對我也有感覺，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可以的。
可是我不敢奢望。
「你和他們不一樣。」四姑娘開口了：「我在這塵世走了幾千年，見過不少自幼多磨難，也見過不少驚才絕艷的人，但是你不同。」
四姑娘的評價讓我心裡直跳。
她的聲音如同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讓我覺得身處幻境一般！
「你不會因為磨難而扭曲，這些磨難只會讓你更加的內斂，但是你依舊保持著初心，這是我欣賞你的原因。」四姑娘嘆了口氣：「還有你的心思……我也明白。」
什麼？
我猛然看向她，以前我很少敢直視她，因為她給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
可是這一次，她慵懶的坐在那裡，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的氣場全被收斂了起來。
她這句話一出口，整個人身上冷漠的氣質更加的少了，反而有些柔和的樣子。
我抑制住激動，就這麼望著她。
她也望著我，良久她笑了笑，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隨著她的笑沸騰了。
「我對你，不能說沒有喜歡。」
轟！
四姑娘的一句話讓我渾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腦袋，可是我依舊保持著理智，我知道她的話不算完，因此我依舊冷靜的等著，等著她後面的話。
果然，她嘆了口氣：「可是我們並不屬於一個世界，若你是閻王爺，我們……」
她的話戛然而止，隨後便掐斷了話頭：「這次之後，我怕是要離開701了。」
「徹底的離開？」我問了她一句。
她點了點頭，說她入世太久，時間也不多了。
我瞬間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是說她的壽命到頭了？
她看我震驚的樣子不由的仙氣一笑，說放心，即使是不多了，也最起碼還有幾百年。
我鬆了口氣，至少，至少她會活著。
「不！」四姑娘搖了搖頭：「我並不想這麼活著，長安，你是幸運的，你們都是幸運的，在短暫的幾十年的壽命里，盡己所能的做著有意義的事情，至少死的時候不會有遺憾。」
我明白她的意思，幾千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長到她還是覺得虛度了光陰。
「所以，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她再次開口。
我看著她，沒有回話，半晌後冒了一句：「我能抱抱你嗎？」
她今天這番話說出來，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了可能。她會走，離開這裡，接下里是去茫茫沙漠，皚皚雪山，還是隱世幽谷，誰都不知道，可是她不會再來見我們。
不知道是什麼促使她做出了這番決定，但我知道她這麼做必然有她的理由。
所以我不能逼她。
問出這句話後，我渾身顫抖，我想要控制住，可是怎麼也控制不住。
「我、我冒昧了。」
「好！」
我和四姑娘的話幾乎同時出口，我猛然看著她，就見她緩緩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從床上站起來的，我只知道，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抱住了四姑娘。
她很瘦，瘦的讓人心疼。
我抱著她，眼淚斷線一樣的往下流，我知道這是我這一輩子離她最近的一次。
大約半分鐘，我放開了。
我捨不得放開，可是不行，我不能讓自己沉溺下去，也不能讓四姑娘尷尬。
「四姑娘，你要多保重！」我緩緩的道。
她點了點頭，隨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說這是她給我的，我看了便會明白。
「你現在就走嗎？」我接過紙，有些焦急的問了一句。
她看著我，隨後點了點頭：「不過，我和老煙之間還有最後一次約定，所以若是你們再出任務，或許我會回來一趟。」
她給了我希望，但好像又沒給。
我摸著手裡的紙張，想著剛剛抱著她的樣子，只覺得一切都值了。
等我徹底緩過神來，我這才將手裡的紙張打開，隨後我便覺得剛剛實在不該短短的半分鐘就放開。
她對我的感情，並不淺。
紙張上是玄天北斗珠、血玉甚至於望氣五術這些絕學的講解，她講的很細，幾乎是將她知道的一切東西都和我說了一遍。
我很愧疚，竟然一直覺得她異常高冷，我的喜歡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可是看她對我做的事情，其實我才是那個完全沒有付出過的人……
我將紙張揣在懷裡，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個小時，將思緒整理了一下，便出門了。
五天的時間，今天是第一天……而看這個天色，這一天也是快要結束了！
兩個證人的地址，其中知道劉寒秋父親死亡真相的那個老人離這裡特別的近，走著去大約也就半個小時。